一场接一场春雨,浇化天风原的积雪,催得春草疯长,雪原变草原。
晋青与麟珩坐在春草间,望着茫茫草野,不由想起当年反叛之事。
那时据他接过系统任务已有一月。
正值深冬,大雪连绵。
各方疲于行军。麟珩顺势称帝,大封四方,忙得不可开交。
晋青看着任务倒计时,咬咬牙,趁麟珩外出整军,率军叛离,越长河至北陆,宣布反叛,并且大发檄文,昧着良心说麟珩薄待他,要与麟珩一争天下。
此举一出,四方哗然。
二人自幼捆绑,出同行,入同寝,谁都知道晋青是麟珩最忠诚的走狗,有麟珩的地方就有晋青,有麟珩的大战,就有晋青的功绩,这俩和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
没人想到晋青会背叛麟珩,晋青自己也没想到。觉得这完全是一场闹剧。
他本想做做样子,等刷完背叛任务就让麟珩弄死自己。
谁料麟珩气势汹汹追来,却只追不打,直将他从深冬追到春日,从平原追着草原。
二人翻山越岭般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晋青累了,在天风原以南的草原驻军,明晃晃告诉麟珩:我不跑了,你来打我吧。
谁料这时,南方几支异族产生摩擦,打起来。麟珩撤军,赶回帝京平乱,把晋青丢在了北方草原。
晋青人懵了。就这样在草原等了麟珩两年。
军队至草原,要吃要喝,晋青虽是做任务,也不可能侵占民脂民膏,只能拉拢草原百姓、牧民,大搞屯田,发展农业,畜牧业,商业,尽力让所有人都填饱肚子。
两年过去,幸得风调雨顺,百姓从战火的创伤中走出,原地建家,安居乐业。为此,草原民心归服,隐隐有奉晋青为主,自成一国的迹象。
而麟珩,竟然放任不管,撤军后就好似把他忘了,再也没来打他。
晋青愁啊。
他只想退休,可不想当什么土皇帝。
这两年,为了让所有人吃上饭,他真的要累死了,那些琐碎的事情好像永远也处理不完,一件接一件,一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晋青受不了,想退休,于是疯狂挑衅麟珩。一封又一封战书送抵帝京,麟珩却置之不理。
晋青真愁啊。
麟珩不来杀他,他没办法退休啊!
思虑再三,他选择用计糊弄系统。
是年三月,他以和谈的名义,约见麟珩。
那时他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麟珩不来,他就去帝京城,终归是要让麟珩背上杀他的锅,送自己死遁退休。
麟珩不知这是鸿门宴,欣然赴约。
已知麟珩暗恋他,麟珩那时接到和谈信,是不是挺高兴的?是不是也满怀期待地来,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看着晋青死在自己眼前。
晋青倏地抬眼,从麟珩大腿坐起来,抱住人,低头去吻他。
正看前线战报的麟珩触不及防,被晋青按倒在草地亲吻。
是时三月,莺飞草长。所有一切都蒙在和煦的春风中,美好静谧。
麟珩显然没预料到晋青突如其来的吻,思绪来不及转动,只看着,感受着。晋青无疑是生涩的,一下贴上他唇,又怔住,似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顿了一息,才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探出一截舌尖,猫似地舔吻。
麟珩眸色渐暗,耐不住这样的磋磨,片刻掌住晋青后颈与腰身,加深这个吻。
“唔!”
唇齿交融,交互瞬间热烈起来。晋青唇瓣舌尖被舔.舐含吮,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腰身发软,慢慢靠在麟珩怀中,仿佛随着远处河流绵延的春水起伏,喘不过气。
“嗯……哥!”晋青缺氧,一霎挣开,抵着麟珩肩头大口呼吸。
麟珩禁锢般拥抱着他,呼吸同样急促,许久才平复下来,扣着晋青后脑哑声提醒:“阿青,我告诉过你,我控制不住自己。”
“可我想亲你。”晋青蹭蹭麟珩脖颈,嗅到冷冽的松香,让人想到山林禁欲的修士,与麟珩欲.望缠身的模样极不相符。
“想吻你。”晋青强调:“即便勾出你疯劲,你在这儿把我办了,我也认了。”
麟珩一顿,反倒放开他,坐起来摸摸他脸,带着安抚,明显察觉到他情绪变了。
“怎么了?”
晋青撑着草地,半晌道:“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麟珩:“什么时候?”
他们相识太久,回忆太多。
晋青想着那年草原诀别,荒诞滑稽终成麟珩心头一道疤,没把这事摊开来讲,只道:“就是从前的一些事情。”
麟珩蹙眉,抓住想要逃避的晋青,非要寻根究底。
晋青被按回草地,见麟珩不愿轻易放过,无奈道:“小时候……想起你小时候不喜欢我,行了吧!”
麟珩一霎看向他,蹙眉。
“什么时候?”
晋青见他不认,懵了一瞬。
“就是……”他回忆,并控诉:“就是在淮阳那一阵。你家嫌弃我家,你也不喜欢我,不和我玩。”
“那时你才这么高点。”晋青站起来,手比到自己的膝盖,“可你已经是个小大人,对我特别冷漠,从来不找我玩……”
那时候……
麟珩回忆起来,哑然失笑。
哪里是讨厌他。
晋青小时候异常乖巧。
粉雕玉琢的一个娃娃,缩在大人怀里,不哭也不闹,就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弟弟好漂亮。
后来再见,有心亲近,却总是胆怯,不敢和小阿青说话……直至小阿青大一点,主动亲近他,他才敢慢慢回应小阿青。
却不料,阿青以为他不喜欢他。
怎么可能。
“得亏我天生是当狗腿子的料,融化了小麟珩冰冷的心,否则咱们不可能在这儿亲亲我我”
晋青自顾自说着。
麟珩忽握住他手,淡道:“没有。”
“嗯?”
麟珩:“没有讨厌你。”
“你就哄我吧。”
晋青不信,小麟珩因为家庭原因不喜欢小晋青,那是原文设定,板上钉钉。
麟珩见他笃定,笑了笑,没再申辩。
恰一阵春风拂过原野,轻云低垂。
晋青思绪荡开,想着他俩小时候的事情,感慨万千。
爱情辩论有个经久不衰的命题,竹马还是天降。晋青从前是天降党,觉得干柴烈火烧起来才够热烈。
现在想想,竹马若有心,天降怎么比。三个月干柴烈火,烧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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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风一吹就散了。但竹马成恋人,那才是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激情退却,还有十几二十年的回忆能慢慢咀嚼,互成羁绊。
转眼午后,晋青在草地躺够,拉着麟珩回去。
这段时间,叶秋白抓了狼族首领,化归狼族一事有序推进。
而晋青也凭借系统,确定了巫医师尊的位置。
幸运的是,巫医师尊距他们不算远,就在北境深处。只是如今狼族横据雪山,北上道路不通。
他和麟珩真得等狼族一事完美解决才能出发。
不过天子去国,不可能说走就走。
两人刚好趁这段时间,安排后续事宜。
夜间,麟珩接到前线战报,挑灯夜读,同时去信帝京,让辅国的张丞相替叶秋白造势,宣扬少年的品德与功绩。
晋青雕刻着一串适宜鸟人翅膀佩戴的红宝石挂件,于灯下感慨:“如今狼族之事悬而未决,你现在就让人传出风声,会不会操之过急?”
“迟早的事情。阿青当明白,庆功酒宜早不宜迟。”
麟珩写完,贴封交于暗卫传送帝京。回来见晋青专心致志对付手里的石头,酸溜溜问:“又准备去骗羽人族那个小姑娘?”
“什么叫骗?你说话好酸。我这是去与秋禾交易。”
北境作为秘境,深入之人少之又少,若有羽人随行,随时从高空探路,他们的北上之路会安全许多。
麟珩:“到时我与你同去。”
晋青刻刀一顿:“你和我去,是不放心我,还是不信任我?”
麟珩确实不放心,但有自己的名目:“我去见羽王,多年来,羽人一族归化却不归顺,不愿为朝廷所用。如今有机会,正好去见见他,试探他想法。”
“噢。”晋青提醒:“羽人一族生性自由,不喜束缚,哥你肯定得无功而返。”
“那就当是叙旧了。”
晋青偷眼觑他,看出他就是不放心自己,于是学他说话,结果被抱上床,按床上亲老实了。
等结束,两人汗涔涔躺在一处。
晋青圈着麟珩,轻声问:“哥,你还清醒吗?”
麟珩应了声,拨开他额角碎发,亲吻他眼角,“别怕。”
随即抱他去洗漱。
晋青泡进盛满温水的浴桶,握住麟珩的手,邀请他一起。麟珩显然对自己的自控力没信心,拍拍他肩膀,拒绝后转去屋外冲凉。
晋青望着麟珩克制的背影,趴在桶沿,叹口气,迫不及待想去北境深处找巫医师尊给麟珩治病。
又过几日,晋青雕刻好装饰翅膀的红宝石挂件,在天风原高地吹响骨哨。
秋禾扇着大翅膀飞来,不慎把晋青卷进河中,忙不迭捞起来,心虚愧疚问晋青需要什么帮助。
等见识过晋青的翅膀挂件又变得坚定,发誓愿意为晋青出生入死,只要把挂件送她。
晋青这次不忽悠小姑娘了,真心送她挂件,只希望秋禾带她去羽人族营地。
他得亲自去物色和雇佣探路的羽人。
羽人族化归多年,并不排斥与人族为友。只是寻常人难以找到他们的落脚点,需要有羽人带路。
秋禾闻言,乐意之至。
晋青与麟珩择定时间造访。
赶巧了,恰好遇上羽人族一年一度的春日篝火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