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旁,眼看周意映与柳凛风如同疯了一样跳了下去,长剑杀手和大高个来不及阻拦,只抓住一片衣角。
两人面面相觑,望着深不见底的崖下也不知道追还不追。
“寻常人跳了这样高的悬崖,绝对没命了,到时候问起来就说尸骨无存了吧。”
长剑杀手将剑收回剑鞘,丢了块石头下去,听不见一点响声。
“等等,还是去崖底找一下吧,若是看到尸体正好拿回去交差。”
但大高个还是有些顾虑,想要再下去探探。
“也好,免得说我们办事不力。”
大高个点了点头,扛起大砍刀就和长剑杀手一同离去。
周意映是在一片冰冷的水潭中清醒的,溺水感让她窒息,她并不会泅水,不然也不会被付川意外推下水而昏倒好几天,可现在她被人托着,身后的人很艰难地游到岸上。
右腿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小脸,估计是断了,毕竟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要是毫发无损她就要惊讶自己是不是不是人了。
离开冷冰冰的水潭,她刚想同柳凛风道谢,转头却见他额头冒着冷汗,脸色苍白,身下的水一片红色,是他的血染红了一大片水,见她醒来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头一歪,缓缓闭上眼睛。
有那么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临死前的样子,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惊慌失措,忍着腿上的疼痛爬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她一慌,可惜他毫无反应,又在他耳边大喊了几声,是同样的结果。
柳凛风的昏迷不醒让她格外惶恐,连忙将柳凛风拖离水旁,又靠近他的胸口听见那微弱的心跳声,才勉强把提着的心放下了,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柳凛风!你不能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欠你还没还完,你不可以就这样死掉的。”
为了不让他失血过多而亡,她把湿答答的衣角撕开,准备将他流血的地方包裹住,可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双手和还紧握的断刃时她才反应过来,跳崖时柳凛风靠着匕首在峭壁上强行减缓她(他)们下降的速度,直到匕首断裂他也一直将自己作为肉垫来保证她的安全。
“傻子。”
她低声骂了一句,强忍着眼泪包住两只手,又把他整个人背起,幸亏柳凛风体弱,体重也比寻常少年轻上不少,不然周意映也不一定能在受了上的情况下将他背起。
湿答答的衣服和头发粘在紧紧她的身上和脸上,让她格外不舒服,幸亏还是夏季,不至于感到寒冷。
一步一瘸地走在满是石头的地上,往着看不到尽头的崖壁她有一丝茫然,若是不能及时出去,柳凛风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周意映不敢再想下去,又踏了几步,对着靠在背后的柳凛风道:“我一定救你的,你放心。”
像是在催眠自己似地又重复了几句。
柳凛风回答不了她,只是偏着头垂在她脖颈处,还好这个姿势能让她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处,也不至于让她分神去探他的鼻息。
这时,好像有什么声音朝这边而来,她心中一紧,怕是那两个杀手,连忙瘸着腿快走着。
四处望时突然瞥见隐藏在藤蔓之内的一处洞口,里面幽暗不明很有可能是某个凶兽的住所,可要是不进去要是被杀手发现绝对是没命的。
面对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的抉择,周意映毅然选择了跑到洞穴里,一进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老鼠,她不敢确定,死死抱着柳凛风不敢松手。
“吱吱吱……”
脚旁好像跑过什么东西,她吓了一跳,又听见了藤蔓外的人声,立刻轻缓着呼吸,死死抿住双唇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全身的感官在此刻格外敏锐。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大概率是来杀她(他)们的,不,准确来说是杀她的,柳凛风只是被连累了。
瞧着双眼紧闭的那张脸,她心里五味杂陈。
“没有找到。”
听声音离得倒不是很近,看来没有发现她(他)们躲藏的位置。
“那就是沉到在水潭里了。”
“那我们还捞吗?”
两个人好像思考了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却让周意映分外煎熬,她害怕两人下去发现她们根本不在寒潭。
“算了,这水潭太冷了,或许很深,我们没必要白费劲。”
“那我们回去?”
“嗯。”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即便如此,周意映也不敢放松警惕,而是再缓了一段时间长大口呼气。
幽闭的洞穴里只有她一人沉重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寂静。
半响过后,她回过神来把洞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除却蛛网和灰尘几乎没有什么其他东西,想来不是野兽住处。
随即把柳凛风放了下来,解开外套盖在他身上,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她贴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猛地离开。
又发烧了。
没有办法,她迈着伤腿一步一步走向外面,把本救破烂的衣角又撕开一条,浸泡在寒潭里。
她望了望周围的树木,几乎没有什么结着果子的树种,她(他)们走不远,根本不能耽误几天,只能想办法上去。
回到洞穴她把湿布搭在柳凛风的额头尝试降温,来来回回好几次,把她折腾得气喘吁吁。
再一次拿着湿布路过崖壁上的藤蔓时她停住了,用手拽了拽,纹丝不动,藤蔓比她想象中的要坚韧些,又尝试着拉着它爬了几步,双腿的负荷很大,她的右腿恐怕坚持不住。
入夜,崖底的气温极速下降,她把外套给了柳凛风便感觉到一直冷风在背后时不时吹着,让她寒毛直竖。
藤蔓虽然挡住了视线却挡住夜风,洞穴不停被灌着冷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
最高端的方法往往用最朴素的材料,为了生火,周意映找了两个木头开始砖起来,实话实说实践比理论难得多,书上说得容易,她手心都快搓出冒火了也没看见钻木取火中的火。
最后实在没办法,把木头丢了出去。
昏睡的少年还是没醒,但周意映担心他受冻,犹豫片刻,挡在风口抱住他虚弱的躯体,很硌人像是在抱一个空骨架,回去一定要给他好好补补。
此时此刻,两个本就不温暖的身体在此相互取暖。
“你千万要撑住,我明天就带你回去。”
感受这背后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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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她呼出一口气,想着比不过鲁国战乱的寒冬,她完全可以忍受。
第二日周意映醒来时怀中的少年蜷缩成一团,他其实比她大两岁,可现在的身高还没她高,想起多年后他高大的身躯,她暗自叹气,王府还没他自己会养。
她跑到水潭喝了一口水把困意赶跑,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她脸上有几道伤口,还没结痂,她昨日居然没有发觉,灰土土的样子怕是别人来了也很难认。
想着,她当即洗了一把脸,又用树叶接了一口水给柳凛风,喂水时他的嘴一直紧闭着,她没办法,耗了不少力气,一手掐着两颊用手指给扣出一丝缝隙喂了进去。
虽然也洒了很多。
结束这个喂水过程,她的手也多了几个牙印,看着被咬得隐隐作痛的手指,她骂了一句,“咬这么疼,属狗的吧。”
显然柳凛风反驳不了,只能被迫承认。
可当她贴上他额头时才发现体温又上升不少,时间紧迫,再耽误下去,就算柳凛风命大没死,也该成傻子了。
又是急急忙忙拿着湿布降温。
周意映缓了缓力气,把外套将放到洞穴壁上磨断,又将柳凛风背起,把磨断的外套当作绳子绑在两人身上系了个死结,还跳了跳,见松紧适宜才放心出去。
看着面前的悬崖壁,她心中还是有些发怵,但背后滚烫躯体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只能拼命一搏了。
将悬崖旁的藤蔓缠了一圈在腰上连同柳凛风也一起,爬时才知道多了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简直是寸步难行。
右腿每爬一步就是煎熬,她在悬崖峭壁上晃晃悠悠,但又努力找到平衡,身后的柳凛除了两只手臂在前面,其他身子已经承后仰的状态了,要是藤蔓和外套一断他必定要掉下去。
“柳凛风,回去了,你要给我做牛做马,我欠你的要慢慢还,你欠我的要即刻报答!”
周意映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又往上爬了一段,她现在整个人已经处于上不上下不下的状态了,下面看不到底,上面看不到顶的,卡在中间没了力气。
在她准备再往上踏一步时峭壁上的石头一下掉了下去,她一下子踩空,整个人直接往下坠,她急忙拉藤蔓挂在空中,手心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顺着藤蔓流着,黏糊糊的液体让她觉得滑滑的,简直是又添了几分困难。
“我一定会爬上去的,一定。”
她自言自语,嘴唇发白,缠着藤蔓往上攀爬着,时不时就没力气,挂在峭壁上让人胆战心惊。
“该死。”她看着颤抖着的四肢,察觉已经到极限了,可是还有一段要攀爬,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感受着背后滚烫的体温,她忍不住朝着上面大喊:“有没有人啊!救命!”
她把嗓子都喊哑了,可崖顶没有任何人的回应,喉咙的干渴让她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我还要救很多人呢,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我们都不能死……”
周意映呢喃这,扯着藤蔓继续爬,手心已经被磨得血肉外翻,她就这样爬着,直到听到上方出现了几道声音。
“是郡主,郡主在下面!”
“快拿绳子,郡主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