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吧,听我的准没错,肯定没事的。”
三人从警局走出,许愿在一边叽叽喳喳,江佑依旧是那副冷淡脸,时霖神色十分轻松,扭扭脖子活动了下筋骨。
“这人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希望这次送他进去后他再出来后能老实几天。”
那混混进去的时候还哭诉着向时霖求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肯定从此金盆洗手、洗心革面、浪子回头,抬头做人。
时霖当然不为所动,将他反手交给值班警察。
那混混见求情不成转而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说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回来找她报仇的,连旁边无辜的两位好心围观群众也被这人给顺嘴骂了一通。
时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的,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在意的了。
更何况还有陆不言这个超级大bug在。
她刚出便利店时就感觉到身后有股熟悉的气息跟着,嘴角上扬,既然这人这么喜欢看好戏就随他去吧。
反正时霖不相信,如果自己或者江佑发生意外后他会选择袖手旁观。
不是相信他会出于什么人道主义救他们,单纯只是相信他会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合作关系而出手。
跟陆不言这种想法深不可测的人相比,时霖觉得旁边全程聒噪的许愿都显得顺眼许多。
“姐你太厉害了!”许愿星星眼,崇拜地看向时霖,“你就那么刷刷刷几招,就把那个人轻松撂倒在地了。”
他原地比了几下姿势,但由于下盘不稳,导致展示成果有点像峨眉山的猴子。
时霖尴尬笑笑,江佑扫了一眼,眼底略有嫌弃,自己默默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许愿正沉浸在自己自创的十八式武功中,抬头一看,前面两人像是如临大敌一般,早已抛下他走得远远的了。
“哎!等一下,等一下,等等我啊。”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时霖本打算向江佑打听一下他曾经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的事。两人走着走着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时霖清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然后只见许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一边的江佑,自己则挤到了两人中间。
江佑:……
时霖:……
有时候真的好想像许愿一样没皮没脸地活着。
时霖叹口气,无奈问道:“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可以让她先找江佑单独聊一会吗啊啊啊。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俩作为被夺去气运的天命之子,身上都有什么共同点。更重要的是,江佑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离开得也悄无声息,要是不抓住这个大好时机,下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时霖完全忘记了自己兜里还装着江佑的电话号码。
“女神我宣布,你现在是我许愿的偶像了。那时候真的帅呆了哇,就穿着双洞洞鞋,面对敌人时依旧面不改色,我许愿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啊。”许愿拍拍胸腹,语气敬仰。
“呃……啊,也就那样吧。”时霖干笑,脚趾头蜷缩起来。其实她真没啥实力,主要是那个混混真的太弱了。
至于洞洞鞋……
时霖扶额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晚上会穿越啊。
但凡有人提前告诉她这个事,她怎么说也得背个大包小包的,也不至于现在处于连吃饭钱都没,还得找陆不言借钱的一种窘迫的境地。
“女神你武功在哪学的啊?”
“不是武功,单纯就几下防身术,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学的。还有,叫我时霖。”
“奥奥,时女神,那你好厉害啊!你肯定没怎么受过伤吧。”
这话说得可真是一针见血。时霖兀自沉默起来,眉眼低垂。
怎么可能没受过伤……不仅受伤了,还甚至丢了命。如果不是那个人身上带了刀,时霖觉得自己不会毫无招架之力的,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她也只能被迫接受。
许愿心大,钝感力十足,压根没有感受到一旁时霖逐渐消沉的气场,嘴依旧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地输出着。
“你啰嗦了。”一直在右边扮演着透明人角色的江佑,此刻突然开口,打断了正说着话兴致昂扬的许愿。
许愿十分老实的闭上了嘴,但是没一会,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瞪大眼睛,双手交叉捂住嘴,结结巴巴地对着江佑说道:“你居然说一句话超过三个字了!”
“他以前说话都不会超过三个字吗?”时霖停止了胡思乱想,好奇心被这句话勾起,神色讶异。
“女神你没跟他相处过,所以不知道。”许愿往时霖身旁凑近,小声悄咪咪地说道:“江佑在我们专业可出名了。他啊,反正在我大一认识他的时候,听他讲一句话从来没有超过三个字过!”
“那他平常上课被抽到回答问题怎么办呢?”
“说来也奇怪,江佑这人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怎么回事,每节课必被点。老师上课让他起来回答问题,他要么不说话,要么只说三个字。”
“哪三个字啊?”
“不知道。”
“噗。”时霖一下子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佑头往这边瞥来,眼神里带着埋怨,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咳咳。”时霖为掩饰尴尬轻声咳了咳,恢复到原来正经的神色。虽然这样当着当事人的面八卦本人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很想听啊喂。
“他一直这么说,老师没生气?”
“那当然有哇!”许愿一拍大腿,“有节马原课,那个男老师不知道是因为被扣工资还是怎么样,说话特别特别狠。”
“他平时也很凶,那天是特别特别凶。马原么,水课,没人听。老师环顾了一圈就打算找个人当个出气筒。”
“那可想而知是江佑被点了。本来老师平常对他印象也不好,说了那三个字,那老师大发雷霆起来,直接大声吼他让他滚出教室。”
时霖抿嘴不语,心里仿佛装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
“后来啊也奇怪,几天后在上一节专业课的时候,辅导员招手把江佑给叫走了。下课后我刚好要去签请假条,办公室门没关紧,我就透着那门缝啊,看到辅导员和一个陌生的男的说着话,江佑在一旁靠着墙低头不语。”
“那男的是谁?”
许愿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那男的一转身,我瞧着倒是与江佑像了个四五分。”
“到了。”江佑止住脚步,许愿谈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哎呦我差点忘了自己还要上班呢。”许愿才发现几人已经走到便利店了,摸了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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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对时霖开口:“对不起啊,我们现在要进去了,你家离这近吗?你一个人走应该不会害怕吧。”
时霖摆摆手:“去吧去吧,我离这很近的。倒是你们,再不进去要被老板扣工资了。”
许愿依依不舍地道别,把卷帘门拉了上去。嗯,很好,看起来什么也没少。
时霖目送许愿走了进去,松了一口气,动身打算也找个酒店住的时候,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叫住自己。
“时霖。”
她回过头,江佑站在门前,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身后的便利店透出一点细碎朦胧的光来。
树枝摇曳,时霖的长发被风吹的散乱,歪头不解地看向江佑。
“电话。”
他说。
“你小子也真是的。”江佑抬腿进了店里,许愿正趴在收银台的桌子上,以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我都还没要到女神的电话,你倒是捷足先登了!”
江佑不想理他,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仿佛施舍般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好好好,下次逃课我可不帮你找理由了。”许愿噎住,侧过身,戴上耳机去开了一局游戏。
江佑张开右手,上面放着半张被撕后剩下来的纸,他紧握成拳,纸团连着他的手心一起隐隐发热。
那个女生身份成谜,目的成谜,是否同类,有待观察。
但是认识认识也不错。
“喂我说,跟了这么久,总该出来了吧。”时霖到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订了三天的大床房,拿着房卡“滴”的一声开了门。
她惬意地卧在沙发里,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有事?”
时霖朝声音来源处望去,陆不言正靠在落地窗前,漆黑的眼珠漠然盯着她。
“……阁下下次突然出现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时霖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想问问你,我还能回到上个世界吗?”
“我以为你会问江佑的事。”陆不言挑了挑眉。
“也不是没想问,但现在更想知道这个。”
“为什么会想回家?”陆不言的手指有规律性地敲着玻璃,“为了你那个好朋友余璇?还是为了报仇,总不可能是为了继续发展你的事业吧。”
“你偷窥我?”时霖眉头紧皱,又想到什么,语气嘲讽道:“也对,对你们来说,平常最无趣的事应该就是观察我们死板的生活。怎么样?创造出这样的世界,赋予我们这样的设定,好玩吗?”
“你今天火气很大。”陆不言淡淡地说道:“当然能回去。只是你觉得,你完成一切,拼了命都要回去的那个世界,真的还是你想的那个世界吗?”
“你说话直白点。”时霖听得头疼,“听你讲话总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我最开始说过了,你和江佑都是天命之子,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当然能回去,即使原来的身体死去。”
“连我的死都是计划好的。”时霖语气闷闷,眼底变得迷茫不安。
“会让我回去吗?”
“什么?”
“陆不言,你真的会让我回家吗?”
陆不言没回应,转身推开了窗户,手插着口袋一跃而下。
时霖听到了他最后说的那句是———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