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放心。”
周定国不放心,又跟着她转了几个摊位,发现每个摊位卖的价钱跟供销社,商店卖的差不多。
摊位上来买东西的本地人,都在跟老板讲价。
那划价划的,直接对半砍,还要再少一点。
周定国跟江大嫂都很无语,他们还以为就那个老板不地道。
原来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卖的。
江大嫂划过一次价,现在已经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想再试试。
她找到一个卖毛巾跟袜子这些的摊位,挤了进去。
周定国则是去看热水瓶。
热水瓶不好带,而且价格贵,他没打算买很多。
但铺子里得有,不然铺子没有些硬货,引不来人。
周定国找到一个摊位,这里有几款花色的热水瓶。
“同志,热水瓶怎么卖?”
老板看出周定国是从外地来的,很热情地招呼他:“这款热水瓶只要十块钱一个,保温效果很好,能用十年!”
“不好用你再来找我!”
周定国拿起来看了看,这质量要比家里那边卖的好些,握在手里重的很。
“同志,三块钱行吗?我要五十个。”
摊位老板不想同意,但他看着这同志,一点笑都没有。
看着就像,价格不满意立马走的性子。
五十个暖水瓶卖三块他也能挣钱,就是挣的没有十块钱多。
但三块钱也太少了。
摊位老板最后问了句:“五块钱行不?再少我真卖不了。”
这个老板倒实在些。
“行,拿五十个。”
周定国给摊位老板数了二百五十块钱,刚刚他说来买热水瓶,江大嫂给了他一百。
这会买了热水瓶,手里还有二十五块。
他把五十个热水瓶也搬到了货车那里,准备去找王勇。
找了好几个摊位,在一家卖电子的摊位这里找到了。
王勇在跟老板讲价。
市面上卖的是手表,普通家庭根本消费不起。
上海牌全钢19钻,一百二十五块钱。这价钱是定死的,买的时候还能收到票据。
最便宜的中山牌,三十元。
还有进口货,欧米茄或者梅花牌,这两个牌子在小县城,甚至商都都不一定有卖的。
贵!要两百多块钱!
就是工厂里的工人,不吃不喝也得存四五个月才能买的起。
然而鹏城这里是特区,有泊来品电子表。价格便宜到吓人。
那些不讲究牌子的人,完全可以买回去用。
商都就有批发市场,王勇为什么一开始就忽悠着周定国来鹏城。
当然是听他朋友说了,这里的确商机遍地,省内没有的紧俏货,这里都便宜的很。要不是他有单位,也想下海做个体户。
王勇想搞一批手表回去卖,这中间的利润比卖肥皂,卖毛巾挣的多。
“老板,我买一百块表,你给我按五块钱的价行不行。”
他跟老板讲了好久的价钱了,老板也烦的很,最后卖给了他。
一百块手表,五百块钱!
上海牌一块表一百多块,这一块表五块钱!
那他们回去怎么卖?
一块十块钱有人买吗?不知道。
但江大嫂看到这电子表,立马就要掏钱给东风买一块。
东风一直想要块表,在学校起床看时间方便。
供销社的表要票,一块表用票买要一两百块,江大嫂一开始没有钱。有钱了,又没有票。
现在有这个什么电子表,虽然没有牌子货有排面,但对于学生来说,能用就行。
通过江大嫂的种种心里都表明,这个手表能赚钱!
一百块手表也装上了货车。
江大嫂也买了三百块香皂,花了六十块钱。
四百条毛巾,花了一百六。
手里的钱还够,继续买。
跑遍了人民桥,采买了几大箱的货。
两辆车后斗塞的满满当当。
他们没在小旅馆里住下,多住一天多花一天钱。
他们手里的钱,都拿来进货了。
买完货都已经下午两点了,简单吃一顿中午饭,赶紧往回赶。
这一路上,车队经过几个乡镇和城市,路上尘土飞扬,
没过鹏城市区的时候,不时有骑着自行车或是小轿车经过。
还有小商贩在道路两旁设点叫卖。
江大嫂望向那些小摊贩,还跟周定国说笑:“鹏城这儿的东西可真便宜,做买卖的个体户也多!”
不像他们老家,小饭馆都很少。
周定国握紧方向盘,专注开车,他点点头,心里也觉得江大嫂说的有道理,来一趟鹏城也见识了很多。
火车越跑越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方的山路也逐渐狭窄了许多。
就在他们开到一个偏僻的路段时,周定国忽然察觉到路边有几个模糊的影子。
路的正中间,也架起了拦路的木栅栏。
“定国,不对劲!前面有人拦路。”江大嫂也看见了。
周定国随即踩下了刹车。
车停下来,一个矮个子男人露出阴冷的笑容,朝车队缓缓走了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后面几个人也紧跟着围上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棒。
“车上的人,下来聊聊吧。”那男人拿棍敲了敲门,用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冲车里说话。
脸上的笑容带着威胁的意味。
周定国把车窗稍微降下一点,面色稍微冷硬:“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男人伸手扒住了车窗:“没什么事,就是咱们山路不好走,你们得照顾一下兄弟们的‘过路费’不是?”
周定国心中暗骂一声,但脸上仍然保持镇定:“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也只是路过这里,身上一分钱没有。”
男人嘿嘿笑了几声,眼神却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朝着周定国的车后指了指:“你这车厢里装的可都是货,值不少钱吧?也不多要,留下三分之一的货,就让你们过去。”
“三分之一?”王勇忍不住低声咒骂,脸色铁青,“这些人分明是要打劫!”
“同志,打劫是犯法的!”周定国一边应付外面的人,一边从车座侧缝里抽出一条铁棍。
他现在庆幸桃桃没有跟过来,路上果然不太平。
还好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犯法?这儿谁能看得见?
扒住车窗的男人,冷笑一声,猛的要去拽周定国的头发。
周定国早有防备,对着男人的手背猛敲一棍。
等男人疼的抽手离开,他把车窗摇了上去,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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