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踏进厅堂,她就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穿过厚重的门帘,抬头就看到了主座上的宁福宗和宁罗氏。
宁惠敏俯身行礼,“给父亲,太太请安!”
宁福宗:“起来吧!怎么这么晚?”
宁惠敏心里吐槽,外边天还没全亮,哪里晚了?真爱挑事!
“回父亲的话,昨晚挑灯绣了个荷包,睡晚了。”
宁福宗:“哦?绣的什么?”
宁惠敏:“丁香花!”
就不能先让我坐下再审问吗?
宁福宗:“是了,你最喜丁香。是给谁绣的?”
宁福宗频频跟宁惠敏对话,宁罗氏旁边的宁惠贤受不住了,她可是最得爸爸喜欢的女儿,
“四姐姐不会是听到三姐姐要定亲的消息,特意给三姐姐绣的吧?”
语调有些失常,不符合宁惠贤平日里的天真烂漫形象。
“哦?我并没听到三姐姐要定亲的消息,五妹妹听说了?”
宁惠敏侧头望着宁惠贤道。
宁惠贤下意识咬了咬下嘴唇,不安的看了宁福宗一眼,“我……”
到底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心理素质还不强,演技也没练到家,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这时,宁罗氏帮她打圆场,笑着对宁福宗说:“我的过,静丫头找好人家,我太高兴了,随便念叨了几句,贤儿可能是听了去,在这儿跟姐妹分享好消息呢!”
宁福宗略微有些不满道:“淑儿是姐姐,跳过她,先给静丫头定亲,让外人知道了不好听,这事少提。”
宁罗氏:“是是是!我一定注意。”
宁惠静见帮自己找到好人家的太太被埋怨了,心下有些着急,“爸爸不要怪太太,这事哪里能瞒得住。再说,太太也给二姐姐挑了,还一下挑了两个,是二姐姐自己没瞧上,这才落了后,不能怪太太啊!”
宁福宗嫌弃道:“我和太太说话,哪有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儿?都快定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莽撞!下次说话前,要动动脑子。”
要是正常脚,站在门口处吃瓜,宁惠敏是愿意的。
但她现在是小脚,站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脚疼的很。
说实话,站着不动,还不如走路好受呢!
但经过上次那一遭,她也不敢擅自找位置坐了,为这么点事,再挨顿打,还不如忍痛站着呢!
见宁惠静被训的不敢说话,宁惠敏又俯身行礼,“爸爸,不管怎么说,三姐姐定亲都是咱们宁府的喜事,我是该准备礼物的。”
“这样吧!我这两天给三姐姐绣副帕子。”
宁福宗脸色稍霁,点了点头,“嗯,那是你的心意。”
“坐下吧!”
待宁惠敏坐下后,宁福宗开始训话,“你们都是我宁某的女儿,以后要和睦相处,互帮互助。”
“这是在自家府上,你们有失规矩,我爱护你们,也不会过多苛责。但你们走出府,代表的是宁家的脸面,就算不为你们自己着想,也得想想家中父母和兄弟姐妹,可不能言语不当,行为有失,丢了宁府的脸。”
除了尚在包袱里的八小姐,和还在发愣的宁惠敏,其她四位宁家小姐,像是被人按了开关,整齐划一的站起身行礼,“谨遵父亲教诲。”
宁惠敏后知后觉的跟上,虽然有些突出,但也赶上了大流,至少宁福宗没单独点她批评。
今天请安和以往不同的是,宁罗氏留了饭。
以往请过安,都是各回院子用早饭。
但今天是腊八节,宁福宗重视过节,宁罗氏投其所好,会在这天,让人在厅中摆饭。
只见两个听差搬来一大桶腊八粥,几个丫鬟轮流用碗给主子们盛粥。
除了腊八粥,还有徐家记的芝麻烧饼,花卷,小汤包,豆芽菜,蕨菜,白菜,豆腐,卤肉,五香干笋丝等等。
看的宁惠敏口水直流。
宁福宗和宁罗氏坐到正北主位后,几个宁府小姐才陆续落座。
宁福宗满意的点了点头,侧头问身边的宁罗氏,“安世,安上几个去私塾前,用过腊八粥没?”
宁罗氏笑着点头应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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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放心,早就吩咐过厨房宁婆子了,今天是腊八,要早早起来熬腊八粥,不能让几位少爷不喝粥就去私塾。”
宁福宗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四位姨娘,只每人给他和宁罗氏夹了筷子小菜,就被他指挥到旁边的桌子上喝粥了。
宁惠敏回到欣月馆后,开始日常练字日常。
写了许久,心都没能静下来。
今天吉祥堂的一幕,对她打击很大,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骨子里是非常骄傲的。
她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的繁华,虽然民国历史记住的不多,但大方向她知道啊!
遂心里隐隐有种高人一等的想法,觉得这些民国老古董,都比不过自己,她不但比他们聪明,懂的还比他们多。
但今天早上宁福宗训话后,她的反应能力连六岁宁惠莹都比不上。
事实证明,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天然就比她更适应这个时代。
她要想活下去,并且活得好,得更努力才行。
“张妈!张
妈!”
张妈一边走进来,一边喊:“小姐,有什么事吗?”
宁惠敏:“刚刚在吉祥堂,听老爷,太太说宁惠静要定亲了,你去找刘婆子唠会儿嗑,问问是哪家。”
张妈瞬间来了精神,“不用去问刘婆子,我知道,这消息都在府里传了好几天了。”
宁惠敏:“哦?你怎么没告诉我?”
张妈听她这么问,委屈的不行,“你又不爱听这些,之前我一边做针线,一边陪你唠嗑,你都嫌弃的不行,总是让我闭嘴!”
宁惠敏尴尬的假咳了两声,“咳——咳——,那个你既然知道,就跟我说说吧。”
张妈:“小姐等一下,我去拿针线!”
宁惠敏想叫住她,“哎——哎——”
可惜张妈脚步匆匆,早已出了房门。
“三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事,用得着拿针线吗?”
“唉!耳朵啊!耳朵!你又要受罪了。”
张妈是个急性子,去的快,来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