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惠敏再次俯身行礼,“多谢爸爸体谅。”
“爸爸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吃过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我想多来向你学习学习。”
宁福宗嘴角微翘,“嗯”了一声,“这么早,是不是又没吃饭?坐下陪我吃点。”
宁惠敏:“恭敬不如从命。”
宁福宗放下筷子后,宁惠敏紧随其后放了筷。
宁福宗端起丫鬟刚刚上的茶,“遇到什么问题了?说吧!”
宁惠敏:“昨天,我在祥隆布庄呆了一天,里面陈设破旧,光线阴暗,这很影响布庄生意,我打算重新修缮一番。”
宁福宗摇了摇头:“年前是布庄生意最好的时候,你这时候整修必定会影响生意,何不放在年后?”
宁惠敏:“爸爸说的有道理,但我去了那铺子,看到那陈设,就想起那坑人的徐掌柜,心里难受,想做些改变。”
宁福宗教训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如此任性做事,怎么能做好?!”
宁惠敏:“不用大装,只是换换里面的陈设,两三天就能完事,等小年那天就会开业,耽误不了生意。”
宁福宗冷声道:“你看着办吧!你的铺子,你说了算,要是不赚钱,可别赖我。”
宁惠敏小心翼翼道:“徐掌柜贪了那么多钱,能不能追回来一些?”
宁福宗点头,“那是自然,你三姐夫已经带人把徐掌柜家抄了,昨天送过来些银子和大洋。”
宁惠敏小声试探道:“我钱袋空空,想要修缮布庄,只能向父亲借钱了。”
宁福宗冷冷瞥了她一眼,“你是我生的,你那点心眼子,我还能看不出来?”
宁惠敏佯装尴尬的笑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父亲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写借条。”
宁福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嗯,徐掌柜家这几年能这么快发迹,主要靠的还是祥隆布庄,那是你三妈的产业,她不在了,合该是你和安礼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拨一百五十块大洋,剩下的我会让人给安礼送过去!”
宁惠敏弱弱的问:“啊?才这么点啊?”
“这几年,徐掌柜都把布庄搬空了,我估摸着得有一千块呢!”
宁福宗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那些账本该处理掉就处理掉,以后不要再算了。你三姐夫找人办事不花钱的吗?再说,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他帮了咱们,留下些作为家用,也是应该的。你要懂得感恩!”
好家伙!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绿茶啊!
他刘雄耀趁机打劫,占尽便宜,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原来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是这个意思啊!
她又没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怎么可能会感激他。
想了一晚上怎么才能搞到装修费的宁惠敏,以退为进,拿到了一百五十块大洋。
这次她不但带了海棠、顺子和担子,连张妈和茉莉也带上来。
没办法,时间有限,人手越多越好。
到了祥隆布庄,宁惠敏让五人把提前准备好的工具放在了店里。
“我准备把这屋子简单修缮一下,在小年那天重新开业。”
张妈担忧道:“小姐,这么短的时间,来的及吗?”
宁惠敏:“年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我想着只把墙壁重新布置一番,这些桌、椅、布架子,暂时先不换,等我找木匠做了新的,再慢慢换。”
张妈依旧不理解:“四小姐,这刷墙,得找工人啊!我可不会干。”
说着,还看了看另外四人,好像是在用眼神问,他们会不会。
茉莉、海棠和顺子低着头不说话,担子笑嘻嘻道:“我听四小姐的,四小姐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宁惠敏双手一叉腰,生气的吼道:“买东西会吧?熬糨糊会吧?递东西会吧?”
张妈见她生气,忙不迭服软,“会会会。”
宁惠敏:“会的话,就别打断我!”
“一会儿,你去粮店买些面粉,回来熬糨糊。”
说完,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熬完糨糊,把这张纸贴在外面墙上,会吧?”
张妈接过,打开看了看,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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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会熬糨糊了,难不倒我!”
宁惠敏翻了个白眼,“你拿反了!可别贴反了。这样吧!等我回来,我看着你贴!”
“顺子,去五金店买点钉子。”
“茉莉去买些作画的颜料回来。”
“海棠看铺子,有人来买布,你就告诉他,小年开业,所有布料只需八成银钱就能买回家。”
“啪——啪——”
宁惠敏很有架势的拍了拍手。
“好了,分头行动吧!”
今天的顺子,显见是得到了高人指点,一句废话没有,接了钱,就走了。
宁惠敏溜溜哒哒朝上次看到的书店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袍,戴着眼镜的高挑青年正在低头看书。
这还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看到戴眼镜的人,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于褚恒察觉到了前方的视线,抬头看了过去,见一位少女站在门口处愣愣的看着他。
他一怔,
他都不记得上一次来的女顾客是什么时候了!
回过神来,他把书放在摆满书的长桌上,
“小姐,想买什么书?”
宁惠敏挑挑眉,慢慢踱步过去,
“我想买些有画的书,越大越好!”
于褚恒好奇的问道:“是做什么用?”
宁惠敏知道这个时代的文人,对待书都很宝贵,如果告诉他,自己要拿书糊墙,他可能不会卖给自己,甚至会把自己赶出去。
“我是西边祥隆布店的东家,想做些成衣卖。但我怕样式普通的袄裙和长袍不好卖,遂买些有人物画的书,研究一下他们的服饰。”
于褚恒恍然大悟,“哦!你是张家的小姐?失敬,失敬。”
要知道张家可是出过举人的,算得上是书香门第,怪不得这位小姐会来买书。
宁惠敏:“我不是张家小姐,我娘姓张,我姓宁。”
于褚恒略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宁小姐。”
宁惠敏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先生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