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返程
    早上童宽还没醒,陈艾卅就先起来收拾东西了,郭响已经把童宽留在巡林站的东西给送了回来,陈艾卅下楼去拿,还收到了一张名片,是祝明修的,看来上次童宽的提议他听进去了。

    看着外面的街道,早上车水马龙的,已经不像当年那样清冷的模样,陈艾卅想着正好也下来了,就顺便去买个早点,在煎饼摊排队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在学校的时候陈艾卅也是这样,有的时候是中午,有的时候是晚上,在食堂的窗口排队给童宽买饭,早餐倒是大多数是童宽买的,要不就是他俩一起下去吃。

    想到这里,陈艾卅心里又暖了一下,拍了张照片,想等童宽醒了给他看,问问他熟不熟悉这个视角。

    房间门刚打开,童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点疲惫和哑。

    “卅哥……你去哪了?”

    “去买早点了,”陈艾卅把煎饼和豆浆放到了老旧的电视柜上,又坐到了床沿,拉过了童宽的手握着,“要起来么,还是等一会儿?”

    “嗯……”童宽好像还是有些困,努力睁了睁眼,“起来了吧。”

    “再睡会儿?”即使三十来岁了,陈艾卅还是心疼童宽刚醒过来迷糊的样子,总觉得他累。

    “起来了,”童宽清了清嗓子,“一会儿早点该凉了。”

    这倒是真的,陈艾卅便没再劝,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把整间房都照得通亮,童宽身上的痕迹就变得明显了起来,他还是这样,只要陈艾卅稍微用一点力,就会留下深深的印记,现在这会儿身上跟家暴了似的,看着这一身很急,他忍不住拧了拧眉。

    童宽捕捉到了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对他说:“怎么啦,现在知道怕啦?”

    陈艾卅也笑,又有些难辩解,只能小声说着,“……明明没这么用力。”

    “不好看么?”比起之前童宽的青涩,他现在更多了一些直接。

    童宽上身本来就光着,在阳光的照耀下身上跟被上了釉彩一样,惹得陈艾卅重重吸了一口气,他走到童宽面前,吻了一口他的耳垂,抿了两下,照着屁股拍了一掌。

    “越来越坏了。”

    “卅哥带的。”童宽笑着就从床上下来了,穿上了酒店白色的单薄无纺布拖鞋,往卫生间里走,刚进去又探了个头出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都行,”陈艾卅答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童宽没答话,先进去洗漱了,出来后先在陈艾卅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柔着声说:“陈总早安。”

    他们家宝贝什么时候这么放松了,他往前回忆着,好像半年前还是会有些拘谨,这会儿真的在陈艾卅面前肆无忌惮起来了,他没有不习惯,反而非常高兴,他知道童宽骨子里不是乖巧的小孩,心里住着个小疯子。以前总憋着,现在他倒也愿意陪着童宽演。

    “宽总、宽总,”陈艾卅挡住童宽的手,故意不让他靠近,“小陈惶恐,早饭给您买来了。”

    “噢——”童宽看向陈艾卅的眼神有点可惜,还带着点睥睨,“你倒是挺守规矩的。”

    陈艾卅实在受不了童宽这个清冷又诱惑的样子,搂过他的腰一把抱过来,刚拿过热豆浆的手掌直接贴在了他的后腰处,嘴凑到了童宽的耳朵边,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宽总,昨晚已经逾矩了,你再不吃早饭,我倒是要先开动了。”

    童宽笑得乱颤,赶紧从陈艾卅的怀里出来,脸都红了,“卅哥你太社会了,玩不过你。”

    “有么?不是你先开始的么。”

    “那——”童宽眼珠子转了一下,又笑露了那颗虎牙,“幸好,你现在不太行了。”

    陈艾卅最听不得这个,作势要扑上去,两个人大清早就在床边打闹了一会儿,等着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都坐到了床尾。

    陈艾卅拿过了早饭,先给了童宽煎饼,接着自己也拿过了一个啃了起来。童宽的昨天搁在陈艾卅的右腿上,两个人的腿交缠着,吃着吃着也痴痴笑了起来。陈艾卅的咽炎这几年也没见好,嗓子总觉得敏感,一阵闹笑后又呛着了,咳得脸又红了,童宽皱着眉给他顺背,也拿过了豆浆给陈艾卅喝。

    “卅哥,我不在的半年,咽炎好点了么?”

    陈艾卅摇了摇头,不说话,但嘴角还是带着笑。

    童宽听了也没说话,脸色露出了一些懊恼。陈艾卅想,童宽一定是在心疼自己,之前自己咽炎犯的时候,都是童宽给自己递薄荷糖,也给自己顺北,可要他现在真去想这半年犯咽炎的具体情况,他倒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半年仿佛真空一般。

    “卅哥,我们今天就回去吧,趁现在还早。”童宽突然说道。

    陈艾卅点了点头,答应了,接着就从手机里开始订票,长途汽车是来不及了,等着再包个车回火车站那个地方。陈艾卅突然想起了戴师傅,他笑着和痛苦说自己的经历。

    说自己遇上了一个妻管严的司机师傅,还向他出了个柜不说,还看见自己嚎啕大哭的样子了。

    本来是想当趣事分享给童宽的,却在看到童宽听见他哭的表情那停了下来。

    “没事儿,”陈艾卅捉住了童宽的手捏了捏,“当时吓坏了,脑子里还一直回忆着我们刚在一起那时候的样子。”

    童宽叹了口气,声音里也有些心疼,“卅哥,你以前不哭的。”

    陈艾卅心里也梗了一下,自己的确好像以前不怎么哭,看到更多的反而是童宽的泪水,但这时候他也不想让童宽难受下去了,“都过去了,你回来了,就什么都好了。”

    火车票出票很快,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坐上回程了,陈艾卅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两个人打算去退房,刚要开房门,童宽就伸手抱住了他。

    “卅哥,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陈艾卅有些欣慰,也拍了拍他的背,“以后我也不会随便让你一个人出来了,”他突然想起来似的,和童宽说,“之前那个司机师傅问我,如果人找到了要怎么做,我说要把你关起来,给他吓一跳来着。”

    童宽皱了皱眉,又觉得有些好笑,“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啊。”

    “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把我……”童宽凑到了陈艾卅的耳边,“蒙着眼睛,关起来。”

    说完了话,童宽就开门出去了,留陈艾卅一个人在房间门口发愣,竟然发现,曾经的美好小少年,长成后的清冷总经理,还有这妖精的一面。

    在以前,陈艾卅其实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不谈恋爱,他对恋爱的刻板印象太深,情侣之间无非做那些事情,人也都是有限的,他好像无法确认自己不会失去兴趣,却也不愿意做朝三暮四的渣男,与其厌倦,不如不拥有。

    可在与童宽相处的这几年来,他发现,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感觉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童宽的成长轨迹,甚至之前自己要离开他,也是因为这个人给自己的关注度不够,而不是觉得这个人腻了。

    出了宾馆后,陈艾卅看到童宽站在阳光下,偏浅色的发在照耀下泛出一层光,看着来车的方向,他真正觉得,少年童宽已经长成了挺拔的模样,除了偶尔面对自己还会撒娇,童宽身上的稚气已经完全消散了。

    回程本来是想包车的,却没想到郭响安排了祝明修来送。

    再次见到祝明修的时候,他上前来第一句话已经不是对不起了,而是实打实和他们两个人保证,说这一批伐木完事了之后就不干了,后面老老实实巡林,也让大家伙去找份正经工作去。

    他说童宽看起来就是干大事的人,他和全村人都等着宽总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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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信心,所以你也要对我有点耐心,前期我们要做的准备也不少,可能没办法联系你,但项目一旦成熟,我一定会联系你,你的名片我已经收到了,”童宽似乎这段话想说很久了,说出口的时候一点都没犹豫,“我也希望我们合作的事情变得更有意义。”

    “好的好的,宽总,我们等你消息。”

    三个人告别还用了一阵子,祝明修一定要当着他们的面给郭响打个电话,陈艾卅和童宽倒觉得多此一举,但挨不住祝明修的再三坚持,说自己做错了事,郭响是作为人民警察身份来来要求自己的,如果这点做不好的话,他很可能巡林员的资格都要失去了。

    两人好不容易送走了郭响,对视的时候一下就摇了摇头笑了出来,觉得这个憨大叔看起来狠厉难缠,实际上也是为生活奔波的人,和他们这些在城市里求生存的人并无二致,谁不想过得好一点呢。

    想到这里,陈艾卅愈发佩服童宽了起来,他的爱意里比之前更多了一份尊敬。

    “有个事我得跟你先说好,”陈艾卅摆出了一副神秘的姿势,“回去后我那租的小屋肯定是不住了,你想想把我安置在哪儿吧,宽总。”

    童宽笑了一下,虎牙露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俏,弄得陈艾卅想当场就吻他,“我们公司……不包食宿的。”

    “不包啊?”陈艾卅手叉在胸前,转了过去,“那我得另外考虑了。”

    “硬要包的话,”童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只能总经理私人包你了。”

    “宽总……”陈艾卅挑了个眉毛,“你也太懂我心意了。”

    “卅哥,”童宽凑到了陈艾卅耳朵边,悄悄说了一句,“你就那点事儿,我都看透了。”

    回程的时候两个人,可比一个人高兴多了,高兴得陈艾卅都在火车站买起了特产,童宽也就由着他,这一路过来,他的卅哥吃了多少苦头流了多少泪,他都没敢细问。

    “卅哥,”童宽说,“我们算算手里的钱?看看后面要怎么安排。”

    “行,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手里的大多数存款都转给徐熠了。”

    “你俩??搞什么??”童宽的眼睛里有些惊讶。

    陈艾卅看到他这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直接拿过了童宽的手握着,“我俩能搞什么,我只是让他帮忙盘点了下你公司的债务,一些小头能还了就先还了,你回来之后肯定要重新弄,一些挺好的小供应商如果这时候拖沓,影响进度。”

    童宽有些惊讶,陈艾卅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公司的账务,连事务都很少过问,他能直接以这个主人的姿态去帮自己解决问题,想必是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童宽事业并肩了。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帮我。”

    “帮你那都是场面话,”陈艾卅定定地看着童宽的眼睛,“没有你就没有我,我是自救。”

    童宽心一软,也反握住了陈艾卅的手捏了捏。

    “之前我还不放心,让梁臣拿了五六万块钱,现金,怕这里有什么歹心。”

    “你打算给祝明修?”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陈艾卅说,“如果他真有什么急事的话,倒能稍微顶一顶。”

    童宽的眼睛迷离了起来,透着些难过,“应该不急了,听他的意思,他老婆应该走了挺久了。”

    “是啊……”陈艾卅点了点头,“还是用项目长期运作更合适一点,生活总得有个奔头。”

    “嗯。”

    “回头这钱我直接给林琦了?”童宽问陈艾卅。

    “为什么?梁臣给我的?万一是私房钱呢?”

    童宽瞥了一眼陈艾卅,“私房钱就更应该充公了。”

    陈艾卅失笑,捏了捏童宽的手心,“是是是,一点不留,都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