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闲在家的这几天,陈艾卅和童宽过得跟普通的小夫妻没什么两样,先是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又上菜场和超市买菜,陈艾卅特意买了条巨大的鲈鱼,说是要看看自己做鱼的手艺退步了没有,实际上童宽心里明白,他的卅哥一直自责自己之前做的那个决定,尽全力想要弥补一些。
幸好,陈艾卅的厨艺是有肌肉记忆的,并没有随着实际操作的减少而损失了食物的美味,童宽吃得跟个小猫一样,陈艾卅就捏他的脸,说以前只会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土狗成了娇气的家猫。
童宽就说自己从现在开始要立志做一个加菲猫,把自己吃得鼓鼓胖胖的,陈艾卅就又给他添了一些饭,说立即执行,但到底还是在碗里剩下了一些。陈艾卅是故意的,童宽的饭量从在学校到现在也就这点,但他就是喜欢看童宽吃剩后看向自己无措的表情,带着一点求饶,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卅哥……”
“不是要当加菲猫么?”
“那你加得也太多了。”
“不多啊,加菲猫可比你吃得多多了。”
“……胡说,你又没养过猫。”
“我这不养着一只呢么?”
“……卅哥,”童宽穿着毛绒绒的居家服,伸手拉着陈艾卅衣服下摆的样子,简直能击穿陈艾卅的心脏,“帮帮我。”
陈艾卅听他这么说,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这小黄孩儿,帮你什么呢?”
“……饭。”童宽才反应过来陈艾卅说的是什么,直接把头撇过去了。
他家的小孩儿,也就换到床上了才能放开一点,陈艾卅摇了摇头,就把童宽的碗拿来接着吃了,等到童宽终于发现,陈艾卅故意给他盛这么多,自己碗里却没有的时候,眼睛就瞪大了,捏着陈艾卅的胳膊说他怎么还这么讨厌,一直欺负人,陈艾卅得寸进尺,把凳子往前一拉,脸往童宽的耳朵边凑了上去,故意沉着声音问他。
“喜不喜欢被我欺负,宽总?”
童宽的一双耳朵都滴出血了,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算了,自己挑的员工,当受则受吧。”
“当受则受啊?”
“陈艾卅——”童宽又臊又恼,“扣你工资了!”
“我就2500块钱,你怎么那么黑心呢?”
“那也不能随便调戏老板。”
“我没随便调戏,我认真调戏的。”
“卅哥——”童宽的声音又拖长了,“你吃不吃饭啦?”
“吃。”
“吃完了就去洗碗。”
“给加钱么?”
“加2块。”
“嗯,我老板真大方。”
洗过了碗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消食,其实自从毕业了之后,两个人事业都挺忙碌的,平时工作日见到对方就已经要等到晚上了,周末童宽基本都要去一趟公司,陈艾卅也经常加班,能真正坐在一起放松的时间不多。
所以这会儿齐齐坐在沙发上,还觉得有点难得。
“小宽,”陈艾卅叫他,“要不我们把这房子退了吧。”
“嗯?为什么,”童宽转过头去看他,“你那边的房子也退了,我们俩上哪去?”
“住……我们的婚房去。”陈艾卅也转过去,看着童宽的眼睛。
“那个小屋?”童宽的声音里有些犹豫,“我怕你住不惯。”
“哪有婚房住不惯的,嫁鸡随鸡了。”
童宽一下就笑了出来,等着表情淡下来了,就伸过手拽着陈艾卅的手指,一下一下拎着,“卅哥,你是不是怕我们钱不够啊。”
陈艾卅回捏了一下他,“重启阶段,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也不能像以前你做项目的时候了,什么都你亲自干,架构你搭就已经够辛苦的了,还是得招人,办公室也得续租,不然投资也不好说。”
“嗯……”童宽想了想,“我这还有点钱,办公室续租没问题,但是有些贷款算下来,还是很紧凑,目前这几个月肯定没办法直接投入到新项目里,肯定要先接一些现成的项目来回回血。”
“所以,我们把额外的开销都去掉吧,实在也没必要租这个房子。”
“太小了,卅哥,”童宽的声音低了下去,“太委屈你了。”
“你这是在心疼媳妇呢?”陈艾卅对他挑了个笑。
“喔……我还以为我是你媳妇呢……”
“你说什么?”之前陈艾卅从来没听到过童宽说过这样的话,在感受到喜悦之前,更多的是意外。
“我没说。”
“说什么呢,大媳妇?”
“你还有小媳妇啊?”
“有啊,小宽就是我小媳妇。”
“你媳妇真多啊。”
“不多不多,不嫌各种各样的宽总多。”
童宽伸手抚了一下陈艾卅的脸,眼睛里都是深情。
陈艾卅说:“我不委屈,呆在你身边,比什么都好。”
“那要不,那个小屋还是装修一下吧,顺便也要提前告知一下租客。”
“要的,那这里再租个半年,我们就退了吧。”
“行……”童宽拿着陈艾卅的手也放到了自己的脸上,“卅哥,我以前觉得有钱,有大房子,有好的事业,人就是成功的。”
看着童宽这个样子,陈艾卅更多的是心疼,而不是情动,他知道童宽之前其实离“成功”很近,他从最孤独踏入到了高门,却也在高门之上,摔了下来,砸到地上的时候,还没有人接住他。
他轻轻爱抚着童宽的脸颊,用手指背描摹童宽仍然消瘦的下颚线,“我不需要你成功,只希望你健康平安,我也不需要我成功,只求能一辈子见你健康平安。”
陈艾卅把童宽拥进了怀里,童宽喃喃地说着:“卅哥,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跟我说一辈子。”
“我以前没有说过吗?”
“没有。”
“我真该死啊。”
“胡说什么呢。”
“呸呸呸。”
两人又在沙发上磨了一会儿,下午才出的门,说好的周末回家吃饭,陈艾卅又和父母拖了一个星期,这会儿才坐上了陈艾卅的车准备出发。
“卅哥,”童宽和陈艾卅提前打了个招呼,“陈老师那个事,你别提哦。”
“我不提,”陈艾卅倒是有些咬牙切齿的,他老子冷不丁地找自己的人谈东谈西的,一点风都不透给自己,“我倒看看老狐狸怎么演。”
“陈老师和曲阿姨也都是为你好,怕你被骗。”
“被骗?”
“对啊,”童宽说得理所当然,还是站在陈艾卅的角度说的话,“哪有人好好地就弯了的,要我也相信肯定被人施了妖法。”
“那你有施法么,小妖精?”
童宽照着他胳膊来了那么一下,“我看你2500工资也嫌多了。”
陈艾卅笑笑就不说话,开着车心情很好。
曲婷已经从一线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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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来了,现在基本属于半退休的状态,已经没了之前的忙碌,生活里多了份惬意,陈昇青倒是还和以前一样,跟着值班表走,下班了约同事打打网球,两人虽然对陈艾卅管束不多,但到底还是上心的,何况今天童宽会跟着一起来。
中年夫妻俩早早去买好了菜,陈昇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择菜,曲婷就在那里调卤料,夫妻俩闲聊的时候听见门铃响了,曲婷就赶紧让陈昇青去开门。
童宽已经在陈艾卅父母家里有了专属的拖鞋和洗漱用具,所以开门的时候,陈艾卅就看到地上摆着两双毛拖鞋,他先把和童宽买的灵芝孢子粉、高钙奶粉和铁皮石斛递给了他爸,看着他爸倒是没叫人,嘴里先不经意地“哼”了一声,童宽就从背后轻轻怼了他一下,让他别作妖。
之前陈艾卅上学的时候,父母俩人都不管他,现在上班了,反而热络了一些,两人先去卫生间洗了手,童宽就先去问曲婷要不要帮忙,曲婷让他坐着看电视去,恰巧陈昇青的菜也择完了,三个男人就又坐到了沙发上,场面极其像七年前那次会面。
可能也由于太像了,陈艾卅即使得了童宽的提醒,也没忍住不问他爸。
“爸,”陈艾卅清了清嗓子,“你那个,私房钱,都藏哪儿啊?”
本来端了一杯茶在喝的陈昇青感觉呛了一下,赶紧把杯子放回了桌上,“我哪来的私房钱。”
童宽见状不好,想赶紧开溜,但这次留下他的不是陈艾卅的手,而是陈昇青的眼神,陈艾卅的爸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眼神里仿佛有千斤重,压得童宽只能盯着地板看。
没想到下一秒,陈昇青就把童宽解放了出来,“你问小宽什么了?”
“就你那些事儿。”这几年与父母的亲近,让陈艾卅跟他们对话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别胡说,跟我又没关系,”陈昇青刚想从茶几下拿烟,眼睛往厨房看了一眼,又放下了,“你爸还是要脸的。”
“那你说说私房钱藏哪儿了,”陈艾卅不依不饶地,好像要为他妈讨个公道,“不然我就告诉我妈你给别的小姑娘钱。”
童宽有点听不下去了,拽了陈艾卅裤子一下,别过去的脸对着他瞪大了眼睛,满眼说着卅哥你怎么卖我呢。
“人家后来都还给我了,欠条都拿走了,现在都转去别的医院当行政了。”陈昇青说着,“幸好当年遇见的是我,要真遇到哪个禽兽,这小姑娘一辈子就毁了。”
陈艾卅就见不得他爸这副清单的样子,好像在谁面前都问问吞吞的,心里想的话还没想完,嘴里就直接说出来了,“爸,我妈当年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陈昇青本不知道这俩人历经了生死一遭的事儿,就觉得他儿子今天活泼得有些异常,皱了皱眉又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没回答陈艾卅,倒是问向了童宽,“小宽,你到底看上我儿子什么了?”
这问题跟皮球似的,最后落到了童宽这,他感觉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好,回答得太板正怕他爸吃狗粮,回答得太不正经又觉得给陈艾卅丢份,只好憋了个好久的脸,就说了两三个字,“帅、帅啊……”
陈昇青一拍大腿,看向了陈艾卅,“你看,这就是答案。”
陈艾卅终于找到了自己厚脸皮的根源,瘪嘴无奈笑了笑。
行吧,这稀泥算是被他和过去了。
“来来来,”曲婷从厨房里出来了,端上了一大盆清真鳜鱼,“唠什么呢你们爷仨,快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