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落是第一个被猛虎扑倒的。
他被撞倒在地后,摔了个四仰八叉,其余几人纷纷逃窜。
猛虎嘶吼一声,甩开楚天落就去追其他几人。
听到动静的学子们瞧见猛虎全都惊了,尖叫着四下逃跑。
小丫头从屋内冲出去,紧张的喊:“不可以伤无辜的人!”
即将去追其余人的猛虎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果真转头来对付楚天落几人。
那几人都被猛兽咬着衣领甩飞出去。
只有楚天落惨叫着连滚带爬的要往外跑。
猛虎一跃两米落在楚天落面前。
楚天落只觉得就连地面都跟着颤了一下,再抬头瞧见虎牙。
“啊!救命啊,救命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吓得屁滚尿流。
猛虎一爪子把他按倒在地,对着他右手手臂狠狠一口咬下去。
“啊!”
……
许景焕今日是正式第一天来御书院做事。
他刚要开始干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混乱尖叫声,拉住了一个学子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
“学院里有老虎,楚家小少爷带着几个人和侯府的小姐姐都被猛虎困住了!”
许景焕一听说小家伙有危险,顾不得纳闷御书院为何会有老虎。
他抄起扫帚就朝着虎啸声处跑去。
“依依,六哥来了!”
他到了院子,眼瞧着几个小男孩挂在树上的挂在树上,趴在房顶上的趴房顶上。
他们个个吓得大哭,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楚天落背面朝上趴在地上,身子底下一片血,动也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老虎此时正朝着台阶边的小家伙走去。
“依依!”许景焕握着扫帚用尽全身的力气冲过来。
猛虎听到动静,迅速回头,本能一爪子拍过去。
“不可以!”许依惊呼一声。
猛虎拍出去的爪子想收回但没来得及,但好歹收住了些力气。
可许景焕还是被砸飞出去。
扫帚脱手也跟着飞出去。
顾修白得到消息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正看见猛虎伤人的一幕。
扫帚掉落在他面前。
猛虎继续朝着许景焕的方向去。
顾修白心下一急,一脚踢起扫帚,横手一揽握在手中,而后往怀里一送,再狠狠往外一甩。
扫帚脱手,手柄犹如利剑朝着猛虎而去。
‘啪’的一声穿过猛虎脖子。
猛虎被死死定在地上,血喷溅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许依没来得及反应。
“虎虎!”
老虎朝着小丫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发出微弱的嘶吼,而后闭上眼。
许依朝着老虎的方向跑去,但被许景焕挡住。
他刚才被老虎拍飞出去,衣服被磨破,裸露出的胳膊上渗出血。
但他还是努力硬撑着到小家伙面前:“依依别怕,六哥保护你。”
许依想告诉他自己不怕,老虎是来保护自己的:“依依跟老虎……”
“不用说了,六哥都明白。”许景焕大手一挥。
“六哥知道你很感动,也很担心六哥,但是相信六哥,只要你没事,六哥怎么样都行。”
他顿了顿,又想起那日小家伙离去时的眼神:“当然,如果你不原谅六哥也没关系。”
“你不用有压力,六哥以后都会留在这里保护你,就让时间见证一切吧!”
他十分有气势的说完着一大通话,而后转身想要潇洒的大步离去,留给小家伙一个坚实且落寞的背影。
可他一转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啪叽就摔倒了。
顾修白这边刚刚安抚好人群,就听见小丫头的惨叫。
他一回头看见许依被许景焕整个压在身子底下。
许景焕已经晕死过去了。
小丫头被他压着只露出个小脑袋,还有一只无措的拼命挥动的小手。
“夫子,救依依,救依依啊!”
依依快要被压死了!
顾修白:“……”
上午的课没法再上。
顾修白只能让别的夫子代课,自己带着这一大一小到自己睡觉的房间去养伤。
许景焕是被拍晕了,醒了就没事了,受得也是皮外伤。
小家伙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她的右手手腕被压骨折了,只能打绷带。
果然没有危险的时候,六哥就是最大的危险!
小丫头哭丧着脸。
自己回去怎么跟离哥哥交代?
“不用担心你六哥,他身上的血不是刚才受得伤,摔了那一下把原本打板子的伤口给弄裂了。”
“大夫给重新上药包扎,也不碍事。”
小丫头叹口气。
她不担心许景焕,而是心疼被杀死的大老虎。
顾修白见她垮着小脸,眸色微闪,突然问道:“御书院好好的怎么会出现老虎?”
这里不挨山不守水的,且是京城里除皇宫外最安全的地方。
京城内出现老虎都是怪事,何况这里?
许依被问的一愣,小眼神乱瞄:“依依不知道~”
顾修白眯眸,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画:“这种宣纸很软,一旦画过必定留下痕迹。”
“可奇怪的是上面虽然有被描绘过的痕迹,却并没有画,是空白的。”
自己问过原本待在那里的学子,他敢肯定离开前这画纸是新的,绝没被动过。
许依头低得更甚,手指拼命搅弄着衣角:“依依真的不知道~”
顾修白眸色暗下去,还要再问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
顾修白看了小丫头一眼,只能暂且把画纸放回桌上,转身出去。
许依见他离开,顿时松了口气。
她走到画纸前,抚摸着画纸。
“谢谢你嗷大老虎,你放心,依依不让你白死,依依放你自由。”
她左手盖在画纸上,闭上眼。
谁都没注意,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她的掌心处浮现出一道金光。
纸上的虎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某座山上突然多了一只老虎。
顾修白进来的时候小丫头正站在桌边,两只小手背在后面吹着不成声的口哨装没事人。
“大夫那边传过话来,说楚天落没事,只是手臂被老虎撕下一块肉,连骨头都没伤到。”
对于猛虎来说,这点伤着实过轻。
小丫头没吭声,似乎早就知道。
顾修白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画,正要接着刚才的话问。
可他突然惊讶的发现,画纸上原本该有的丁点被画过的痕迹,此时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画纸又成了一张没人碰过的白纸!
顾修白狠狠拧了眉,看向她:“你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