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戚吗?
还是……亲生父亲?
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一大一小的眉眼,沉默了。
应该不是吧……
春树那么可爱,肯定不是……!
对女院长头脑风暴毫不知情的夜蛾正道结合小孩说的话,猜测也许那个咒灵最开始是缠在那几个孩子身上,可能也就四级多点的强度,因为太弱小了还不足以伤害人类,只能发出“吃——吃——”的声音。
搞得小孩以为咒灵饿了,想着喂饱了就不会饿了,结果越喂越大,外溢的咒力已经影响到大家,这才将咒灵引到外面饲养。
(实际上只是被某位新晋大厨三天一顿的饥饿营销逼得会说话的咒灵:@#¥#@%!!!
夜蛾正道忍不住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也许那个就是这孩子的术式?
和他一样的傀儡师?
他心里冒出了一丝期待。
“啊,这孩子、我可以领养这孩子吗?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嗯……我是一个单亲父亲,我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他希望自己有一个兄弟……”
夜蛾正道想着家里已经能拆家的小胖达,开始睁眼说瞎话。
“……就是这样,手续我会找人来办,可能要费些时间,我会经常来看这、春树的。”
在女院长复杂的目光中,事情以辅助监督手忙脚乱的加班落下帷幕。
——
那天走之前,夜蛾正道留下了一只青蛙咒骸。
咒骸的模样吓了所有人一跳,淡绿色的青蛙有着细细长长的四肢,仿佛灵长类动物,却长了个实实在在的青蛙脑袋,大大的黑眼睛缀在眼眶里,一半多都突在空气中。
女院长、一群小孩:“……”
难不成最近流行什么恐怖动漫吗?
连联名款玩偶都有了吗?
小春树:“……”
小孩先是被递到面前的“恐怖长臂青蛙”唬得一抖,还没移开视线又忍不住仔细瞪着青蛙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瞅瞅了脑门快冒出汗来的夜蛾正道,又瞪一会,又瞅,最后终于小小声流利地说了一句:“谢谢。”抬手就掐住了那对大眼珠子。
女院长、一群小孩继续:“……”
夜蛾正道:“……啊、没事,你喜欢就好。”
就这样,夜蛾正道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一看这个孩子。
在相处交流的过程中大致了解到了小孩的术式能力。
和他的傀儡术有些相似,但是还有很多不同,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方便的术式。
能够对死物下达命令,甚至改写物体本身性质,虽然目前不知道能否对活物起作用——如果能,那可真是……
夜蛾正道不想在现阶段去探究这种事情,如果这个孩子愿意被他收养、成为他家的孩子,总监部那边肯定需要出具一份关于春树说明报告,他不希望春树被总监部的大人们注意到。
家里还有个已经被总监部盯上了的胖达,春树的术式又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性。
夜蛾正道越想越感觉压力山大。
……
晚上。
女院长将早已洗干净的玩具熊放到小孩枕边:“真好啊,春树,夜蛾先生帮你找回了你的玩具呢。”
“嗯!”
“春树喜欢夜蛾先生吗?”
“嗯!”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女院长的表情十分平静,轻轻把小孩抱进铺好的被子里,在小孩好不容易养出的肉肉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妈妈?”
春树有点不知所措。
他能感觉到院长妈妈的身上有淡淡的悲伤气息。
“没什么,这是好事哦春树,春树也许马上就能有值得信赖的长辈和温柔体贴的兄长了。”女院长温和地说,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小孩的肌肤。
真是不可思议啊。
当初那个小小的孩子居然已经平安长到这么大,甚至还会有好心人愿意来到他们这个偏僻的孤儿院,收养这样年幼的孩子。
即便夜蛾先生看起来是个非常凶恶的人,快半个月的相处下来,这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在许多地方表现得比她还要细心与温柔。
春树下巴和脖颈中间有一小片痱子。
春树新长的小牙磨破了口腔导致的炎症。
春树从前丢失、后来全在孤儿院附近找回的一些玩具。
这些都是幸子无法处理,而她不能及时发现的关于春树的苦恼。
夜蛾先生却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提供帮助:儿童专用的痱子粉、新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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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漫人物全套牙具和小颗易吞咽的钙片……
她愿意相信这是一个真正喜爱春树的人。
“妈妈呢?”小孩有点不安,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了大人的手指:“幸子、姐姐?……都有?”
“……啊,都有。大家都会在这里,不会离开的。如果夜蛾先生有时间,你可以让他带你来玩。”
慈爱的母亲又一次落下了温柔的吻。
“不要忘记大家啊,小春树。”
第3章 离别
就像女院长说的那样,春树每天都很安静,极少哭闹,也很少主动出声。
他还没长大到可以
和大家一起睡,平时一整天的活动范围几乎就是不到二十平的活动室。
角落绣着树枝小被子小枕头都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角落的柜子里,春树每天天刚亮就自觉起身,慢慢吞吞地叠好,然后又一头栽进另一边的娃娃堆里呼呼大睡,直到幸子姐姐进来带他去洗漱。
这一切,夜蛾正道的青蛙咒骸每天都诚实地记录下来并反馈给了他。
伊藤幸子对于春树的“不好好睡觉”给予批评,对于“自己叠被子”给予表扬。
小春树明显每次都只听进去了后半句,每天依旧坚持不懈地早起,然后再被伊藤幸子从娃娃堆里抱出来。
一日三餐,哥哥姐姐们吃什么他吃什么,有些挑食,但好在他的食物分量都不多,每次都会皱着小眉头吃下去。
午休睡醒之后,坐在软垫上看哥哥姐姐们玩游戏,偶尔被分配到了任务,会严肃地听着哥哥姐姐们讲规则,然后再一脸茫然的成为最大输家。
有时也会帮院长妈妈给洗好的衣服归类到每个孩子的衣服收纳格里,或者“整理”弄乱的毛线。
院长妈妈坐在椅子上织,他就坐在旁边的小矮墩上拉毛线,毛线不是什么好料子,常常拉着拉着就会分叉或打结,小孩努力了半天却毫无办法,只能求助大人,然后在院长妈妈无奈的包容中,将这个“坏”习惯坚持了下来。
下午,伊藤幸子放学回来后,他就抱着绘本陪幸子姐姐写作业。
小孩安静得伊藤幸子常常会忘记房间里还有一个孩子,偶尔遇到难题突然出声发几句牢骚,一回头就看见小孩眼睛瞪得圆圆的,疑惑又新奇地看着尴尬干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