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解,昨晚老零头看到了凶手。”
叶沅看着木箱道。
“判官。”
叶沅道:“他说他看到了和庙里一模一样的判官。”
周解道:“判官索命?”
“老零头自你家出来后听见锁链声,便去了锦荣巷,他看到双眼猩红的判官拖曳着挂着头颅的铁链自从锦荣巷走出。”
幽深的雨夜,看到这幅画面得把人吓死。
周解瞬间理解了老零头今天有些发白的脸色。
“听起来是凶手假扮成判官索命的故事对不对?”
叶沅摇头道:“老零头说判官朝他冲了过来,他就晕倒了。”
“按照老零头的描述,旁观身材高大异于常人。”
“且眼睛猩红似有光,有些像鬼神之说。”
叶沅道:“我怀疑,可能与梵净天有关。”
周解目光一沉。
“周解,我不知道你真正拒绝我的原因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对梵净天很感兴趣。”
“从遇仙楼,到百花村,你都参与其中,这次的判官索命,你也会有兴趣是吗?”
“老爷……”
“溪山县只有你一人懂得幻术,我需要你相助。”
叶沅沉声道:“只要是与梵净天有关,你助我,且我所查到的所有线索,并不仅限于此次的案子,还包括我所知的所有关于梵净天的消息,我都会告诉你,但条件是,周解,你要不遗余力的帮我。”
“黄家三十口的人头就在我们面前,他们其中有老人,有稚子,也有弱女子……我如果抓不住凶手,我此生都难以安枕。”
“好。”
周解道:“我答应你。”
叶沅心头一松道:“谢谢你。”
“你歇会儿,我去查查黄老爷家的消息。”
“溪山县的活县志就在这里,老爷去番什么老黄历?”
周解笑。
“黄云龙,祖籍溪山县,少时家贫,十七岁外出,五年后归来,在溪山县开了个酿酒坊,三年后干起了贩卖药材的生意,溪山县周边所有城镇山林采药人所采的药材都卖给他,后来他开辟了一个山林专门种植一些可以种植的药材,自此飞黄腾达。”
“锦荣巷的宅子便是他做药材生意的第三年买的。”
“他可有跟什么人结怨?凶手只杀了黄云龙极其家里人,府中奴仆未曾伤害一丝一毫,很明显的报复。”
“黄云龙此人风评不好,因为他经常做一些压价的事,将药材的价格压得很低,然后高价卖给药铺商贩,以此谋利。”
“我记得采药人与药农和黄云龙之间曾经发生过几次大冲突,最后死了两个人,但最后黄云龙都花钱了事了。”
“死了人?衙门不管吗?”
叶沅震惊道。
“衙门?”
周解似笑非笑道:“老爷,并不是所有来赴任的老爷都如您一般清廉,黄云龙买通了官府,强逼着药农与采药人收下赔偿,甚至还……”
说到此处周解忽的停息下来道:“老爷,这些事,理应您自己去问,那些人都还活着。我说,您虽然会信,但总归不是从受害者口中听得。”
“黄云龙此次被杀,是因为报复,这些年他只得罪过药农?采药人?”
“我从未出过溪山县,因此溪山县外的事我并不知情,老爷可亲自去问问,或者是派元成宁福去打听打听。”
“此案惨烈,想必已经传开了。”
叶沅道:“外面城镇州府若有知道黄云龙的也会站出来谈论,我这便命元成去跑一趟。”
叶沅起身,看着周解道:“可能要辛苦你带我去药农和采药人家去一趟了。”
“好,我等老爷吩咐。”
叶沅等他们元成吃完饭后才吩咐他道:“黄云龙做生意会找衙门发放路引,你根据路引去黄云龙做生意去过最多的地方探查探查黄云龙可有跟谁结怨,他在外又跟谁的有过纠葛,这些东西你整理成册回来交给我。”
“是,老爷。”
元成领命而去。
“老爷,黄家的三十具无头尸体已经抬回来了,人头也带回来了,要把人头安回去吗?”
砍断的人头怎么安?
只有缝合。
小流的胆子……
叶沅摇头。
宁福……年纪比小流还小。
顾寒衣……
不能指望他会。
老零头……
吓得现在还脸发白呢,更指望不上了。
现在她要赶着去查案……有空闲的时间则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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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缝头颅……也不是不可以。
“等我回衙门再处理。”
“您现在要出门?”
叶沅颔首,“去一趟黄家,若有好事者统统驱逐,黄家外面不许人逗留。”
叶沅看向宁福,“你也去,你们互相壮壮胆。”
宁福和小流瞬间感激之情涌上心头,瞬间觉得老爷看起来都更可敬了。
“周解,走吧。”
“老爷,为早点回来,还是去租两匹快马吧。”
叶沅颔首。
两人出了衙门直奔租马铺子。
周解挑了
两匹枣红色的马儿。
叶沅看着马儿下了决心,一定要养着两匹马在衙门办差用。
叶沅不识的路,周解便走在前头。
一路从闹市穿过,便听了满耳朵的关于黄家的事。
有些百姓在拍手称快道:“黄云龙那恶霸总算是死了,这些年独霸溪山县这一片得药材生意,令许多药材商人生意做不下去远走他乡,还恶意压价,打压药农……如今入了,这一片儿的药材生意可算是活过来了。”
“就是就是,黄云龙素日里极尽奢华,平素有什么好东西若是不先送给黄家,那那店主的生意可就别想做了。”
“虽说黄云龙可恶,可是他全家的死状也太凄惨了吧?”
“是啊是啊,据说全家三十口人的脑袋全部都被砍下来了,连他小儿子都没放过,那孩子也还小啊。”
“呸!什么小孩子?”
“黄云龙的儿子也不过是个坏坯子!死了正好!”
“也不知是谁下的手,哎,希望杀了仇人,这溪山县就太平了吧。”
“但愿吧。”
……
如此之类的谈论不绝于耳。
叶沅听了心弦越发绷紧。
黄云龙一家死得虽惨烈,但黄云龙风评不好,仇家也多。
凶手,更是难查了。
周解似也不耐听这些,后来走的都是小路。
两匹快马飞奔,天擦黑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叶沅原本还想着晚上回去熬夜缝人头,如今看来今夜能赶回去都不错了。
村子里的屋舍都亮着灯。
星星点点的,倒是看起来挺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