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钓鱼佬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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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站在岸边,望着水面逐渐变得平静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哪怕后来商鞅车裂后,秦国一直执行的霸道之策。


    在始皇帝手中,霸烈的秦国终于达到了它的巅峰。


    横扫**,北击匈奴,南征百越,纵横睥睨,无人能挡!


    他怎么会觉得霸道的秦国不好呢?


    陈庆空口无凭,就想否定始皇帝引以为傲的煌煌霸业,他不动怒才怪了。


    然而……


    “陛下的胜负欲还真是强的离谱啊。”


    陈庆苦笑一声。


    始皇帝怒斥了他的富民之策,但是心有不甘,一直派黑冰台的密探监听他和扶苏的谈话。


    两人来渭河边钓鱼后,也就最开始上了两条鱼,后来总是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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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就发现了河中奇怪的草杆,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陈庆,是……”


    王芷茵眺望着宽阔的河湾,直到三十余丈后,才看到河面上短暂的浮现出半颗脑袋,换气后又再次潜入水下。


    这人的水性简直强到骇人听闻!


    有如此本事的,十有**是黑冰台的密探!


    “夫君,是我们错怪你了。”


    嬴诗曼羞愧地垂下头去。


    陈庆的话未必可信,但是扶苏却是坦诚君子。


    太子妃询问,他就如实说出了两人最近几天的行动轨迹。


    巡查工坊,勘定各条路线运输量多寡,以此来决定水泥路的修筑顺序。


    陈庆和扶苏还跟一个赶车的屠各部俘虏畅谈许久,询问对方在大秦的生活境况,最后还给人取了个‘奥德彪’的古怪秦人名字,可把对方高兴坏了。


    渭河中时常有枯木树枝顺流而下,一旦卡住水车,轻则折断了拨水的木片,重则损坏齿轮。


    两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秦墨匠人用一双巧手,把变形的齿轮重新矫正、淬火,整修如新。


    李左车提议改善奴工的居住环境,让他们有被当成人的受尊重感。


    当然,修筑房屋费钱费力,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左车邀陈庆去看奴工自己在土崖上挖掘出来的窑洞。


    两三个人一天的工夫,就能挖出足够四五人居住的洞穴,不光冬暖夏凉,还不怕雨天浸水。


    “你们……整天就在干这些?”


    王芷茵耐着性子听完扶苏的讲述,不可置信地问。


    “要不然呢?”


    陈庆摊开手:“内务府涉猎庞杂,本官不亲力亲为,一旦有闪失,亏的可都是皇家。”


    “那姐夫呢?”


    王芷茵转头看向扶苏:“姐夫你不务正业,跟着他到处嬉戏玩乐?”


    太子妃轻咳了一声:“殿下是总督官,视察水车、工造原本就是他的职责。”


    只要扶苏没在外面流连勾栏,干什么都无所谓。


    她心中有愧,主动替扶苏辩白。


    王芷茵哑口无言,指着鱼竿说:“那你们怎么在这里钓起鱼来了?还看别人修牛蹄。”


    “王公子管的倒挺宽。”


    陈庆理直气壮地说。


    “不对!”


    “我那天在你衣服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它是哪里来的?”


    王芷茵不死心地问。


    “这个嘛……”


    陈庆挠了挠头,“你过来,我告诉你。”


    王芷茵刚靠近一步,就被他拦腰抱起。


    “你这婆娘无事生非,今天为夫就执行家法。”


    “拿你打个窝,去吧!”


    陈庆作势要把她投进河里,吓得王芷茵手脚乱挥,惊声尖叫。


    “夫君,你快把她放下来。”


    “勿伤了我妹妹!”


    嬴诗曼和太子妃着急地叫喊。


    陈庆打横抱着她吓唬了几次,才把人放下来。


    王芷茵蹬蹬往后退了两步,想冲上去又怕对方真拉她下水。


    扶苏哭笑不得:“先生,我先带她们回去吧。”


    陈庆摆摆手:“我再钓一阵子,还欠人家十个钱没给呢。”


    嬴诗曼小声说:“夫君,咱们一起回家吧。”


    陈庆摇了摇头:“我应了他修好牛蹄就给十个钱。”


    “人家等着呢。”


    修蹄匠何曾见过这么多高不可攀的贵人,连连摆手:“小的不要了,贵人您只管回去吧。”


    陈庆笑道:“十个钱于我不值一提,于你却是一笔大钱。”


    “陈某岂能失信于人?”


    扶苏赞同地点点头:“诗曼,芷茵,你们都跟我回去。”


    众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后,陈庆独自一个人收拾好渔具。


    修蹄匠磨磨蹭蹭的,等他过来的时候才假装刚弄好的样子。


    “修的不错。”


    “给。”


    当啷当啷。


    一摞崭新的铜钱落进了修蹄匠的手心。


    “谢谢贵人。”


    “咦?”


    他诧异地打量着手中光灿灿的铜钱,怀疑自己眼花了。


    “官府新制的铜钱,很快就会流通开来。”


    “再过一两年,它就能通行天下。”


    “留着吧。”


    陈庆提着鱼竿,潇洒地挥手告别。


    他径直去了渔船停靠的码头,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梅花鱼。


    这玩意儿学名叫秦岭细鳞鲑,在后世可是国二保护动物。


    它生活在冷水溪涧,生长缓慢,味道鲜美土腥味轻,又没有小刺,价格比普通的河鲜高上一截。


    陈庆用草绳拴住鱼鳃,提起来足有近一米长。


    “嗯,起码得踩三年缝纫机。”


    他点头赞许了一句,爽快地付了账。


    “家主,上车吧。”


    车夫跟了一路,见天色将晚,小声的提醒。


    “上什么车?”


    “没看我钓了这么大一条鱼吗?”


    陈庆昂首挺胸,一手提着梅花鱼,一手握着鱼竿招摇过市,沿途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羡慕的目光。


    车夫远远地跟在后头,徒呼奈何。


    始皇帝既没有责罚他,最近又没有召见他。


    要是在后世,陈庆妥妥的下载个小红书,“家人们,谁懂啊!领导冷暴力pua我怎么办?”


    但是在大秦,他只能等始皇帝自己做出抉择。


    家是不想回的,天天絮叨烦得很。


    陈庆拎着梅花鱼穿过大半个咸阳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韩信家。


    前方的转角处,传来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谈话声。


    刘老走过街角,笑呵呵地与儿子儿媳说着话,等注意到前方挡路的人影,一抬头霎时间呆住。


    “诸位街坊怎么知道我今天钓了条大鱼啊?”


    陈庆晃了晃手里的梅花鱼,热情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