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这一届舔狗不太行
    渭河码头。


    扶苏返回的消息通过快马传递回咸阳,所以今天这里格外热闹。


    岸边数里之遥人头攒动,内史府不敢大意,加派了上千名护卫前来维持秩序。


    “来了,来了!”


    “是太子殿下的船!”


    “回来啦!”


    “上苍保佑,太子殿下平安返回了。”


    远处的楼船隐隐约约露出个轮廓,岸上的人就忍不住躁动起来。


    “芷茵,快扶着我。”


    太子妃已经显怀,生怕走路的时候磕绊到,急切地招呼王芷茵过来搀扶她。


    “姐姐,你急个什么。”


    王芷茵没奈何地扶着她的手臂,转头一看,嬴诗曼和相里菱提着深衣的裙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二人站在渡口的边缘,努力踮起脚尖朝着渭河下游张望,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王芷茵不禁有些着急了,惹得太子妃连连惊呼:“你慢点。”


    陈庆和扶苏并肩站在船头上,远远地望见咸阳宏伟壮阔的城池,不约而同开口:“回来了。”


    大半个时辰后。


    两丈长的船板铺出一条宽阔的斜道,扶苏在万众欢呼中,冲着岸上迎接的官吏百姓连连作揖还礼。


    “夫人呐~!”


    陈庆畅快地大笑着,把飞扑过来的嬴诗曼一把抱在怀里,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裙摆飞扬,她用力箍着陈庆的脖子,眼眸间浓浓的情意让人心醉。


    “快放我下来。”


    嬴诗曼兴奋过后,才发现有无数人关注着自己,羞红了脸拍打他宽阔厚实的脊背。


    陈庆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缓缓放她落地,视线一转看向相里菱。


    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


    “阿菱,想我了没有?”


    陈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双手一伸想要故技重施。


    “不要。”


    “大庭广众之下的,多难为情。”


    相里菱做了个推拒的动作,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陈庆深情地注视着她,心思略有些复杂。


    你哪里是觉得难为情,分明是不敢、不愿意去抢嬴诗曼的风头!


    “嗯。”


    “过来。”


    陈庆大张双臂,用命令式的语气吩咐。


    相里菱迟疑片刻,轻轻往前迈了一小步。


    陈庆双臂一合,将她用力抱在怀里:“想死我啦!”


    相里菱笑意盈然,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满足和幸福填满。


    “咳。”


    王芷茵送到了半途,扶苏快跑着过来与太子妃团聚。


    他们夫妻二人的表达方式要含蓄矜持得多,四目相对,情意流转,久久不舍得分开。


    她逃也似地回来,然后就看到陈庆咧着大嘴,开心地抱完了这个又去抱那个。


    “王公子。”


    陈庆松开抱着相里菱的手臂,逗趣地上前作揖:“在下离京多日,府中多亏贤弟关照。感激不尽!”


    王芷茵原本已经开始琢磨该矜持点,还是热烈奔放点,结果人家压根没抱她的意思,顿时老大的不乐意。


    “贤弟?”


    “见了我不高兴?小嘴儿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


    陈庆戏谑地去捏她薄薄的嘴唇。


    “走开,懒得搭理你。”


    王芷茵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夫君,咱们先回府吧。”


    嬴诗曼见他舟车劳顿,神色疲惫,善解人意地说道。


    “走。”


    陈庆往远处望了一眼,扶苏说不得要立刻进宫,面见始皇帝和郑妃。


    “各位先请回。”


    “明日本官再去府中处理公务。”


    “恕不能招待,怠慢了。”


    相里奚、蒙甘、鹿、鹤、田舟、杨宝等诸多亲朋好友也在迎接的行列之中。


    陈庆实在没办法一一叙旧,向众人行了个礼,和家中的女眷上了马车。


    “为夫这趟出门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光是犀角、象牙就划拉了一百多根,最长的足有一丈多,改日给你们每人打造一副象牙箸,再弄几只犀角杯。”


    “还有那鼍(tuo,扬子鳄)鱼皮,为夫订了五船货,晚一些送过来。”


    “去了楚地才知道,那玩意儿比水里的王八还要多,皮革便宜得跟白捡一样。”


    “真是大开眼界呀!”


    陈庆深沉地感慨道。


    这年月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也根本用不着。


    南方的湿地沼泽中,犀牛、野象、虎豹要多少有多少。


    唯一阻碍人们猎获的原因仅仅是它们不好杀。


    至于扬子鳄就更扯了。


    它们此时的地位竟然跟后世的猪肘子完全一样!


    是某些地区婚宴上的必备名菜,大人小孩吃了都说好。


    “海鲜干货我也带回来不少,起码够咱家吃两年的。”


    “便宜,真特娘的便宜啊!”


    陈庆拍着大腿说道。


    嬴诗曼抿嘴一笑:“好啦,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倒是当真了。”


    王芷茵插口问道:“你就没带点姐姐喜欢的东西?全都是些便宜货。”


    “当然有啊!”


    陈庆在身上摸了一气,拿出个小盒子。


    “来,见者有份。”


    “每人一颗。”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满满的一排排龙眼大小的珍珠,个个圆润晶莹,在阳光下闪烁着柔美细腻的光泽。


    “哎呀,好大,好漂亮。”


    嬴诗曼瞬间喜形于色,高兴地挪不开眼睛。


    陈庆得意地一笑。


    楚地的豪门世家相当大手笔,送给扶苏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拒绝还不行,不收那就是寒了他们的心,不把他们当娘家人。


    扶苏再三婉拒后,只收下了其中一小部分。


    陈庆从里面挑了四五车,已经足够把家里的女人哄得喜笑颜开。


    “故楚之地的珍珠价值几何?”


    “这样的货色多不多?”


    “若是便宜量大的话,在百巧楼发卖行不行?”


    嬴诗曼连番发问。


    陈庆心中一紧,疑惑地问:“莫非咱家的生意出问题了?”


    “不能吧!”


    “玻璃镜和香皂都是独门技艺,这还能干赔了?”


    嬴诗曼面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倒不是如此。”


    “只不过玻璃镜售价太过昂贵,好多姐妹找我来商量便宜些卖给她们。”


    “这个抹不开情面少个三百金,那个有故交又要折个八百金。”


    “省来省去,惹人厌烦不说,还让原价买了的心生不满。”


    “后来我就闭门不出……”


    “她们就在背后说我见利忘义,不念及旧时情谊。”


    嬴诗曼委屈地发着牢骚。


    “嘶~”


    陈庆深吸了口气:“咱们研制玻璃镜花费了多少功夫,损耗了多少钱粮,多不容易啊!”


    “卖这个价还贵?”


    “她们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这些年有没有努力攒钱,有没有好好相夫教子,辅佐夫君封侯拜相?”


    他转念一想:“咸阳城中的舔狗呢?”


    “不是,我是说痴情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