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韫极其冷静的说完这句话,魏羡却已经失去了控制,猛的走上前来,一把拽住了谢知韫的的领子使劲的晃了晃。
“你说什么!”
谢知韫的伤本身就还未痊愈,能够站在这里跟魏羡说这么久的话,已经是很厉害了,被他这么一揪领子,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晃了晃。
若不是还借了魏羡的三分力,恐怕在魏羡揪住他领子的瞬间,就倒下去了。
眼看着摇摇欲坠的谢知韫,花映雪眼中闪过了一丝愠怒,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魏羡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谢知韫扶到了旁边的石凳上坐好。
花映雪的力气本就大的惊人,愠怒之下没有收住力气,更是不得了,一把把魏羡掀飞了出去,幸好魏羡还有些武功傍身,才没能狼狈的摔在地上。
魏羡险之又险的稳住身形之后,惊怒交加的看向了花映雪,“你!”
不等魏羡说什么,花映雪先怒声质问道:“你什么你!我还没说你呢!你没看出来我夫君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吗?
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的,他光是站在那里跟你说话,就已经是对你很大的尊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还敢去揪他的领子,你尊重他了吗?
你差点把他弄摔了,你知道吗?你要是真把他给弄摔了,让他再伤着什么地方,我一定十倍还给你!”
看着一脸愤怒的花映雪,魏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女人,是站在什么地方跟他说这话呢?
而就在魏羡被花映雪掀飞的瞬间,他们所在的院子里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两个护卫。
原本是想要扶住魏羡的,见他站稳了,便只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此刻见花映雪用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跟他家主人说话,身上都浮现出了淡淡的煞气,看着花映雪的眼神极为不善。
若不是考虑到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主人所说的贵客,他们一定在她开口的瞬间就要了这人的命。
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侍卫用这样不善的眼神盯着,花映雪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觉的到。
她心里一点儿害怕也没有感觉到,只是狠狠的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你家主人对我夫君做了那么粗鲁的事情,我还不能说他了是不是?”
被花映雪反过来质问一番,不说是魏羡了,两个侍卫都懵了一瞬,这女人,是不是有些莽啊?
她难道看不出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嘛?
若是惹恼了他们,不说是她在意的夫君了,就连她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花映雪没理会这几个人,自顾自弯腰问起了谢知韫的情况,“你没事吧?”
谢知韫眉眼之间带着融融的笑意,“我没事,娘子不必担心,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花映雪嘴角轻轻上扬,温柔的为谢知韫整理起了衣领,“嗯,我不生气。”
见谢知韫和花映雪这般旁若无人的温声说话,魏羡,还有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还在呢!
谢威有些想笑,但想起他们方才说到的话,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羡,我知道你此刻情绪并不稳定,也有些不敢相信我们所说的话。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知韫方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原本,我们也与你一样,以为你父母,是因为你的事情郁郁寡欢,以至于生了心病,郁郁而终。
但是不久前,因为一些事情,我们调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不是很确定到底是哪些人做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你父母的死,绝对不是出于正常原因。”
魏羡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世伯刚才说的是,不知道是哪些人做的。
也就是说,我父母的死,不只是一家人动了手,是吗?”
谢威近乎肃穆的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虽然世伯说了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做的,但凭借谢国公府的能耐,找出其中一两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世伯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调查出来了几家?”
谢威转头看向了谢知韫,“你父母的事情,是知韫查到的,你可以问他。”
魏羡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慢慢的看向了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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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
“知韫弟弟,你说!”
对上魏羡猩红的眼睛,花映雪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真怕他又冲过来发疯伤到了谢知韫。
看着如此紧张的花映雪,谢知韫颇为甜蜜的笑了笑,轻轻拉了拉她的手。
“没关系,你已经警告过他了,他现在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花映雪对此不置可否,看向魏羡的眼神里仍旧满是警惕。
魏羡没说什么,只是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
谢知韫淡定的看着魏羡,冷静的回答道:“到底有多少人动了手,目前我还没调查完。
只知道其中,有威远侯府,以及英国公府的手笔。”
听到谢知韫的话,魏羡喃喃重复了两遍这两家,心中虽然已经信了大半,可还是忍不住问道。
“威远侯府还有英国公府与我魏家无冤无仇
。
他们,为什么,要对我父母下手?”
谢知韫淡淡的看着魏羡反问道:“事到如今,兄长为何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若仅仅只是因为无冤无仇,便不去对别人下手,那这世上许多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世上的所有人,原本都是无冤无仇的。
有的,只是人心的贪婪。
长魏侯府,是开国几大侯府之一,底蕴深厚。
即使你父亲长魏侯已经放弃了兵权,但长魏侯府的势力,依然不可小觑。
并且,其他人不知道,一向同气连枝的那些世家们,难道会不知道长魏侯府与我谢家的关系吗?
人心贪婪,没有人愿意永远屈居人下。
世家们亦是如此,先对长魏侯府动手,蚕食掉魏家的势力,让他们的势力一步步发展。
接着,便轮到了我们谢家。
兄长,你不要忘了,从一开始,我们谢家,与你们魏家,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从你们魏家遭难的那一天开始,我们谢家的今日,便都有所预见了。
所以,从来不存在什么你我目标不同之类的话,从一开始,我们便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