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程芊薇一切指数都健康,实在是住不下去了,这才不情愿的出了院。
我似乎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住在医院里,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可以每天都见到薄景初。
为了补偿她因为一个名义上是我的设计的绑架案而受伤,薄景初几乎住在病房。
没想到他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也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几乎把医院当做了家,无微不至的照顾程芊薇。
可我偶然感冒的那几天,发烧到39度,他都不愿意开车送我去医院,还是保姆发现我快烧死在家里,打了120.
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就在卧室里,没有出来看我一眼。
他说我死不了,就不要打扰他。
“景初,黎小姐还是没有消息吗?”
程芊薇主动提起了我。
薄景初顿了下,这几天他的眉心总有化不开的乌云,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每天和白月光待在一起,不就是他心中所想,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我被迫看着他二人浓情蜜意,好几次想吐吐不出来。
“管她有没有消息,她最好永远别回来,我也乐得自由。”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些天我试过无数次离开的办法,却最远只能离开薄景初十米。
往常坐他的车,我不能吃东西,也不能睡觉,只能干坐着。
按他的话说,就是有洁癖,怕我弄脏他的车,
我信了,傻傻的端坐着,有时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腰酸背痛我也没有做一点让他不高兴的事。
可现在程芊薇悠闲的瘫在副驾驶上,薯片屑掉的哪里都是,薄景初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宠溺的看着。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我也瘫在后座,懒得去理这些。
“虽然她生气躲了起来,但你们夫妻一场,还是找找吧,她出什么事你也不好交代。”
薄景初冷哼一声:“若是黎漾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我晃荡的双腿顿住,这是他这么些天来第一次提起我的名字。
心中憋闷着,一直有一股气郁结于心,我想了想,应该称它为恨。
我恨极了,心中酝酿着一头猛兽,随时随地想冲出来咬死他们!
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都死了,还把我绑在罪魁祸首身边,日日看着他们装模作样。
我冷哼一声,再次瘫在座位。
薄景初将程芊薇送回家,就立马开车离开了,他似乎很着急去一个地方。
车子到了之后,他又下车去敲门。
我跟在他身后,看他敲开我朋友的门。
“薄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开门的是我的闺蜜,林听晚。
她知道薄景初对我不好,此刻见到薄景初也是没什么好气。
我眼眶瞬间蓄满眼泪,我死的突然,她肯定还不知道我死了,若是她知道我死了,会不会伤心难过。
一定会的,我死了,唯一会难过的就是她了。
“黎漾在你这吗?”
薄景初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不在。”林听晚面露不耐。
薄景初却推开她,径直闯了进去。
我惊呼一声,强闯民宅这种事情是他这种好面子的人也能干出来?
这若是被记者拍到了,明天指不定怎么写。
只见他闯进去,来回寻找:“黎漾!我知道你躲在里边,赶快出来。”
找我的?他终于想起来找我了。
可是太晚了,也找错了地方。
他应该到海里捞我。
林听晚拦住他:“她不在我这里,我也联系不上她,已经报警了。”
我激动起来,给林听晚鼓掌,我失踪这么久,终于有个明白人想起来报警找我了。
“报警?是不是有点浪费资源了,她只是赌气离家出走了,又不是失踪了。”薄景初不赞同的抿着唇,整个人显的严肃极了。
“浪费资源?薄总,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几天没联系上漾漾了?”林听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薄景初竟真的耐性子去想了:“就那么几天吧。”
“几天?”林听晚哼笑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一步步的逼近他,直到把他逼退至门外:“我告诉你,二十天了!黎漾已经失联二十天了,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泣不成声。
我的心痛起来,看着她眼角的泪,想替她擦掉,告诉她别哭,可我的手穿过了她......
她家开着一家日化公司,虽然算不得什么富豪,但养她一个足够了,她自小是家里宠爱的公主,什么时候这样哭过。
是我不好,让她担心了。
我轻声安慰她:“好啦别哭啦,若有来生,我一定好好补偿你,给你买限量款包包!”
可她听不见我的声音,所以依旧抽泣。
薄景初愣了很久,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他的存在时,他张了张嘴:“我....”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拍上。
薄景初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转身上了车,车子再次疾驰而去,我来不及反应被拽去车里。
将将稳住身形,就听一个又一个的打着电话:“对,黎漾。”
“没见?好,见到了第一时间打给我。”
我一愣,才搞清楚状况,他在找我。
他给我可能去的地方,和我所有的朋友都打了电话,询问我的去处。
只是根本没人见过我。
他发现再也没人可以问的时候,愣了下,将手机扔在一边,狠狠的捶着方向盘。
“靠!黎漾,别让我找到你。”
他此刻咬牙切齿,一定也很恨我吧,不过没关系,他找不到我。
他想了想,犹犹豫豫的拿起手机,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他不甘的恭敬道:“小叔叔,是我,景初。”
“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薄今砚沉闷的男声,他似乎在睡觉,声音有些沙哑,也带着些疲惫。
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在国外处理工作。
“打扰您睡觉了,我是想问,黎漾有没有联系过您?”
“黎漾?”薄今砚沉默一瞬,
他应该是在回忆我长什么样子吧。
“没有,怎么了?”
薄景初竟松了口气:“没什么,我们吵架了,怕她没有边界感去打扰你。”
薄今砚冷冷的嗯了一声:“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别玩的太过火。”
薄景初应了声是,就连忙挂断了电话。
还没等松口气,又有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