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薄景初被叫去验收场地,他却草草的看了几眼就点了头。
出门又开始抱着手机打电话:
“找不到她人,消息还传不到吗?”
“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她知道我要和程芊微结婚了,我就不信她能沉得住气!”
“找不到人?那是你们的事,我给你钱是做什么的?”
薄景初气愤的挂断电话。
这个她指的是我吗?
他是想让我听到他要和程芊薇办婚礼,逼我现身。
我抱着肚子大笑起来,我就站在你面前呢,可你看不见我,因为我已经死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薄景初向后看,就见一身黑色西装的薄今砚走了过来,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像皑皑霜雪般皎洁清冷。
“小叔叔?你怎么在这?”薄景初连忙收了电话。
“找你。”薄今砚垂着眼睛看他:“你要办婚礼?没通知家里人?”
“我...”薄景初想解释,最终作罢:“还没有,就是哄小女孩闹着玩的。”
“不怕黎漾知道?”
“我巴不得让她知道。”薄景初嘟囔着,但是薄今砚并没有听清。
他反应过来:“我有分寸。”
“我...算了,别玩的太过火。”薄今砚不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薄今砚对于这件事上话多了些。
但不容我思考,薄今砚就已经离开了。
薄景初低着的头这才抬起:“是,小叔叔。”
他眸色沉沉,我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婚礼仪式当天,薄景初就一直坐在门口,没有进去。
有几个宾客来了,薄景初也兴致缺缺的招呼着宾客。
这场婚礼场面虽然盛大,但是薄家人一个没来,圈内人都清楚,薄景初从开始就宣布了这只是一场游戏。
他们多多少少的都知道了我失踪的消息,只是在薄景初的面前,他们不敢显露出半分旁的心思。
就想看看,自己妻子失踪,还有心情和情人办婚礼的薄景初,还能做出什么来。
我无所事事的看着来人的信息。
程芊微还是把满堂的满天星换成了红玫瑰。
她换好婚纱出来找薄景初,就见偌大的厅里来的人寥寥无几。
她只是看了一眼,面露不悦,却并没有声张。
“景初,我们进去吧。”她挽起薄景初的手,却发现薄景初纹丝不动,眼睛盯着入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又试了一次:“时辰到了,我们进去吧。”
薄景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面露不耐,却仍旧温声:“我花粉过敏,不用担心,我喝了药,所以晚一些进去等药效开始。”
程芊微愣住,顿时手足无措,自责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薄景初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就拨了电话,我看到了,是我的号码,可是电话怎么会被接通呢,我已经死了啊。
挂断的那一刻,薄景初将手机重重拍在桌子上:“黎漾,好样的,都这样了你还躲着。”
他咬紧后槽牙,脸色阴沉的可怖。
程芊薇看懂了局面,她突然发现薄景初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和她结婚,可她毕竟邀请了那么多人,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会丢人。
看不见的角落,她双拳握紧在身侧。
她以为没了我的阻碍,薄景初即使没有离婚,心也是在她这里的。
可这么多天了,我也看清了,薄景初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随心所欲的做事,从不考虑别人。
她软下声来:“景初,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们先把仪式走完,我陪你一起去找好不好。”
她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这种温柔一刀的招数她屡试不爽。
薄景初确实受用,他伸手抚上程芊薇的脸:“好,你先进去,我马上来。”
程芊薇笑笑:“好!”
转身的瞬间,薄景初电话响起,铃声在这一刻显得突兀。
薄景初接起,听到内容的瞬间,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啪嗒一声,手机从他手里滑落,砸在地上。
听见动静的程芊薇连忙转身回来:“怎么了,谁的电话?”
“警察局的电话,他们说...他们说...说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是黎漾。”
程芊微啊了一声,并没有太多震惊,迅速反应过来:“也说了是疑似嘛,先别担心。”
薄景初嗯了一声,捡起手机,面色恢复,仿佛刚刚的失态是我的错觉。
“是,绑架案本就是她设计的,她怎么可能出事。”
他慢条斯理的安顿好程芊微:“对不起,你回家休息吧,我得去警局认尸,恐怕...”
他没有直说,但是程芊微懂了,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快去吧,你知道的我很懂事,不会闹的,这里就交给我。”
她的听话懂事薄景初向来喜欢,他见状伸手摸摸她的脸:“还是你最体贴,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他转身离开,走的从容,拐弯处却踉跄了脚步。
我心绪复杂,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他发现了我的尸体,我是不是就会消失。
他到了警察局,不少警察在电视上见过他,可她此刻也没有心思维护自己的形象了,拉着警察就问:“黎漾呢?”
警察哦了一声:“周先生你先别激动,是这样的,这具女尸被水泡的已经看不清人脸了,指纹什么的也没有了,
尸体飘到了环城河的一处,才被发现,DNA出结果还要一会,我们现在就是联系所有报失踪的家属来确认尸体。”
薄景初点点头:“也就是说,不一定是黎漾?”
警察想了想:“有这个可能,但我们查过黎小姐失踪当天的监控了,衣物什么的都对的上。”
薄景初的手缓缓握紧:“带我去看看吧,绝不可能是她。。”
警察最终点了点头。
我跟在他们后面,步伐沉重,走的每一步双脚都像被灌了铅。
我六神无主,也没了任何心思。
门打开,最中间摆放着盖白布的尸体。
薄景初一步步的走进去,手缓缓的搭在白布上,微微颤抖,迟迟不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警察想出声提醒的时候,被薄景初抬手制止了。
他闭了闭眼睛的同时,颤抖的手突然松开,像是被烫到一样。
我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为什么,寒意四起,冷的抱紧了自己,
他再次摸上白布,咬了咬牙,一把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