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我动了下胳膊就浑身都疼,疼痛使我清醒了不少。
可紧接着,脸上承受重重一击,将我直接掀翻,撞到一边的墙上。
我立刻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再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打我的人,她正举着手,试图再次打我。
我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甩在一边。
抽空稳住了身形。
却听一声尖叫。
“祝无漾!你敢打我!”
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人,只听到一个女生在说话,声音很年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是你先打我的。”
我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嘶哑,身上也没有力气,浑身发冷。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被吓一跳,这么烫!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能打到我,我不是灵魂吗?
而且,他刚刚叫我什么?
女生听完我说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妈妈!祝无漾打我!”
她话音刚落,斜上方的一道小门突然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就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下来。
她站在我面前,没好气的上下打量我:“你竟敢打你妹妹?你亏欠你妹妹的,你就让让她。”
“亏欠?什么亏欠?你们在说什么?”
借着门外的灯光,我也看清了方才与我争执的那个女生,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长发烫成卷,幼态中又多了一丝性感,只是我觉得,这个发型不适合她。
在我所见过的所有豪门阔太太里,她不算漂亮,但一身名牌包装下,也多了几分千金的味道。
祝安然眯了眯眼睛,拽了拽旁边女人的衣服:“妈妈,她不会烧傻了吧。”
我脑袋昏昏沉沉,但还是尽力的搜寻脑海中关于祝家的消息。
祝这个姓特殊,京圈似乎只有一家姓祝,家里公司是很出名的名牌包公司。
总公司在港城扎根,分公司是近几年才挤进京圈的,生意上没什么往来,所以我对祝家并不了解。
女人伸手捏住我的胳膊,将我推远:“说了多少次了,让着点你妹妹,她年纪比你小。”
妹妹?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我看她长得也和我不像啊。
“妈,你看见了吗?她刚刚什么眼神?”
“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女人翻了个白眼:“好了,安然,我知道你心里有火,差不多就好了,别太过火了,她到底还是你姐姐。”
“妈妈!”祝安然向女人撒娇。
女人怜爱的摸摸她的脸:“别让她的晦气毁了你的心情,妈妈给你卡,你去和小姐妹逛逛街,买买衣服好不好。”
祝安然似乎很受用,将我忘在脑后:“好,妈对我最好了!”
两人上了台阶,向斜上方的门走去,我才看清,那应该是地下室的门,我应该在地下室里。
我跟在他们身后,却被她们看到:“你干什么去?”
“去医院,我生病了,得看医生。”
祝安然听罢轻笑一声:“你还想看医生,”她一字一句强调:“我不允许!”
他们将门拍上,将我关在了地下室,笑声越来越远。
光线又暗下来。
我浑身疼,却能感知到我自己的心跳,能摸到实物,说话能被人听到了。
我,重生了?
可他们为什么叫我祝无漾?
我摸索着,将地下室的灯打开,找到一面镜子,透过镜子,我看到了一张与我七分像的脸。
或者说,这张脸比我甚至还要好看,即使在昏暗的地下室,也能看出她很白,腰身盈盈一握,腕线过裆,短发齐肩,却是乌黑的。
不施粉黛的脸有因为生病更加多了些清冷。
我都有些忘记我原本的模样了。
我彻底愣住...
难道我,穿进了这个叫祝无漾的女孩的身体里?
我摸向我的额头,烫的不像样,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我知道我必须赶快去医院。
这一世,我必须好好活着。
我跑上楼梯,拍打起来:“有人吗?”
并没有人回我。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这里有床,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难道说我平时住在这里?
看祝安然和那女人的态度,祝无漾在这个家过的并不好,为什么呢?为什么同样的女儿,为什么区别对待呢?
越想我的脑袋越是混乱,思绪已经断断续续的,感觉要晕过去了。
我连忙拍门:“有人吗?帮我开开门,我需要去医院!”
无人应答,我就疯狂拍门,可渐渐的,我连拍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靠着门,正打算休息时,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跌出去,模糊间,只看见一个身影从拐角处消失。
来不及细想,我爬起来向外跑去。
幸亏我了解别墅的构造,没花功夫就找到了门。
祝家还是挺大的,但我无心看,客厅里没人,只有几个佣人,看见我跑出去先是一愣,然后尖叫起来:“小姐跑了!”
我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跑出去打了车去医院。
坐到出租车上,我才松了口气,瘫在座位上,又冷又晕,我坚持着不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医院门前停下,我拉开车门跑出去,却被司机锁了门。
“从刚刚我就观察你了,穿的破破烂烂的,你不会是想坐霸王车吧。”
我一惊,脑子已经烧糊涂了,确实忘记给车钱了。
我道了声不好意思,脑袋已经完全宕机,不能思考,翻了翻衣兜,却真的没找到钱。
我尴尬抬起头,往常身上都有卡,或者是手机,可今天走的太急,连手机也不在身上。
“没钱?没钱你就不能下车!要么我给你拉回去,要么去警察局。”
我连忙解释:“我没有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医院有认识的人,我进去拿了钱给你。”
他哼笑一声:“你当我傻啊?坐霸王车的都这套说辞。”
正着急时,我看到车窗外,一个熟悉的人经过,是之前敷衍薄景初的陈医生,他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师傅,这个人是我认识的,你可以找他要钱。”
司机打开了门,我先他一步拉开门冲了出去。
“行,薄总,你大忙人,无法赏脸,我陈元清认栽。”
他笑着说话,我冲出去拉着他:“陈医生,救命!”
说完这句话,我就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黎漾,
不,现在我是祝无漾,我一定要好好的活,
带着祝无漾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