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眩晕袭来,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我有晕车的毛病,所以一直坐在副驾驶,但是在薄景初的车上,记不清楚从何时开始,就不被允许坐在副驾驶了。
如今仔细想想,似乎有程芊薇在的时候,我这个正妻总是挤在后座,那个被赋予特殊意义的座位,也似乎成了她证明自己地位的工具。
我不是无能,只是在那个位置,我必须懂事,不能让薄景初有任何负面新闻。
曾经薄家人对我耳提面命,说争宠不是我该做的事,我该做的是,不让薄景初为薄家带来任何负面新闻。
所以,程芊薇的事,我一直都不想闹到薄家去。
这一忍,就忍了五年,忍到了死。
车子稳稳的停下,我抬起头来,头还微痛。
“无漾小姐,到了。”
我点点头,下了车,车扬长而去。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我如获新生。
我大口呼吸着,撑着双膝调整。
“没事吧?”身旁,一块纸巾递了过来。
我用余光看到一个25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一边,带着金丝框的眼镜,一双桃花眼闪着寒气。
我起身接过,擦了擦眼尾:“谢谢啊。”
“你是?”
可我此话一出,他竟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在问...我是谁?”
我迟疑的点头。
脑海中猛然闪过,陈元清曾经说过:“祝安然有一个哥哥,叫祝无忧,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所以眼前这个...祝无忧?
现在祝家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不太好,那眼前的祝无忧,应该也不例外。
“额....我是说...你到家了,刚有点晕车,脑子没转过来。”
“晕车?什么时候又晕车的毛病了?”
“最近。”我尴尬的笑笑。
他没在纠结,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疲惫的笑来:“漾漾,我不在的时候,安然没欺负你吧?”
他的笑不像是在客套,难道发自内心的?难道她对于祝无漾占据了他亲妹妹的位置不生气?
我松了口气,总算有个正常人了,本来祝无漾和祝安然被报抱错的事就不给怪在当初还是一个孩子的祝无漾身上。
我哼笑一声:“你的好妹妹自然是狠狠的欺负了我。”
祝无忧金丝框下的眼睛瞬间闪了寒光:“什么?”
他推了推眼镜,露出又一个抱歉的笑:“这个安然,总是不听话,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了,如今了叛逆一点,无漾你放心,哥替你做主。”
我心下了然,原来这个家还是有人站在我这边的。
我拉着他进门,心里的委屈一瞬间涌出:“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里,生了病都不能去医院,差点病死!”
我把他带到地下室,一把推开了地下室的门,我甚至找不到地下室的灯,还是祝无忧先我一步打开的。
可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生还者他怪异的眼神看过去,地下室里,那张摇摇欲坠的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应该待在地下室的杂物。
我哽住,跑下地下室,看到那张床也被当做杂物收了起来。
祝无忧跟着我下来,看着那张床:“这张床早就坏掉了,不能睡人了。”
我摇摇头:“可是这么久以来,我一直睡的就是这张床!”
祝无忧无奈过后揉乱我的头发:“好,我信,我会教训教训安然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看见他的眼神,分明没有一点相信的意思,相反,都是被我欺骗的无奈。
原来,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刚建立好的信任崩塌,腹中的千言万语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