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自是不知道的。
“我的小儿子和孙子,原本就谁也不服谁,但终究在我面前还是笑脸相迎,可前段日子,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如今这幅水火不容的局面。”
因为一个女人?谁?
能让薄景初在乎的,也就只有程芊薇了,难道是因为程芊薇。
“那您到底想说什么?”
薄正国爽朗的笑起来,最后指指我:“我就是欣赏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刚刚也看见了,这两个目中无人的孩子对你还是另眼相待的,我想让你留在这里,一个月两百万,让他们两个忘记那个女人,不要因为那个女人吵架。”
“额...”
他从哪里看出,薄今砚和薄景初对我另眼相待了?
我又如何能让他们忘记程芊薇,薄景初可是为了她,不惜看着自己的妻子去死啊。
我不可能同意的。
可是同意了,我就能住在这里了,没个月还有钱拿。
说实话,是个好买卖。
可我自己还有仇未报。
我纠结起来,似乎凭空出现两个小人来,在我耳边争执这。
看我犹豫着,薄正国给了我点时间,这才开口。
“小姑娘,我也是有条件的。”
我示意他继续说,他便继续说:“第一,不能和他们俩任何一个谈恋爱,第二,要在下一次家族聚会前,完成任务。”
谈恋爱我肯定是不会,而薄家的家族聚会,就是所有薄家人要在同一天一起见面吃饭,不管旁系还是直系,除非有人命关天和威胁前途这样的大事,否则每个人都不能缺席。
所以那一天,薄今砚和薄景初一定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
薄家的家族聚会刚刚才召开完,所以离下一次还有一年的时间。
一年又能赚钱,还有地方住,而一年过后,没准我已经找到了程芊薇雇凶杀人的证据,也有和薄景初对抗的实力了。
“好,我答应您。”
“无漾,我薄正国可是商人。”薄正国笑着摆摆手,随即拿出电话,交代了两句,一盏茶的功夫,他的秘书就送来一份合同。
因为条件很少,所以看完没花多少功夫,和我们刚刚口头说的没什么区别。
我就把合同签了。
薄正国把合同交给秘书,向我伸出手:“小姑娘,合作愉快。”
“薄家主,合作愉快。”
虽然我们口头没有商量完不成任务的后果,可他也写在合同里了。
我完不成任务,同时没有违反条约的话,就能拿钱走人。
可若是我违反了条约还完不成任务,就要赔钱。
违约金是工资的三倍,那是我三辈子都换不完的。
我摇摇头,我一定不会违约的。
薄正国站起身来:“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外面的小子交给我。”
我点点头,目送他出去。
又是一盏茶,薄今砚和薄景初回来了。
薄景初率先冲过来质问我:“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我把合同甩出去,他拿起来就要翻看:“和家主的保密合同,如果你不怕这辈子没钱花的话,就打开看。”
薄景初拿着合同的手顿了顿,最后咒骂一声,扔了合同。
他走到我面前,讥笑着:“别以为你顶着这张脸,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的办事风格你出去打听打听,女人,我也打的。”
我耸耸肩:“我知道你鼎鼎大名的事情,很害怕,但是合同内容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那你就说。”他离我远了些,视线还是落在我身上。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我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转身上楼时,又被薄今砚拦住了去路:“合同。”
他声音凛冽,仿佛宣告着死刑。
“薄先生,你看上去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我把合同藏在身后,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他和还算温良,并不全是传闻中的那样,可他现在的表情,声音,行为,可比传闻中可怕多了。
我下意识后退着,听见身后的薄景初哼笑一声,坐在沙发上:“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位小叔叔,天子骄子,唯一的避风港就是这幢房子,可现在爷爷用公司来换我和你住在了这里。”
“一只领地意识很强的狼,是最忌讳别人侵犯他的领土的,是吧,小叔叔。”
我浑身一颤。
我没想这么多。
薄今砚这种骨子里就很孤独的人,他最喜欢的就是安静,在公司或者生意场合,每个人都对他心怀叵测,可因为我,他唯一能放松的地方,也住进了他讨厌的人。
怪不得薄今砚的眼神似乎要将我肢解开来。
更让我震惊的是薄景初对薄今砚的态度越来越嚣张了。
明明之前,他和薄今砚见了面,也会低头喊一声小叔叔,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
“你在走神?你把事情搞砸了,你竟还在想别的。”
薄今砚猩红着眼睛,步步逼近。
一瞬间,他和薄景初的身影相互重合,可怕的像那个会吃人的恶魔。
他很用力的抽走的我藏在身后的合同,指着门外,低吼出声:“滚出去,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我吓得身体一颤,眼泪憋不住的流出来。
可并不是以为我难过,或者是想哭,这泪水,完全就是生理性的。
这下丢人了。
我泪眼婆娑的最后看了一眼薄今砚,调转方向朝着门外走去。
啪的一声就把门摔上了。
走就走,谁稀罕留下,我又不是离开他薄今砚就活不了了。
我疾步走出去,因为之前出门没有带手机,来薄今砚家的两天也没有买,现在出了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算了,就这样先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我才走出小区,走到盘山公路上,搭了顺风车到山下。
这么一折腾,两个小时过去了。
我看了眼时间,医院估计都要关门了。
我懊恼的跺跺脚,对了,那份合同,我需要打电话给薄正国,终止合作。
可我连手机都没有,去哪联系薄正国呢?
天完全暗下来,我慢慢停下脚步。
活了两世,竟在无助的时候,不知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