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公园里,几个小朋友在轮流玩秋千。
“喂,鸣人,前两天你是不是去吃烤肉了?”抱着零食的丁次边嚼边问道。
“啊哈,没错,超~~级好吃!”鸣人开心地伸出大拇指。
鹿丸靠在秋千杆子上:“你哪儿来的钱去吃烤肉?”
鸣人笑得鼻子都皱起来:“嘿嘿,是我的老师请我吃的。”
“老师?什么老师?”
“忍术老师,她可是特~别厉害的忍者哦!”
“真的假的?那还会请你吃东西吗?”
“她教你什么了?”
鸣人愣了:“这个还没开始……”
“不是说要教你忍术吗?”
“因为,因为她很忙的,”鸣人辩解起来,“那个,那个我说过了吧,她是很厉害的忍者,所以任务很多——”
“不会是骗你的吧?”
“哈哈,才不会呢,”鸣人干笑两声,笑容看起来很勉强,声音听起来也不再那么有底气,“她,她不会骗我的……”
两个小朋友看着有些局促的鸣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听见了父母叫他们回家吃饭的呼唤,于是鹿丸耸耸肩:“不是骗你的就好,先走了,再见。”
“再见,鸣人。”丁次也跟着鹿丸离开了。
“明天见。”鸣人笑着挥了挥手。
他们牵着父母的手离开的背影逐渐远去,鸣人脸上那点可怜的笑意也缓缓熄灭了。
回家的路上,鸣人绕路去了烤肉店,他站在店门口沮丧地抬头看了好一会儿招牌。店里员工出来扔垃圾碰见他,凶神恶煞地举着扫帚把他赶跑了。
晚上,鸣人一个人坐在饭桌边,安静地等待泡面的三分钟。“我开动了”这几个字他说得无精打采,平时美味的拉面罕见地味同嚼蜡。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星星。
她离开的时候确实没说过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还以为第二天就能见面是理所当然呢。
会不会是任务受伤了?不会是伤口突然恶化了吧?
还是真的和鹿丸一样,她只是骗他吗?
不过跟她受伤比起来,还不如是骗他比较好……
他忽然给自己打气,心想杏姐姐不但请自己吃饭,还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自己居然还对她有所怀疑真是太过分了!
她那么厉害,现在一定在为村子执行任务吧?明天,不,后天她一定会来找他的,会陪他玩儿,教他忍术,做他第一个朋友。
一定会这样。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一周,杏都没有出现。
遇见她的那天像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境,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做梦,他去了碰见她的森林,那里还保持着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他拿着她送他的面具躺在树下吹了一下午风。
晚上他照例吃泡面,这次泡面时间太久泡过了,他第一次没有心情吃。
他看着天花板,回忆着那天他快乐的心情,和对未来沸腾的期待。
难道是他做错什么了?还是说其实她和村子里其他人一样,也很讨厌他才消失的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恢复原状嘛,他乐观地想。
窗外,流星和眼泪一起划过他湛蓝的眼眸。
上月被临时派遣到邻国收集情报,光在路上时间就花了几天。
这段时间她心情很是复杂,一边思考自己想要承担鸣人监护人的责任是不是不自量力;一边考量因为鸣人需要面对团藏等多方人士可能存在的质疑,从而打破现目前相对安全平衡的生活是否值得;最后最懊恼的是没有和鸣人说明自己不稳定的工作情况,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
总之她在任务中罕见地分心了,不过因为分心而失误也正好符合她能力一般的人设。
真是伤脑筋啊。
她刚开始也中二地想要进入剧情搅动风云,可是血液流过手臂的感觉如同蠕动的爬虫,无时无刻不侵袭全身;注射器将来历不明的东西输入体内的痛处还记忆犹新;好战派团藏对忠心耿耿的下属也不完全信任,经常做局让手下自相残杀以绝他脑补出来的“后患”。
她害怕了,不再想入局,这么大一盘棋,如此浩瀚的大海,渺小如尘埃的她居然妄想扭转乾坤,实在是过于自大了。
这也是她虽然对鸣人有好感但一直只是暗中相助的原因。
长达半个月的任务总算告一段落,她第一时间往鸣人家赶。
在大街上楼顶跳跃之时,她的耳朵在嘈杂的大街上敏锐地捕捉到鸣人的名字,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鸣人那家伙这段时间都没什么精神啊。”丁次眯着眼睛吃薯片。
“嘛,因为确实被骗了吧,”鹿丸无奈地说,“被那个说要教他忍术的忍者。”
“为什么她要骗他呢?”
“谁知道,本来鸣人就一直被大家讨厌——喂,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不是马上就要吃饭了吗,丁次?”
两个小朋友说着话离开了,身后的阴影里浮现出上月的模糊的影子。
天色转暗,街边的路灯闪了两下亮起来。昏黄的光晕里雨丝由稀转密,行人都小跑起来,只有一个小孩,垂着头慢吞吞地淋着雨。
“哦,这不是鸣人吗,要不要吃拉面?”
路过一乐拉面馆,一乐大叔慈祥地招呼他。
鸣人掏了掏短裤兜,小小的手掌上躺着几粒纽扣和一个硬币,他垂头丧气地说:“算了,我也没钱。”
“不收你钱,过来吃吧。”大叔笑着冲他招手。
鸣人犹豫了一会儿,这时肚子咕咕直叫,他还是走了过去。
他全身都湿透了,大叔递给他一条毛巾,很快他面前就放了一碗热气腾腾,配菜满满的美味拉面。
温暖的香味勾得他眼睛噌蹭亮起来,他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谢谢大叔!我开动了!”
他吃得狼吞虎咽,时不时因为太烫,不得不停下来吹吹面条。
一乐大叔笑眯眯地看他吃完。
离开的时候,大叔借给鸣人一把伞,鸣人再次道谢后快快乐乐地在雨里奔跑起来。
细雨里,屋顶上,有个身影一直看着他远去。
过了两天,还在睡梦中的鸣人被隔壁叮铃哐啷的声音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起床,半睁着眼睛把头伸出门外,只见狭窄的走廊里已经被好多乱七八糟的纸箱塞满了。
什么情况?隔壁明明没有人住啊。
正困惑着,有人抱着一堆杂物从隔壁房门里走了出来,等看清那人的脸,鸣人的困意瞬间消失了。
他吃惊地慢慢睁大眼睛。
“现在才起床吗,要练忍术可不能睡懒觉啊,鸣人。”上月对垃圾分类很苦手,随便把东西扔了出来,接着回屋继续收拾。
鸣人愣愣地看着她,走到门口,此时她正冷酷地踩死一只蟑螂。
“怎么还站着,”上月奇怪地看着他,“还不快来帮忙?”
鸣人没有动,他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低下头,看不清表情,但光从耷拉着的小小身影就知道,他很委屈。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勉强地笑起来:“你,这段时间去哪里啦?”
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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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的上月看见他的表情,心脏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一阵酸涩。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当然是有任务。”
“一般需要这么久吗?”
通知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以后也会这样突然消失掉吗?
上月的手轻轻托住他小小的脸:“对不起,突然不见这么久,鸣人很难过吧?不开心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道歉。
“……说对不起什么的,”鸣人眼圈红了,别开脸躲开她的手,“谁知道下次——”
“所以我努力搬到这里来了,”上月笑眯眯地打断他,“果然还是要近距离掌控弟子的学习进度才能放心啊。”
木叶村的房屋有一部分是分配制,鸣人隔壁的房东是一位老人,和儿孙辈住在一起,这个房间就闲置了,上月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住进来。
“真的吗?”鸣人憋哭憋得几个字说出了颤音。
“那是当然,啊,对了,我还写了承诺书,”上月认错态度非常良好,还在上面盖了手印,“我以后出门一定会留下字条,如果忘记就罚请鸣人吃十顿烤肉!请鸣人君监督!”
鸣人可怜巴巴地吸吸鼻涕,接过上月双手递过来的承诺书,正着倒着看了半天,不知怎么五官慢慢皱了起来,脑门上还挂了两滴汗,结结巴巴地说:“嘛,如果是这样……”
上月拉住承诺书的另一端,表情严肃:“等一下,你,不会还不识字吧?”
鸣人窘迫出了白眼,满脸通红,举着拳头解释道:“因为我才刚开始上学啊!”
上月哀叹一声:“未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任重道远啊——”
不记仇的鸣人很快就振作起来,欢天喜地地帮忙搬东西,上月觉得效率还是比较慢,用了影分身术加快脚步,又被鸣人崇拜半天。
中午两人吃了鸣人的珍藏版拉面,下午两三点所有清洁和物品才归置妥当,卧室里还剩下最后一箱没拆开的东西。
“这个是什么?”
上月边解除影分身边走过来:“啊,这是鸣人的东西。”
“我的?”鸣人有些惊讶。
“拆开看看。”上月在他身旁坐下,笑眯眯地说。
鸣人好奇地打开了箱盖,里面是几套新衣服,非常齐全的忍具,还有一些书等等等等。
“逛街买家具的时候看到很多可爱的衣服,”上月兴致勃勃地每一件都拿出来在鸣人身上比对一下,“哦!果然很合适,我的审美就算是到了这里这么久还没退步嘛,正好你这件T恤就可以丢掉了——要练习忍术,第一步当然要熟悉忍具,啊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漏掉的,等学的时候再查漏补缺吧——体术忍术虽然重要,但是绝对不可以小看理论知识,所有的学习最后都通往科学这条大道,知道吗鸣人?”
她自己一个劲说得高兴,完全没注意鸣人的表情,在箱底翻出最后两套衣服时,更是笑起来:“这是睡衣睡帽,我和鸣人买了同款呢,到时候就能穿师徒装——”
话音未落,鸣人突然扑进了她怀里。
上月被吓了一跳,在他背上拍拍:“怎么了?”
鸣人没有回应,脸紧紧地埋在她肩颈,手指也紧紧抓住她的衣服不放。
上月没有再问,闭着眼睛把下巴搁在他的脊背上,安静地回抱住他。
他小小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单薄,弱小,但也比想象中的更柔软,更温暖,像一块刚出炉的小面包。
上月肩膀处的衣服,濡湿感正在扩大。他在她怀里微微发抖。
来晚了真的非常抱歉,我一定会努力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