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呵气成雾的季节,木叶村下了这年的第一场雪。穿得像小弹球的孩子们一群群地跑来跑去打雪仗,堆雪人。
上月不太喜欢这里卖的冬装,想要给鸣人亲手织一件毛衣。可惜任务实在太多,甜品教室的热度也还没退烧,她忙得不可开交,只好把这个事情搁置了。
鸣人每天都像一只欢快的小陀螺,时不时因为打瞌睡和吵闹,被罚罚站和留堂;或者和朋友们到处探险,全身蹭得脏兮兮的,一群小孩排队被批;又或者和佐助两人胡乱比赛,比忍术、比体术,甚至比吃饭速度,输率99%,还有1%是两败俱伤。
虽然鸣人理论课还是惨不忍睹,但让上月欣慰的是,他的身高总算是追上来了,之前总比同龄人矮上几厘米。
初见成效,她更加积极地督促鸣人喝牛奶。
雏田生日那天,日向家给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给不少人发了请柬,可却漏掉了雏田的好几个朋友。
大家族的宴会繁琐又枯燥,重点并不在如何祝福小寿星,而在于宗家对分家的震慑和分家对宗家的责任上。
大家为了给雏田过生日,有的用忍术,有的搭人墙,翻进了日向家庭院。
那天也下着大雪,送完礼物之后大家合力堆了一个滑稽的大雪人雏田,笑闹着围着雪人又唱又跳。
声音很快引起日向家大人的注意,小朋友们吓得四散奔逃,一向严守家族规则的小大人宁次被迫帮朋友们打掩护。
庄严的日向家一时间好不热闹。
因为卷入宗家分家纷争而心情低落的小雏田,终于在这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中绽开一个幸福的微笑。
除夕那天,上月给鸣人包了个大红包,还买了不少烟花爆竹。没想到鸣人拿去和丁次等小朋友在火影岩上放,操作不当差点把火影岩炸掉。
鸣人自己不说,上月也跟着被批斗,气得她没收了鸣人的红包。
日子就这样吵吵嚷嚷的过着。
上月为了解除身上的咒印,也为了给木叶的实验提供一些素材,开始配合三代的研究人员定期提供微量的血液,进行大量的检查。
虽然还是得吃点苦头,但这次她想得很开,这相当于公司安排免费做体检,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些事情都必须非常隐蔽,要是被团藏察觉,她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她运气还算不错,最近团藏没空关注她,心思都在别的地方。
这段时间他制造了不少虚假的入侵事件,身为木叶警务部的宇智波富岳自然要派人调查和处理,而出动的宇智波族人大多都不出意料地下落不明。
团藏对写轮眼垂涎已久,但他得到的写轮眼能力都太过弱小,根本无法满足他对能力的渴望。
他需要更多、更强大的眼睛。
这天上月又被团藏单独传唤,她单膝跪地行礼时,撇到了他桌上摊开的卷轴上那只画得栩栩如生的万花筒写轮眼。
她心下一动,猜测他要对宇智波进行下一步动作。
果然不出所料,他命令她对宇智波富岳一家进行近距离监视。
其中关键人物是宇智波鼬。
上月迅速理解了他的用意,他是想要观察鼬是否能作己用,想利用他做深入宇智波一族的间谍。
如果成功,一是能对宇智波的动向了如指掌,二是夺取写轮眼的机会大大增加。
不过上月很是疑惑,团藏是怎么看出这位宇智波族长的长子,会选择站在宇智波对立面的?
“富岳不是等闲之辈,我会给你提供一些忍具和雨忍村的身份证明,”团藏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如果被他发现,你知道该怎么做。”
上月低头咬牙,她当然知道。
如果暴露身份,她就必须假装成雨忍村的暗杀者,用准备好的忍具自裁。
尽管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恨不得把团藏千刀万剐,但她只能咽下愤怒和仇恨,姿态乖顺地回答:“是!”
上月的花隐术是一种能将体温、心跳、气味等数值和环境高度同步的神奇忍术。如果足够小心,就算能力高出上月几倍也不一定能够察觉她的存在。
她靠着这个能力躲过了不少生命攸关的危机时刻。
希望这次也不要出什么差错。
上月在富岳家潜伏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们家关系比自己想的还要融洽。
夫妻琴瑟和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打眼一看,可以说是模范家庭。
之前上月以为是富岳对木叶心存怨恨,监视过后意识到怨恨的不是富岳,而且整个宇智波一族。
他们对被排挤一事积怨已久,经常找富岳密谈有关政变之事,但都被富岳以“时机未到”、“从长计议”给推掉了。
后期是什么让富岳下定决心发动政变的呢?
夜深露重,上月隐匿于转角阴暗之处,而富岳和鼬正在她眼前进行一番关于宇智波现状和木叶的讨论。
明明看上去颇为和睦,但上月敏锐地察觉到鲜少回应的鼬是在言不由衷。
明明是亲生父子,实际上已经因为不同的理想倾向而貌合神离。
讨论结束后,上月跟着鼬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灯开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他书桌上睡得正熟。
鼬严峻的神情在看到佐助的那一刹那冰雪消融,他安静地微笑着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把他抱起来。
动作很轻,但还是把佐助吵醒了。
佐助困顿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哥哥?”
“该回房间睡觉了,佐助。”
佐助有些失望:“今晚我不能跟哥哥一起睡吗?”
鼬声音更加柔和,说出的话却是拒绝:“佐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闻言佐助不高兴地小声嘟囔:“……明明我就是小孩子……”
没想到佐助还有这一面,上月差点笑出来。她努力压下嘴角,缓慢地调整呼吸。
空气中的气息出现了一丝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变化。
鼬的脚步停住了。
“怎么了,哥哥?”佐助奇怪地问。
“没什么,”鼬神色如常,“只是想到也许明天有时间陪佐助修行。”
“真的吗?太好了!”刚刚还在低落的佐助振臂欢呼。
“但现在,佐助要听话回房间睡觉。”
佐助开心地点头,从鼬怀里跳下来就跑:“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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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目送弟弟离开,坐回了书桌前,翻开一本夹着密文的书。
上月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监视这么久,终于要蹲守到干货了吗?
说不定拿到这个,监视任务就能毕业了!
本来想等他打开看看内容,没想到他只是神情严肃地把东西小心放进抽屉,重新藏好。
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证明东西绝非凡品。上月打定主意,准备等他睡觉的时候把它偷出来。
机会很快就来了。
鼬关灯休息,上月等他呼吸平稳之后移动到了抽屉旁边,随即悄无声息地取出了密文。
月光正明,透过窗户洒在密文之上。上月正想看清这上面写的什么机密,却发现这“密文”居然只是几则甜品食谱。
她暗叫不好——被发现了!
“这情报如何?”
鼬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上月凌厉抬眼,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明明她现在还是隐藏的状态,但他已经完全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上月想也没想,迅速往出口瞬身移动。可惜刚一转身,手臂就被宇智波鼬牢牢箍住。
她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的袖子里滑出苦无,一回身就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鼬速度也不慢,他轻松避开,随即两下打在她的手臂上,手心脱力,苦无径直飞了出去。
苦无还没离开手心,上月便借着鼬的手臂,敏捷地跳起来扭身一个回旋踢攻击他的脖颈和下巴,却被他一掌握住了脚踝。她立刻抬起另一条腿反击,鼬松开她脚踝用手挡开,她的手臂却一直抓着没放。
上月将计就计,把他拉了过来,然后现出身形。
两人的脸就在咫尺之间,鼻息可闻。
鼬愣了一瞬,上月借着这个微小的空隙把他踢开,两人总算各自自由。
上月嘴角露出一点得意的笑意退回门口。而此时,刚刚被打飞出去的苦无才落地,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
进入战斗状态的两人无声地对视,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用体术缠斗在了一起,你来我往的速度肉眼几乎看不清。
两人出乎意料的非常有默契,攻击的声音都非常小,小到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门框窗户上时不时出现两人飞跃和短暂定格的剪影,如同一支沉默的舞曲。
佐助依稀听见哥哥房间里传来苦无的声音,他好奇地出门往声源走去,透着月光他觉得哥哥房间里似乎有影子在闪烁,觉得有些奇怪,揉着眼睛走了过去。
上月的拳头正砸向宇智波鼬的鼻梁,被他轻而易举挡下,门外佐助的脚步声让两人同时停住。
两人动作疾速,停下两秒之后,衣袖和发丝才慢悠悠垂落下来。
佐助刚走到哥哥门口,哥哥房间里奇怪的影子消失了。
“哥哥?”佐助喊了两声,“哥哥,你睡了吗?”
“嗯,已经睡了。怎么了,佐助?”
房间里传来哥哥熟悉的温和声音。
“我听见哥哥房间里好像有声音呢。”
鼬的视线透过浓重的夜色,看到了上月眼里杀人般的警告。
他露出一丝浅笑:
“别担心,只是进来了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