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攘夷军,是一群被打压的武士或平民自发组建起来的民间武装集团,他们主张排斥天人文化和势力,反抗天人的影响和统治,以及恢复江户乃至整个日本的独立自主状态。
律听到这个称呼却下意识皱了一下眉,曾经还没被松阳捡回去在乱葬岗流浪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自称是攘夷志士的年轻人,那人的肚子被炮弹轰破了一个可怖的豁口,黑红色的血哗啦啦流,简直要把身下的土地浸透。
律看他快死掉了也没有理会他。
那个年轻人捂着肚子呻吟,看到顶着一头红毛到处搜刮尸体身上食物的律突然神情激动,不顾身上致命的伤口,抓起身旁豁口的刀子就要冲上去,面色狰狞如恶鬼。
律轻轻松松躲过年轻人软弱的攻击,那人就像脱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砸在地上,挣扎不起,脸上却是爬满了仇恨的情绪,仿佛律是他狠的咬牙切齿的杀父仇人。
律蹲下来歪歪头,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要攻击他,明明都要死了。
那个年轻人的表情僵硬而扭曲,透露着压抑已久的怨恨和不甘。
“你们这群该死的天人……咳咳……给我滚、滚开我的国家……”
律似乎在努力回忆起某个细节,整个眉头越皱越深。
虽然他对侵略地球,靠强权和高科技武器压迫地球人民的天人没有半点好感,但他对试图通过各种手段甚至将与天人有合作的小商贩或者使用天人科技的百姓视作敌人一并打杀的激进组织也不认可。况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属于外来的“天人”。
高杉率先对桂的提议提出质疑:
“他们只是一群借用蛮力排除异己的非政府组织罢了,我不理解加入他们的意义在哪。”
桂却眯着眼睛淡淡笑了,这家伙向来与其他三个不同,他更加重视国家的安危和黎明百姓的生活,把拯救国家的重担视为己任。
“正是因为‘非政府组织’我们才要加入他们。”
桂直直地看着高杉的眼睛,那双暖棕色的眸子难得流露出锐利的光,让平日里掩盖在银时等人的光芒之下的桂显得锋芒毕露。
“现在的幕府太过懦弱,天子式微,将军德川定定又是一个把黎明百姓的性命弃之于不顾的卑鄙小人。我们需要一股更加纯粹,有一个共同反抗的敌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的力量。”
桂的目光透过高杉看向更远处蔚蓝的天色,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专注。
“松阳老师为何被抓?我的猜想没错的话多半和幕府有关,我和高杉在讲武堂那种地方待过,现在的幕府只需要听话的、没有多余想法的、能为了主君赴死的提线木偶,这样才能在天人肆无忌惮蹂躏国家的时刻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统治。”
桂沉重地叹息一声。
“但松阳老师的理念,甚至说多次忤逆政府的举动可以说是幕府最深恶痛绝,最惶恐不安的存在。”
桂突然微微侧身,顺势缓缓坐下,背部一如既往挺直,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
他灼灼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庞。
“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想救回松阳老师简直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但我们还有唯一的一个方法,就是利用幕府无法掌控的攘夷军的力量搜寻松阳老师的痕迹。”
银时依然锲而不舍地用受伤的右手抠着鼻屎,可谓是身坚志残了。他睁着一双没什么感情波动的死鱼眼懒洋洋地说:
“攘夷啊保卫国家啊什么的都无所谓啦,反正阿银的目的就是找到松阳那个笨蛋老师啦。”
律深以为然,对银时的话表示赞同。
高杉昂着头哼了一下,看着桂认真的目光,内心的愤怒缓缓平息了,亮绿色的眼睛甚至还有闲心调侃般闪烁了一下。
“假发,我不管你是出于个人理想主义信念还是纯粹想要救回老师才选择踏入这场战争,无论哪种,只要有一丝希望,让我攘夷也好,倒幕也好,我都奉陪。”
“不是假发,是桂。”
长发的少年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那就说定了。”
*
树木高耸入云,枝叶繁茂,遮挡了大部分的天空,只留下一些细碎的光线。在这片森林中,视线往往被错综复杂的树枝和灌木丛所阻挡,很难窥探其中奥秘,因此常常被攘夷军占为据点以阻挡天人的追踪。
“你们来这的目地是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操着一口浓浓的口音大声斥问眼前的歪瓜裂枣们。
“为了驱逐天人!”
“为了报仇!”
“为了……额,没地方去了!”
面前站着包括银时几人在内的一排高矮胖瘦老弱病残的零零散散的杂兵。
除了桂很大声认真地回答“为了日本的黎明”外大家的理由五花八门,反正看着不像来打战的,像来打酱油的。
银时他们个头小,站在前排,那个肩宽体也宽的彪形大汉虎目一瞪,就看到抱着刀歪歪斜斜地站着打哈欠的银时,那一头刺眼的白毛跟主人一样每个正形,邋邋遢遢。
那大汉在心里冷哼一声,像是用炭笔画上去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
他早就看这群散散烂烂的杂兵不顺眼了,要不是上次作战的失误,他也不会被下放下来训练一群新兵蛋子,居然还有小孩,他们以为战争是过家家吗。要他说,这群看着就活不长的杂鱼们上战场就是当炮灰的命,估计连第一次作战也活不下来。
正好他心里烦躁得不行,银时属实是撞到枪口上了。
上中绷着一张脸,下巴有一道狰狞的划痕,从嘴角蔓延到下颚中部。他大步流星地朝银时那个方向走去,魁梧有力的身材遮住了光线,银时整个人被他的影子包围,显得格外矮小。
银时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皮。这番表现在上中眼里无疑是挑衅了,普通士兵见到他都得两股战战紧张得不行,可这小子居然敢不把他放在正眼里?!
上中冷笑一声,粗犷的大手一把抓起银时的衣领,他顿时像小鸡仔一样被踮着脚拎起来。
“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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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桂紧张得不行,神情带着焦虑。
高杉和律已经面带凶光不爽地瞪着上中了,时时刻刻准备着他对银时下手的那一秒就捏着拳头冲上去。
“小子,你很嚣张啊,要知道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从没有活着回来过,居然还长着白色的头发,怎么,你下面也是白色的吗?”
上中咧着嘴嗤笑,眼神里带着肆无忌惮的嘲讽和不屑。
银时皱了一下眉,手搭在上中拧着他衣领的腕子上,沉声道:“喂,我劝你放手。”
桂看不下去了,一脸严肃地站出来,说道:
“长官大人,攘夷志士不是一群为了一个共同美好的目标一起奋斗的伙伴吗,您怎么能这样侮辱银时。”
银时目光直直地看着上中,语带讽刺:
“没想到你的眼光也会出错啊,假发,像长官大人这样只会拿比他弱小的人出气的孬种我们见得也不算少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攘夷志士吗?”
“你?!”
上中的脸色变得铁青,双目瞪圆,鼻翼重重扇动,额头青筋暴起,仿佛极力忍耐蓬勃欲出的愤怒。他的双手不由自主攥成拳头,高高举到耳侧就要朝银时的侧脸砸下。
律出奇地愤怒,面目狰狞地着呲牙,像离弦之箭一样飞扑出去,抱着上中像树一样粗滚的腰倒下去。
上中被炮弹一般的重击撞得生疼,强烈的怒火在他心里腾升,他用力掀开趴在身上的律,拳头攥紧,如石块般硕大的拳就要狠狠砸到律的背上。
律一个灵活的翻滚躲开,呲着牙跳起来,琥珀色的目光像小兽一样瞪着上中。
高杉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粗粗的树枝作剑,站到律的身边,面带讥讽。
“假发,我赞同银时的话,你的眼光真差啊。”
桂叹了一口气,摇头。
“不是假发,是桂。我相信一心保家卫国的攘夷志士不应该全是这样的人才对,如果攘夷军都腐败成这样了,那我们只能去改变它。”
银时整了整被上中弄皱的领子,摆好姿势,推刀出鞘,扭头对着桂嗤笑一声。
“你就抱着无谓的想法一直走下去吧,我们嘛,只负责在后面为你开路。”
高杉轻轻笑了一下,举着树枝作剑率先冲了上去。
“你小子偶尔还会说些人话啊。”
*
这天,攘夷军里发生一件大事。
被下派到新兵营的原第三小队队长上中被四个不满八岁的新兵打得落花流水。听说牙齿都掉了两颗,据现场的新兵战战兢兢地转述,原本一个红毛要把上中的肋骨打断以报上中口出狂言之仇,结果被三个小伙伴死死拉住“喂再打下去我们就真的要被踢出去啦”
其实上中这人口无遮拦惯了,行为举止又很粗鲁猥琐,瞧不上比他弱的,鄙视谋划作战的军师,又爱欺凌新兵,军营里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这下好了,猫捉耗子反而被耗子抓瞎了眼,真是大快人心。
后来上级了解到事实经过后给上中降了级,银时等人反到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