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尘悄悄撇了眼主角,又立马撤回了一个眼神,眼观鼻鼻观心,开始盯着面前的一碟桂花糕。
嗯,这个桂花糕可真好看啊。
啊啊啊啊虽然已经接受了还要留在这个世界的现实,可是在谢南渝面前还是觉得好尬,尬得他想找个洞钻进去。
谢南渝有没有什么加急的公务啊,有没有士兵来提醒他要去加班了啊……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谁能把他从眼前这个诡异尴尬的氛围解救出来啊!
谢南渝没有公务,甚至他就是特地赶完公务才来见舒明尘的。
看着对面不自在的小动作,他还觉得有些好笑,其实说起来,舒明尘也还小,20岁,是京城公子刚开始接手自家产业的年纪。
而舒明尘已经在晋国的腥风血雨中吹打地支离破碎。
他勉强压下心中情绪,拿出那枚当初舒明尘“误还”的玉佩,他一直想找机会还回去,现在对方记忆恢复了,正好是个时机。
哪知舒明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想到这正好是个打破他们脑补的好机会,于是他原原本本的把他的记忆说了一遍。
最后还补充说了一句:“这玉佩不是我的,虽然他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但留在你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谢南渝本以为父亲和舒明尘之间的过往即便称不上感人肺腑,至少也会是雪中送炭的情谊,哪知仅仅就是这么一件小事。
“你帮我,是因为我父亲吗?”这个问题已经在谢南渝脑海里出现了无数遍,此刻说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嗯……其实不是。
他当时还没接收原主记忆,他帮谢南渝是因为任务需要,但他现在好像也只能说是。
于是舒明尘点了点头道:“他帮过我,投桃报李,我也应该帮你。”
帮?那也算帮吗?舒明尘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把他一个人留在河边,也叫帮吗?
但就是这么一件事,让舒明尘记了这么多年。
大概对于在苦中长大的孩子来说,那一点点甜弥足珍贵。
大军已在落云城停顿许久,听谢南渝的意思,再最后休整几天,就要继续启程了。
谢南渝当初作此决定本来就是因为舒明尘苏醒在即,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现在看对方已无大碍,自然要继续行进。
舒明尘没有意见,说实话现在已经没他啥事了,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混吃等死,顺便和系统唠唠嗑。
舒明尘还怂恿小系统,看能不能联系它的同伴,取点经之类的。
哪知系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一板一眼地说他们系统界有规定,不能私自交流,唯一交流对象是主系统,而且这个权限也只有宿主在才能主动发起。
舒明尘虚空弹了弹小系统的脑壳,果然刚上岗的小萌新还在视规定如命的阶段,不好骗啊。
他伸了个懒腰,现在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再闲着没事逗逗小系统,生活美滋滋。
但人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这天正好碰上军队原地修整的命令,舒明尘在马车上躺了许久,感觉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于是借此机会下来活动活动。
他一边和系统聊着天,一边随意地走着,周围的士兵训练有素地站在一旁,并没有人上前阻拦他,想来是得到了他们将军的指令。
直到——
“这位公子,好久不见。”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囚车中传来。
舒明尘转头望去,只看见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对方身上的囚衣脏污不堪,混着类似鞭痕的痕迹,就连暴露在外的手指上都血迹斑斑。
晋国的最后一个皇帝——李淮景啊。
“真是没想到,你还活着。”他嗤笑一声,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移到舒明尘身旁的士兵上,“不过,他似乎并不放心你,还要派人来监视你。”
“陛下,挑拨离间没用的。”
他这样说着,手上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在囚车前气定神闲道:“你如果没有别的话,我就走了。”
“站住!你就不信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到时候你……”
舒明尘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含笑望着他,好像只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出事的怎么会是舒明尘呢?
只会是他,一个亡国的帝王,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在半路疯了。
李淮景在那张微笑的脸上读出了这个信息,于是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是惊骇与畏惧。
许久之后,他才阴沉着脸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邺国九皇子畏罪自尽,这可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他实在想不明白,费尽心思为他人做嫁衣,究竟能得到什么。
哪知舒明尘打量了他片刻,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陛下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永平二十一年,景和九年,你和邺国皇室密谋,将上任镇北侯及其麾下将士围困西陂坡,最终导致主将战死,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永平是他父皇的年号,而景和,显然就是面前这位所选用的。
“你在说什么……”李淮景嗤笑一声,用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下,说道,“脑子坏了就去治,别在外面乱跑。”
可是舒明尘却煞有其事地继续说道:
“我一直在想,像你这样多疑的人,为什么要轻信一个无名小卒提供的消息,为什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要突然杀掉一手提拔的将领……”
而且这个将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在军中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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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男主。
原来这就是真相。
面前的人已经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转而开始惊疑不定。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说出来会……”引起军中哗变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他能想到的,舒明尘不会想不到,甚至,舒明尘是明知结果,也要说出来。
察觉到了背后的意图,李淮景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你故意的。”
这件事真假无所谓,因为在有心之人的安排下,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恍悟过来的李淮景讽刺地笑了下。
“你真是个疯子!你如此帮他,他答应了你什么?”
舒明尘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而就在他们聊天的间隙,已有士兵将这消息飞速地传了出去。
而他,要进行下一步了。
前任镇北王的人是谢南渝的父亲谢承瑾,谢承瑾平易近人,向来能和士兵打成一片,在镇北军的名声颇好,到现在也有不少士兵念着他。
而现在舆论一经散播,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等谢南渝意识到的时候,舒明尘已跪在他的面前,他的身后还有许许多多士兵。
“将军,先王不明身死,乃是当今陛下所为,陛下身为我邺国皇帝,却谋求与敌国联合,弃百姓不顾,弃江山不顾,在其位而杀忠良,是为不仁也。”
“今皇室争权,皇子叛国,乃至朝政混乱,而将军忠肝义胆,持正不阿,斩奸臣而除敌国,乃天命之人也。”
“求,陛下顺应天命,而继大位,既为先王,也为百姓,由此还昭昭日月,朗朗乾坤。”
他俯首再拜。
身后,是一群乌泱泱的人头,也随着他的动作喊道:“求陛下顺天命,继大位!”
数万将士齐齐叩首。
谢南渝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这合该是他需要的,大权在握,又有兵权,只是需要一个正当的名义。
可这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又如此顺利。
他又想起簌簌的雪,舒明尘在见到他之后说:“不必救我。”
原来这就是原因,这就是你一定要以叛国的罪名死掉的原因。
你要让将士相信,你要让世人相信,邺国的皇室就是这样腐败而又毫无希望,让皇室失人心而我便可得天下。
可是我呢?
我又为你做了什么?
是初见的漠视,再见的试探,而后紧随的威胁;
是当初肆意斩杀的使臣,是后来随意安置的破败宫殿,是重伤垂危的无视。
对不起。
总是我对不起你。
总是我踩着你的辛苦谋算,而无知无觉地享受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