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助?
谁?
埃文斯不解。
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人,同样疑惑的表情也停滞在那人脸上。
他很想藏起来,但规则显然不允许。
那人被迫整理好衣服,从埃文斯身后走出来,被影子遮住的蔷薇徽章逐渐暴露出来。
“亲爱的旅客,您遇到什么问题了?”侍者的话多少带点咬牙切齿,真不该偷摸溜下来看热闹。
也是稀罕,居然真的有人能记住隐藏的规则。
“我受伤了。”尤沉抬起手臂,上面一道不足两厘米的伤口,还是刚才摔下来以后不小心擦到地上的碎石蹭的,“需要回房休息。”
休息?
当然可以。
旅客在邮轮上拥有提任何要求的权利。
侍者不太情愿地把手递给尤沉,又在埃文斯不满的眼神里把人扶上楼。
有光照到的地方,温度明显回升。
尤沉回头看了一眼停留在原地的埃文斯,愤怒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她不算是旅客嘛?”
?
侍者不想回答。
“我们会为所有的旅客提供服务。”
“哦。”尤沉拉长声调。
在邮轮上,侍者的优先级明显高于埃文斯,即使不满,埃文斯也不能阻止侍者把她带走,而侍者无法拒绝旅客的要求。
但如果邮轮想要对他们造成伤害,可以通过埃文斯。
那之前垂钓时候拉上来的威尔逊,也是被“威尔逊”处理掉了嘛?
毕竟他们的需求应该是相同的。
侍者把人送到房门口,机械地将员工手册上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您晚上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拉响铃铛,如果闲得无聊睡不着,您可以去蔷薇花园吹吹海风,说不定就困了,祝您噩梦。”
眼前的客人好像没有听到他最后的话一样,转而问道,“晚上蔷薇花园安全嘛?”
侍者迟疑了,“邮轮上是绝对安全的。”
“你们也会在嘛?”
“当然。”侍者替她拉开房门,这段该死的工作该结束了。
看着房门合上,侍者脊背发凉的感觉越发明显。
最好别出什么事。
房间里,壁炉传出的暖意让酸胀的身体一下卸了力气。
尤沉仰头一倒,摔进蓬松的沙发里。
邮轮航行时产生的摇晃感在这一刻格外明显。
尤沉不得不把自己蜷缩起来,企图减轻眩晕带来的不适。
受伤了?
本该是镜面的位置流动着一层厚重的白雾,很快这行字被擦去。
“你还在啊。”尤沉眯着眼睛,果然没那么好处理。
荆棘扎穿的地方此刻痛感越来越明显,脑子里像是缀着千斤的秤砣,把意识往漆黑里拉扯。
在昏迷前,尤沉似乎听到挂钟传来的沉闷回响。
夜里的邮轮很静,房间里只剩下柴火燃烧偶尔蹦出的轻响。
镜面像是沉静的湖面陡然落入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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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一缕白雾缓缓飘出,落在尤沉腿上。
***
周围都是粘稠散不开的白雾。
尤沉知道,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走了很久。
一片模糊不清的房屋轮廓隐在雾中,尤沉曾经尝试过往房子的方向走,只不过无论走多久。
它们都隔着相同的距离。
往前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片更开阔的空间,隐约能看到树影,还有偶尔漏出的水声。
这次雾似乎薄了一些。
模糊不清的人声从白雾里飘出来,听起来像是小孩在玩闹。
在那中央,立着一架秋千。
木质的,架子上绕着旧玩具,还有孩子画上去毫无章法的涂鸦。
有些年岁久远了,只能看出些大概的轮廓,像是在玩秋千的样子。
他们应该很喜欢这个地方。
尤沉看见了下面三两笔加上的草地和绕着秋千的花。
有蝴蝶、有风筝。
也许还是个晴天。
尤沉在上面找到了磨损了一半的太阳。
第一次在梦里见到清晰的物体。
会跟她的记忆有关吗?
尤沉坐在秋千上,手指擦过粗糙的简笔画,空白的记忆里似乎也随着秋千的痕迹找到过去的风声、鸟鸣。
她好像真的待在一个暖意融融的午后。
阳光从白雾中一丝一缕地漏出来。
不过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对了,差一个人推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