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见杨庆第一面时,也是吃了一惊。
哪来这么俊的小伙儿?
不仅长得俊,还有一米八的大高个。
要知道,他们这属于南方,想找个一米七的小伙儿那遍地都是,可想找个面前这样又高又帅的,还真不太容易。
李梅正纳闷,很快,小伙儿旁边的长辈开口道明了来意。
李梅听后又是一惊,孟箬那丫头的对象?
杨和平一进门就和孟军热络地聊起来,有孟军在,她也不好搭话,只能在一旁干听着。
听后,李梅察觉到一点不对。这么俊的小伙儿,快三十了还找不着对象,不应该啊。
该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在里头吧,她想。
不过想想也是,外形又好工作又好,孟箬同事这么好心把这么优秀的对象介绍给她,怎么不介绍给自己女儿或亲戚。
怀着这种想法,李梅和孟军一起将客人送出门。
送完客人,她正准备回家时,隔壁邻居嗑着瓜子,叫住了她。
“李梅李梅,”邻居大姐边嗑瓜子边问,“刚刚那个来你家提亲的?”
李梅点头,也不知道这周大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大姐:“看这年龄不小了吧。”
李梅:“快三十了。”
周大姐一脸八卦地瞅了一眼李梅,说:“你知道他为什么都快三十,还找不到老婆吗?”
李梅一听这话,就知道这里头有隐情,连忙凑到周大姐跟前问:“怎么说?”
于是,周大姐便眉飞色舞地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传闻,又添油加醋地复述一遍给李梅听。
李梅一边听着,是一边又惊又喜地瞪大了双眼。
难怪呢?她就说这么优秀的小伙儿,怎么可能快三十了还找不到对象,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隐情啊。
李梅听完八卦,欢天喜地地回了家,一回家发现孟军不见了,郑婉却从店里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李梅问。
“后厨的孙师傅有事找姨父,让我回家叫姨父过去。”郑婉答。
“那你怎么还在这?”李梅又问。
“我等会儿就过去嘛。”郑婉不高兴地回答。
李梅知道她是想偷懒,只狠狠瞪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刚刚那是谁啊?”郑婉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李梅知道郑婉问的是杨庆,说:“来咱家提亲的。”
郑婉:“提亲?孟箬吗?”
李梅撇嘴:“不是孟箬,还能是你。”
“叫什么名字啊?”郑婉问。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并且她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游彻。
“好像叫什么杨庆。”李梅回答。
郑婉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松了一口气。
“长得还挺帅的。”说话间,她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失落。
说实话,对于游彻的样子,她早就记不太清了。
游彻外婆过世后不久,他就离开了江省,去了申市,她和谭林到老都留在省城,于是两家自然就再无交集。
再后来,郑婉也只在报纸上或电视上看到过游彻,时间一久,对他的样子就更模糊了。只记得游彻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这时,李梅鄙夷一笑:“光帅有什么用?名声早臭了,不然能拖到现在还找不到老婆?”
“快三十了。”李梅说。
一听,郑婉也露出几分惊讶,快三十了?那年龄是有点大。
一想到年龄,瞬间男人的帅气也削减了好几分。对他在哪儿工作,也瞬间不在意了,就没再多嘴问一句。
晚上吃饭时,李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了今天登门提亲的杨庆。
“小伙儿各方面是不错,就是年龄有点大了。”孟军也说道。
虽然孟箬也知道再过了二三十年,会有一大堆年近三十还不结婚的不婚族,但现在是九零年代初,大多数人的思想还比较传统,结婚生子这种事
“是啊,都快三十了。”李梅连忙接话道,“要我说啊还不如我那娘家表侄呢。”
孟箬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心说,快三十对于他们九零年代的人来说或许年龄偏大,但对她这个现代人完全不是事儿,再说杨庆的真实年龄也才二十七,李梅那表侄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十。
“李阿姨,您的表侄不是也三十了吗?”孟箬冲李梅眨巴眨巴眼,一脸纯真地说道。
李梅被噎得没话讲,气得咬了咬牙,原本不打算说出口的话,也被气得说了出来。
“你可别以为杨庆就有多好,我听隔壁周大姐说,杨庆在他家那边性格是出了名的差,说不定还打女人呢。”
“谁让我命苦呢,”孟箬长叹一口气,语气轻飘飘道,“他名声差不差先不说,但也总比进过局子的人强吧。”
“你说呢,李阿姨?”孟箬笑着反问。
“行啊,到时候你嫁给他,在他那儿受了委屈,可别回家哭,也别怪你李阿姨当初没提醒你。”李梅咬牙切齿道。
孟箬依旧不为所动:“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李梅被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心想,你最好是嫁过去,我等着看你哭呢。
李梅还想说什么话来刺激孟箬,但还没开口就被孟军的话给堵住了。
孟军气得一拍筷子:“你还没死心呢?还想着让我女儿嫁给你那废物表侄是吧?”
李梅一看他是真动气了,连忙解释:“老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下次你要再提你那表侄,别怪老子跟你翻脸。”
“好,我再也不说了。”说着,李梅红着眼眶低下了头。
“小箬,你放心,这个杨庆要真不行,咱就再找,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孟军一脸严肃地对她说。
“谢谢爸。”孟箬露出一个乖巧的假笑,说。
果然孟军就吃卖惨卖柔弱这一套,反正谁惨谁柔软他帮谁。
*
一众人吃完晚饭,正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孟箬离得最近,就去开了门,来人是一个她没见过的中年妇女。
“是孟军家吗?”来人问。
这时,李梅和孟军也凑了过来。
“你有啥事?”孟军问。
“我是杨庆的大伯母。”刘秀英说道。
“快请进,有啥事进屋说吧。”孟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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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说几句就走。”刘秀英摆摆手,语气不冷不热道。
“什么事,你说。”孟军像是察觉到哪里不对,也敛起脸上的笑容。
“我是特地跑过来跟你们说说杨庆婚事的,”刘秀英语气中透着一点古怪,“杨庆那孩子,高攀不上你们家,你们家姑娘还是另找他人吧。”
围在门口的一众人皆是一脸懵,明明上午两家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整这一出呢。
“这话从何说起啊?”孟军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道。
“我这样跟你们说也是为你们好,”刘秀英开始苦口婆心道,“你们不知道杨庆这孩子,性格冷漠,住在我家是啥事不管,好吃懒做。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是又打架又逃学,他爸是管不住了,才丢给我们的。要说,我家那个也是多管闲事,自己孩子都管不过来,干嘛非要去管别人孩子。”
“你们别看他有一份看似体面的工作,那也是他大伯顶着一张老脸帮忙求来的,可他呢,对他大伯说过一句感激的话吗?我是他大伯母,这些话本来我是不该说的,但我不忍心啊,不忍心看你家姑娘走进火坑,害了你家姑娘一辈子。”
“好了,话我就说这么多,决定你们自己做。”说完,刘秀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孟家一众人站在门口发愣。
对面的周大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门,站在门口边嗑瓜子边说:“我早说了吧,这个杨庆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他大伯家都这样,以后对你家姑娘能好?”
孟家租的是别的单位的宿舍楼,联排楼,一共六层,一单元是两个住户,对门,就隔了一个楼梯口。
孟军不想自己家的事被人当做笑料嚼舌根,连忙把门一关。
“这个杨庆大伯母也真是,有话不会进屋说,非要站在门口说,白白让人看笑话。”孟军不高兴道。
孟箬却始终蹙着眉没说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李梅站在旁边听完,刚刚被孟军骂完的苦相瞬间就不见了,立马神气了起来。
她早就说了吧,杨庆不是什么好人,他要真那么优秀,能轮到孟箬?
但她刚刚被孟军骂完,也不敢太幸灾乐祸。
“那这亲事还结不结了?”李梅试探性地问道。
孟军皱眉不悦地怼道:“你刚刚没听她大伯母说吗?就那样的人,我让小箬嫁,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没想到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是这样的人,呸。”说着,孟军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郑婉一听,孟箬这亲事结不成了,心里竟然莫名有点开心。
虽然杨庆不是游彻,但也长得一表人才,孟箬就这么嫁给他,说实话她心里真有点不平衡。
而且孟箬这亲结不成,郑婉似也早有预感。
毕竟,被孟军扫地出门才是她的人生结局,嫁人离开孟家并不是她该有的人生轨迹。所以,她怎么可能就这么顺利地嫁出去呢。
孟箬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难道这亲就注定结不成,她也注定要留在孟家作天作地,最后被扫地出门、下场凄惨?
孟箬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