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突然的摊牌,让事件的发展急转直下。
等吴红云反应过来,她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李梅。
李梅以为自己把事说出来,她就一点好处也讨不到了吗?
是,就算她一点好处都讨不到,那李梅也别想好过,既然要撕破脸那就撕得彻底点吧。
“妹子你可别说这样的话,当初我在集市上碰见你,我只是跟你说了下我家里的情况,再问问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是你笑着说要把你那继女许给我儿子的。”
“后来我来孟家找你,听郑婉叫你二姨,我就纳闷美娟没这么大的女儿啊,然后我就随便问了你一句,你就心虚地把我拉到一边,承诺要帮我儿子重新找媳妇。”
“妹子,咱们说话要讲良心,这些事我可没威胁你,”吴红云那张黝黑的脸冷笑了一下,“当初你和那姓郑的男人离婚,丢下女儿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莲塘村,到现在你爹你妈都还不知道你结了婚呢。”
“妹夫,这些你都不知道吧?”说完,吴红云还不忘拱一下火。
孟军站在一边听着,身侧的拳头越捏越紧:“好啊李梅,你这么骗我。”
“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虽然嫁了人,但是被你爹妈卖给一个病秧子冲喜,那人病得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所以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结果呢,你不但嫁过人,嫁的还是个正常男人,还生了郑婉那么大的女儿。”孟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李梅,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坑呢。”
站在旁边吃瓜的孟箬再次一脸震惊,李梅嫁给孟军的时候也有三十了吧,孟军是怎么相信她的花言巧语的。
嫁过人但还是黄花大闺女?这话听着就离谱,孟军不仅信了,还深信不疑。
好吧,虽然被骗值得同情,但这被骗的理由好离谱好好笑。
虽然孟军很气,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他说完这两句就立马收住了。
家丑不可外扬,他被李梅骗这事也并不光彩。
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等着看热闹的外人。他就更不能现在对李梅发作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俩给我赶紧滚吧。”孟军看着吴红云母子,气得胸膛起伏。
要说今天这事就是吴红云挑起的。
吴红云原本还打算幸灾乐祸地看李梅的热闹,没想到孟军仅是骂了她两句,就开始转头赶他们走了。
吴红云一愣,愣完之后,不可置信道:“妹夫,李梅妹子这么骗你,你这说她两句就算了?”
“滚,”孟军不客气地朝她吼道,“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孟军瞪着眼睛指着她:“别让我再看到你来我家,我看一次赶一次。”
吴红云一脸晦气的“呸”了声:“不来就不来,谁稀罕来。”
“儿子,走走走,”吴红云朝王涛挥着手道,“要不然人家可要赶你了。”
“什么人啊这是,好心好意帮你还反过来赶我们走。”吴红云边走还边骂骂咧咧。
孟军现在正在气头上,估计忍不了多久就要收拾欺骗他的李梅了。
孟箬很有眼力劲儿地上前说道:“爸,我和游彻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孟军也没留他们的意思,不冷不热的“嗯”了声。
本来女儿女婿中秋过来,应当是要留下吃顿饭的,但家里现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他也就懒得留了。
留下来干嘛,留下来看他的热闹吗?
孟箬听到他的回答,就赶忙拉着游彻走了。
刚走出孟家不久,孟箬就憋不住笑了。
游彻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
孟箬朝他歪了歪头,十分坦荡地问:“是不是觉得我没良心,亲爸出了那种事还笑得出来?”
“那倒没有,”游彻垂下眼睫道,“就是觉得你以前生活在那个家庭,应该挺累的吧。”
以前他总觉得他家关系乱,没想到她家关系更乱。
孟箬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无所适从,她顿了下,想起了原主生活在那个家庭的状态。
原主性子软,在她穿来之前,都是被李梅打压着过日子的。也正因如此,李梅才敢肆无忌惮地把她许给那个二流子表侄。
李梅生下孟继业前就把孟军哄得团团转,生下孟继业后更是母凭子贵,那个家她说了算。
原主那便宜爹,整天就是继业长继业短,女儿在他眼里就是终归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儿子才是继承家业,为他传宗接代的宝贝疙瘩。
就那样的家,哪还有孟箬的容身之处?
所以,她在穿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如何脱离孟家。
“累不累的,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孟箬一脸轻松道,“现在我有了新家,我的人生前路一片光明灿烂。”
孟箬话说完的下一秒,男人的手便轻轻覆上她的掌心,灼热的温度顿时传来。
她神情一顿,下意识地想要抽离被他抓住的手,却没抽动。
游彻紧紧握住她的手,无比认真道:“以后就让这个新家为你遮风挡雨。”
孟箬又是一顿,随后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抽离。
说实话她不太会处理这种男女间的亲密关系。
在她六七岁的时候,爸爸外面的情妇找上门,要妈妈把蛋糕店让给她,直到那时妈妈才知道爸爸早已出轨两年多。
后来爸妈离婚,经过一番波折,蛋糕店终是没让那对狗男女夺去。
而她这个拖油瓶也被爸爸很嫌弃地甩给了妈妈,之后,她就跟着妈妈相依为命。
放学后,她在蛋糕店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帮妈妈打下手,再大一点就开始学做饭,学做蛋糕。
可以说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是没有爸爸这个角色的。
再之后,她上大学读研究生,也谈过几段恋爱,但恋情总是谈到中途时被她单方面结束。
一次跟闺蜜聊天,她随口聊起了那几段中途夭折的恋情,闺蜜听完,讶异道:“箬箬,你不会是回避型依恋人格。”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回避型依恋人格。
“一个人是回避型依恋人格一般就跟原生家庭有关系,比如父亲角色的缺失等等。”
孟箬听得将信将疑。
“你在恋爱中是不是渴望亲密关系,但又害怕太依赖他?”闺蜜问。
孟箬点头,还真是。
“然后在两性关系中,常常有防备心,不是百分百信任他,总觉得人心是会变的,他现在爱你,那他以后就一定会爱你吗,经常会这样想。”
“而且你有时候还会害怕和恐惧,比如你突然发现你很依赖他,你会想,我现在这么依赖他,如果哪一天他主动离开了你,你该怎么办?然后你就会开始疏离,将自己脱离出那种依赖他的状态。”
“你怎么知道?”孟箬彻底惊讶了,因为闺蜜把她恋爱时的那种状态说得很准。
闺蜜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这些带来的就是,你会开始思考,既然如此这段关系还有继续的必要吗?不仅是这段关系,是所有的两性关系,你都会怀疑没有继续的必要。”
孟箬再次惊讶,她确实是在研一的时候和前男友分手后,就再也没谈过恋爱了。
那时的她对两性关系真的彻底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和闺蜜聊完,孟箬也并未去询问回避型依恋人格的解决方法,因为她并不想去解决,回避就回避吧,度过人生的方式有很多,又不是非得结婚生子。
她觉得这辈子能和妈妈一起守着蛋糕店就很好。
沉默之后,孟箬笑着岔开话题:“看来今天中午我们要自己烧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我来烧。”
中秋节,就是平常舍不得吃肉的家庭,也会下老本买条鱼买点肉加餐。
“我都行。”游彻垂下眼睫,不自在地动了动方才握住孟箬的那只手。
“而且你烧的菜都好吃。”他说。
游彻这话她倒是很受用,她烧的菜她自己也觉得好吃。
孟箬笑得莞尔:“那就买条鱼,再买斤五花肉,做道剁椒鱼,再炒个回锅肉。”
他点头:“好啊。”
*
游彻正式接任电器厂厂长后,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
虽然军令状上要求他三年内将厂子扭亏为盈,但实际上根本用不了三年时间,倒不是他自诩能力强,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将厂子的债务平掉,而是他看出上头根本等不了三年。
在正式接下厂子之前,上头的意思就表达得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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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了,要他尽全力救下电器三厂,在此期间,三厂的人员工资与开销一律政府先垫付承担,等后期厂子经营步入正轨再与政府这边清账。
至于生产方面政府也都全力提供支持。
游彻当即说了,现在电器三厂是停工状态,厂子现在极需订单。
“订单没问题,小伙子,”书记背着手笑道,“但是呢,有一个事你必须搞清楚,一般的订单只能维持住厂子的日常运作,却救不了现在的电器三厂。”
“如果只靠订单就能救下三厂,王华仁也不会放着厂长不干,冒着违法的风险外逃,”书记一脸严肃地说,“这点我希望你搞清楚。”
游彻当然知道这点,他也从来就没指望靠一般的订单救下电器厂。
在游彻的操持下,很快,电器三厂就恢复了生产。
严正光也很配合地帮游彻搞了一个上任仪式。
严正光是这么想的,倘若游彻是三厂的替罪羊,那自然就得名正言顺,所以新厂长上任该有的仪式都得有,不能少。
上任仪式上,游彻顺道给大家传达了一下接下来的几项首要任务。
第一:规范销售模式,规范价格体系。
第二:严抓质量监管,尽快处理掉出问题的电器。
第三:成立售后服务部,制定售后服务体系。
第四:组织市场调研,研发新产品。
游彻一说完,当即有人持反对意见。
“厂长不是你新上任,我不给你面子,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解决厂子的债务问题吗?”站起来说话的是财务科科长。
“是啊,你这又是严抓质量监管,又是成立什么售后部门的,这对厂子的效益有什么大的帮助吗?”这次说话的是车间主任。
“再说了,跟别的厂子比起来,咱们厂子的电器产品的合格率已经算高的了,我觉得花费过多的人力物力在这些事上,有些本末倒置了。”车间主任补充道。
……
一时间,各个科室车间的领导,你一句我一句,站在各自的角度发表自己的意见,整个大会议厅好不热闹。
严正光这个老狐狸,则是完美隐身,坐在一旁美美看戏。
他不过在前两天,和这些人隐晦地说了几句,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他在等局势发展,等局面发展到游彻不可控的时候,他再出面压住底下那些人。这样他和游彻的差距,便高下立判。
他要用这一课,告诉游彻,做厂长光靠想法和激情是行不通的,还要有能力压得住底下的人。
谁知正当他准备开口缓和局面的时候,游彻直接强硬开口:“我是在下达命定。”
“如果各位有异议,可以向上级领导反馈,又或者,觉得自己能力强可以解决厂子现在困境的,也可以向上级领导打报告,取代我这个厂长。”
游彻这几句话,直接把那几个发表意见的人怼得哑口无言。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就是,你行你上呗,咋的,当初报名选厂长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又有勇气站起来哔哔了。”
顿时,那几个人的脸气成猪肝色。
游彻站在台上,一瞥就看见帮他说话的是谁——曹展飞。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这话说的确实是曹展飞的风格。
当然除了曹展飞赞同的声音,更多还是质疑的声音。
“这才当厂长几天啊,就摆起官威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要我说,还是太年轻,这一当官啊尾巴就翘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不是,车间主任和科长提意见不也是为他好,怕他没经验,别刚当几天厂长,就把厂子直接搞砸了。”
“是啊是啊,厂子要是真被他搞砸了,我们怎么办?”
……
对于这些声音,游彻直接置之不理。
“关于我刚刚说的那几点,近几天我会草拟出相关的条例。”说完,游彻便下了会议厅的主席台。
他一个技术组长升成的厂长,没有根基,底下人不服,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不想管他们背地里是怎么想的,他只需要他们执行他的命令,至于推三阻四不执行的,他也有别的办法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