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021章:问情
    柏各庄农场是冀省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军垦农场。下辖九个农场、两个养殖场,林家在第三分场,祁博衍隶属总场,住总场场办,两地距离十几公里。

    自行车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人接到两人的新房。

    一行人到的时候,祁爷爷早就等着。

    两位新人像拜林爸林妈一样,跪到老爷子跟前改口叫人,只听林希这样说道,“爷爷,我跟博衍回家了。”

    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老爷子热泪盈眶,“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爷爷谢谢你,愿意嫁给这个冷冰冰的冰块,让他不用孤独终老。”他一直担心孙子受自己的影响,这辈子不结婚,如今愿意成亲,娶的还是他也中意的小辈,老天爷就算要他现在闭眼,他也能瞑目了。

    “婚后他要敢对你不好,你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揍他个下不来床。”

    “连爷爷都向着我,他肯定不敢欺负我,不然他不仅要接受我三个兄弟,爷爷,还有场长一大家子的人的三方夹击。”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嫁个家庭成员这么简单的人。

    没想到这穿越一回,竟然让她碰到了,运气简直好到爆。

    看到林希因自家爷爷一句话,一双眼睛煜煜生辉的,祁博衍很是配合道,“对对对,这么多年向着她,我可不敢招惹她。”

    见两人互动良好,祁爷爷很是开心,却仍不忘叮嘱道,“先有良夫,才有贤妻。当你觉得妻不贤的时候,首先该反省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去责怪自己的妻子,知道吗?”

    听老爷子这样说,祁博衍总算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被至亲的妻子背后捅刀,下放到这里吃了将近十年的苦,却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

    他以前不懂,觉得老爷子太没气性了。

    如今听他这颇富哲学的话,祁博衍明白,老爷子那不是没气性,而是懂得从自身出发考虑问题。

    善自省者明。

    他想老爷子在过去这些年,没被困难打倒,跟他善自省脱离不了干系。

    “爷爷,我记住了。”

    老爷子今年六十有七,被下放前过的是人生人的生活,被下放后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强烈的对比,没有强大的耐心,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可老爷子却撑了过来,撑到了重见曙光的时刻。

    她想,这跟老爷子豁达的心性有着莫大的关心。

    一个生性豁达的人,除非到生命的尽头,不然没什么可以打败他。

    林希特别佩服这样的人,“爷爷这处事风格,我喜欢,回头得空您多教教我呗。”

    这话老爷子喜欢听,“你这孩子就是熨帖。”

    “莫怪人都说,姑娘家是贴心的小棉袄。”

    听老爷子这样说,林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谢谢爷爷没拿我当臭小子。”

    因为性格野,原主没少被当成男孩子,好在原主有林家一大家子无条件的宠爱,所以没受这些言语的影响。

    “那些说你是臭小子的人,指不定多羡慕你的性格。”大方又爽朗,善良又不软弱,也就在林家那样有爱的家里,才能养出这样的闺女,“社会对女子是苛责的,你这样的性格,不容易受到欺负。”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娶你回家,可惜谁的动作也没我家臭小子快。”

    说到这里,老爷子赞赏地看向自己的孙子,“这件事你做得漂亮。”

    婚席在中午,还有些时间,聊了几句后,老爷子就让祁博衍带林希回房先休息一番。

    林希也没客气,而是照着做。

    昨晚跟林妈聊太晚,早上起得又早,确实有几分累。

    婚房的大小估摸着有二十平米左右,原本空荡荡的,七十二条腿一摆开,整个房间都被摆满。大红喜被,大红喜字,绑着大红丝线的七十二条腿,无一不在诉说着,房间的主人,正在办大喜事。

    上辈子的林希,无数次想过自己的婚礼。

    洁白的婚纱,柔软的席梦思大床,高级的蚕丝被,可冷可热的中央空调等等,无一是眼下这样极具年代感的场景。

    要问她有没有遗憾,确实有。

    但遗憾的不是这场极具年代感的婚礼,而是遗憾没能将这个场景记录下来,供将来翻看回味。

    不过,也许因为没镜头记录,这一场婚礼的点滴,反倒能更鲜活地刻在脑海里。

    毕竟后世的照片太多太多,很多人拍完后,发个朋友圈,就再没翻过曾经的照片。而因为有照片做记录,人便不会刻意去记某个场景,久而久之记忆就褪色。

    这么一想,林希又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

    见她盯着房间里一动不动,祁博衍以为她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把房间摆成这样,过几天咱们再重新摆。”

    林希摇头,“没有不喜欢,我只是想把它现在的样子记下来而已。”

    无论是这房间的大小,还是房间里的配备,绝对是当下算好的,这都是眼前这男人,以及林家一家人给她的,她没有任何不喜欢的理由。

    听她这样说,祁博衍大大松了口气,“那简单,回头借个相机拍张照,就不怕忘记。”

    “不用,我现在多看几眼,记在脑海里就行。”她想记的除了眼前这个场景,此时此刻的样子外,还有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祁博衍突然明白林希的心情,于是他跟着一起看眼前的场景,“那我一起记。”

    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跟着自己做同样的事,林希心头莫名生出几分甜,“好,一起。”

    两人一起看了新房几分钟,努力将它刻在脑海后,林希留在房间里休息,祁博衍则出去招待客人。

    祁博衍只身一人在农场,没有亲戚,往来的朋友也多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自己搞婚席,怕洗碗刷碗的人手不足,跟林希商量后,就把婚宴安排在场办食堂。

    无论祁博衍这边,还是林家那边,都只请了交情好的亲朋好友,双方加起来也就四桌。

    男方两桌,女方两桌。

    被邀来参加婚宴的,都是交好的人家,大家都是真心实意来祝福一对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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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整个宴席的气氛都很好。

    一对新人敬酒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等吉利的祝福,没有恶意的灌酒什么的。

    一顿婚宴下来,宾主尽欢。

    送走所有宾客回到自己家里,祁爷爷说了他要去找老熟人唠嗑,这两天就住老朋友那边不回来。也就是说,家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过去些年,两人独处的时间多了去,从来没有不自在过。

    如今身份转变,哪怕先前已经说好怎么相处,可这会儿还是不自在。

    因为谁也没开口的缘故,感觉周遭的空气都粘稠了。

    林希有些受不了地扯了扯自己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子,“有凉开水吗,我口渴。”

    看见她的动作,祁博衍的喉咙不自在地滚了滚,“有,我给你倒。”

    说完拿起早就备好的搪瓷杯,给她倒了凉开水,就着手喂她喝。

    因为气氛奇怪,林希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没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不妥,直接张口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的水。

    见她摇头不要了,祁博衍就着杯子,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仰头全倒嘴巴里。

    因为动作太迅速,还呛了一口。

    待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祁博衍只觉得脸上热得厉害,“我也口渴,很渴,就忘了这是你的杯子。”

    原主贫血,嘴唇不够红润,为了配今天的妆容,她特意用腮红涂了嘴唇。喝水的时候,有腮红印在搪瓷杯上,祁博衍喝水的时候,好死不死正好靠在唇印的地方。

    结果可想而知,他的嘴唇上被染上了唇印。

    想到自己的唇印,印在对方的唇上,虽然明知道是间接印上去的,但林希的脸色还是爆红,“没……没…事,只……只…要,你…你不嫌弃。”

    明明前两天他们相处还不会这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婚宴一办,就变成这样奇奇怪怪的。

    怕她多想,祁博衍赶紧摆手,“咱们是夫妻,我当然不会嫌弃。”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以前我也没少喝你喝过的水。”

    想起两人曾经如兄弟般的相处,确实没少共用一个杯子喝水。

    这么一想,林希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是这样没错。”

    察觉到她话里的异样,祁博衍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且仅跟你共用过杯子。”

    这话不假,跟林希共用杯子,他都跟用自己的杯子一样,从来不会有恶心的感觉。可别人的杯子,哪怕对方是洗干净后给他用,他也从来不碰。

    听到祁博衍的话,堵在林希心口的气没了,“我也只跟你共用过杯子。”

    她其实有点小洁癖,上辈子哪怕自己的爸妈,她也从来不会用他们的杯子。可上次从顺义回农场,她却能一路用祁博衍的杯子,没半点反感。

    当时她以为是因为晕车的缘故,如今想来也许并不是这样。

    而眼前的男人,看样子似乎对原主也不全是兄弟之情,“所以,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男女喜欢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