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后,祁博衍就准备出车。
这次走长途路线,得将近一个月才能回来。
这对林希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可以自己霸占整个房间。
当然,想到原著里他出事的缘由,临出门前一天晚上,她反复叮嘱,“记住你答应过我的,真碰上那不要命的路霸,保命最要紧知道吗?”
自老爷子平反回京,已经好久没人在他耳边唠叨过这些,如今听她这样唠叨,哪怕来来回回就这一句,祁博衍也开心。
老爷子出事前,在那个没父母的家里,他活像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老爷子出事后,牛棚就是他的家。可这本就不遮风挡雨的家,又要时常遭受外界的侵扰,完全没给过他家的温馨。
经过他的努力,好不容易当上驾驶员,情况有所改善,老爷子得以平反回京去了。
他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
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没想到因为种种原因,娶了结交多年的好兄弟。
说真的,无论因户口领证,还是因林熙的逼迫说出领证事实,亦或两人相商假婚成真,更甚是筹备结婚事宜,乃至大摆筵席,都没此刻给他的感觉深刻。
因为这些事情,哪件哪件都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独独眼下这真真确确的唠叨,是独属于他的,是在告诉他,从今往后,他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家中有一个惦记他的妻子在。
这一刻,他一颗从小饱受冷遇的心,终于有了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的温度,“我终于有家,真好,真的太好了。”
听到他的话,林希有片刻的失神。
原主是知道他从小遭遇的,但并没有共情他对家的渴望。
她穿过来后,从领证到现在,他都没表现出对家的渴望。
可这一刻,她突然共情到了他对家的渴望。
这一刻她为自己内心对他的离开,感到高兴的事,很是过意不去。
人心里有负罪感,就想着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于是她阴差阳错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肯定地告诉他,“对,我们有家了,有属于我们两自己的家。”
两人往来将近十年,跟兄弟一样相处,但就像祁博衍说的,就算再处得像兄弟,他也知道林希是个姑娘家。所以,两人在扯证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肢体触碰。
扯证后倒是十指紧握过一次,但那更多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并没想太多。
此时此刻,有且仅有他们两人。
安抚人心的话,加上手背上传来的温暖和柔软,让他一颗心就跟泡在温水里一样,暖和得不行,让他不由翻转手心,跟她十指紧扣,“我想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上辈子他要是也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指不定他们都不会命丧黄泉。
林希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因为常年干活的缘故,手心粗糙。
她的手,手指修长,同样常年干活,不如后世光滑。
两只略带粗糙的手,交握在一起,契合得就像同一双手一样,让人有种这双手的主人,合该就是一对的感觉。
林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同时心里因为他的话,怦怦直跳的。
她觉得这句话的杀伤力,远大于那千篇一律的‘我爱你’。
这让本就对眼前男人有好感的她,忍不住心花怒放,“很荣幸能让你有这种想法。”
“不过,一辈子很长,咱们这才开始。要是一起生活几十年后,你仍是这种想法,那才难得。”不是她不信这个男人,而是她跟原主终归不是同一个人,哪怕她模仿得再像,也会有纰漏的时候。
两人一起生活久了,他总会发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不知道到时候,他又会是何种表现呢。
祁博衍不笨,相反很聪明,早就发现她身上的异样。
一直不去捅破那层纸,不过是想着等渡过自己的死结再说。
可如今这样隔着一层,感觉实在不好,他干脆不等了,“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去顺义?又为什么提议咱们结婚迁户口的事吧?”
意识到他想摊牌,林希突然想退缩,可话还没说出口,祁博衍就继续往下说了,“因为我比你多活了一辈子,因为我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重生活过,因为我知道不赶紧把你带回农场,你即将死在手术台上。”
祁博衍以为这个秘密,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没想到只因为跟她隔着一层,他就忍不住自爆,“上辈子那个时候我在外地,等我回来时,已经听到你的死讯。当时是我带着林家一家人亲自去把你接回来的,我永远忘不了你肚子上那个被割开的大口子,以及满身血的样子。”
“所以当我重生回来,知道距离你死亡时间很近时,我当即回赶回农场,又紧赶慢赶,赶到顺义县,为的就是把你带回来。”
有些花不开口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旦开口,就越说越顺。
“当时带上李含奎,是知道那个林熙想把你嫁给他。先不说李家那些破事,就李含奎本人,都不是良配,我哪能眼睁睁看她算计你。”
虽然心里早就有猜测,但亲耳听他坦白,林希还是有种不真实感,“这么大的秘密,你就这样跟我说,有点不太合适吧?”
“上辈子我两个多月后,在一次出车的途中,遇到路霸,为了保护货物,被捅要害,当场身亡。虽然我已经想好,那一趟不出车,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意外等着我。所以这些话,我本来想等过了上辈子的死日再说。”
“可我不想跟你隔着一层,那种感觉太不好,所以我就说了。”
祁博衍发现人真的很贪心。
刚重生那会儿,他觉得只要能救她的命,他就开心。
扯证后,他又觉得两人的婚姻能假婚真做,他就满意。
待她真的同意假婚真做,他又希望两人能一条心,一起往前走。
明明她都答应跟自己好好相处,他又希望对方心里能有自己。
“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度过死劫,按理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这样我真要有个意外,你想再嫁,才不会有牵绊。可私心里,我一点都不想你再嫁的事,所以我自私地跟你说了这些。”
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卑劣,祁博衍还是这样做了。
有时候他都觉得瞧不起自己。
听他动不动就死,林希没好气地吼道,“你住嘴。”
“既然你招惹了我,你就得一辈子对我负责,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追着你。”既然这男人把最大的秘密告诉自己,她的秘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大概也发现我的异样了吧?”
祁博衍确实发现了,所以他点头。
“我其实不是原来的我,我也知道再留在顺义,我将不久于人世。不过我知道的原因,跟你知道的原因不一样。你是死后重生,我是从我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中知道的。”
既然开了口,林希也没再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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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直白地将自己看过的书,以及自己来自未来的事,跟祁博衍说了。
“因为我不是原来的我,但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因为原来的我,这让我有种当感情小偷的感觉,所以我很纠结,怎么跟你相处的好。”
祁博衍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救回好朋友的命,“我以为老天爷让我重生回来,是为了救她一命的。”
见他因为没能救原主一命,陷入自责中,“知道我不是她,你要是后悔跟我结婚,咱们可以照之前的约定,等大家渐渐遗忘我们结婚的事,咱们就离婚。”
正自责的祁博衍听到她的话,当即冷下脸,“婚姻不是过家家。”
“确实因为她,才让我动了跟你结婚的念头,可这段时间我真正接触的人是你,也很知道你跟她的不一样。当然,我自己现在也分不清楚,我对你的渴望,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你。所以,我不要求你现在就跟我过正常夫妻生活。”
“等我们彼此都确定对对方的感情,再过正经的夫妻生活。”
他原先以为她那些以过去完全不同的东西,是因为在顺义生活了一年多时间。
如今看来,根本原因在于里头换了个芯子。
虽然他不在意原主曾经跟秦嗣远处对象,并几乎到了双方见家长的地步。
可如果对方完全没对其他人产生过感情,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肯定更乐见。
殊不知,上辈子的林希,谈过更多次感情。
对他的提议,林希全然接受,“那就照你说的吧。”
既然她从未来来的事,都已经说出来,那有些事就能直接说了,“再过几个月,国家就会颁布恢复高考的通知,十二月份就会进行第一次恢复高考的高考,你要不要努力考大学。”
“我从四十多年后回来,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新华国最艰难的时刻过去了。从今往后,知识分子开始大受重视,再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新华国建设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头几年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基本都成为国之栋梁。”
如果可以,她希望祁博衍跟自己一起高考。
以前祁博衍不想读书,最大的原因,是怕重蹈他爷爷的覆辙。
听林希这样说过后,他对读书还是没多大的欲望。
不过,原因是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
他说过他负责养家的,“我对当官没什么想法,这辈子就想挣很多很多的钱。我现在放弃驾驶员的工作,考大学毕业后挣的工资,还不一定比现在多,所以我没辞职考大学的想法。”
“不过,我很认同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不是只有学校能学到知识,只要我愿意,我自己学也不会比上大学差。”
“等我能力达到了,又有足够的钱,文凭这种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读书的最终目的还是挣钱养家,而他现在就在做这种事,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不得不说,祁博衍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世人总爱拿文凭说事,可当一个人功成名就了,想要什么文凭,真的能通过其他方式获得。当然,她知道祁博衍这样说,是因为他虽然没相应的文凭,但他的学识甚至不比大学生差。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强求,“你心里有数,就照你自己的想法来,我只不过是建议。”
“我的理想是赚钱,赚很多钱,所以我们家养家的事交给你。你无论读书,还是将来工作,都照你的喜好选,不用考虑工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