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打架
    被人踩到脸上,周彦一少爷脾性,窝着火站起来跟他对骂。那头黄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来找茬的。

    烧烤摊老板一看势头不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劝架。

    “换个地方说话,别影响老板做生意。”肩上一重,陈路闻的手按在周彦一的肩膀制住他即将要爆发的脾气,目光漠然穿过肩颈落至大壮脸上。

    “呵,行啊。”大壮冷呵,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刚好在这也施展不开。

    哪有看戏不看全的,见两帮人准备转移阵地,程欢把手里的空纸杯扔进垃圾桶,三两步走到门外台阶意图跟上去。

    同一时间,一直把她当成空气的陈路闻忽然转过头来,隔着一条马路和她对上视线。

    “......”原来他是知道自己在附近。

    隔得远,其实看不太清他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但那张板起来的死人脸,明显是让她好奇心别太重。

    读出了他的意思,只不过没打算照办。

    她程欢,天生反骨,别人让她往东她偏往西,不需要别人教她做事。等他们先走了一段,抬脚跟了上去。

    居民楼附近有一处废弃球场,器材没人维护被雨水侵蚀得锈迹斑斑,地面堆满装修用的沙土和到处乱扔的大型杂物垃圾。头顶无灯,这些东西给他们的对峙做了天然屏障。

    还挺会挑地方。程欢躲在颗两人合抱的老榕树后面,勾着脑袋侧目。

    “说吧。”黑暗里陈路闻站得笔直,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嘴里点上,眯着眼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那语气,更像是命令。

    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反差的一面。

    在学校里风光霁月,老师眼中只爱学习的好学生。出了校门口,烟一点,整个人身上就会笼罩一层阴仄仄的郁气。

    右手指尖夹着的那点猩红,是他身上的某个开关吧?

    对他们讨论的内容本身不是很感兴趣,只捡了些重点听。大概是个女生本身已经有了男朋友,还要去勾搭周彦一,把人家当ATM用。

    “呵,我马子跟我说的可是你逼她加微信的。”大壮东施效颦,学着陈路闻点烟。操着一口夹带地方口音的腔调,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自己的女友。

    脖子上那小拇指粗的金链子,一看成色就不对。

    本身就是场无妄之灾,当了一个暑假掏钱买单的大冤种,最后还要被反咬一口,周彦一当即破口大骂:“操,那八婆还真敢说。”

    “草。”这不骂还好,这一骂成了点燃炸药的导火索,大壮听完猛然走上前铆足力推搡周彦一,“八婆?你他吗找事是不是。”

    肩膀挨了一下,周彦一偏身退了半只脚,蹙着眉嫌弃地用手背掸了两下被碰到的地方,再原原本本的还回去,“敢推你爷爷我,你什么东西。”

    大壮保守估算有个200斤,看起来没怎么练过但好歹一身膘,看着大只。比他体型小将近一半的周彦一站在面前就跟个小手办似的,这不痛不痒的一下还真不够看。

    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壮每说一个字就用手指点一下周彦一肩膀,逼迫他步步倒退,“推你怎么了?推、你、怎、么、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周少爷娇生惯养,曾几何时受过这种气,咬紧后槽牙握拳就往大壮脸上招呼:“少说废话,想打架来就是。”

    他起手动作不按套路出牌,快到惊人,大壮不设防地,脸上挨了结结实实一拳,眼冒金星倒退几步。要不是后面的小弟扶了一把,估计已经一屁股墩到地上。

    “操,给我上,把他们胳膊给我卸了。”等缓过神来,大壮恶狠狠地挥手发号施令。

    平时横管了别人都是躲着他走,鲜少有人真的跟他对着干,这下在兄弟面前挨了揍脸上挂不住,只想着把场子找回来。

    接到信号,四个马仔龇牙咧嘴一拥而上,对着他们两个左右开弓。

    陈路闻抬眸轻瞥,看着毫无防备实际在计算对方的动作,不慌不忙把手里的烟头捻灭,掐准时间精准躲避,动作实际行云流水。

    抬手,肘击,闪身,飞踢。不稍片刻,两个瘦猴被狠狠撂翻在地。

    今天的月光并不明亮,落在他身上,添了几分冷意。

    眼见马上要落下风,刚刚还捂着脸颊的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小刀,悄悄靠近陈路闻后背。

    银亮色的刀刃反射出寒光,而陈路闻只顾着对付面前的两个,没发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这个事态,程欢暗叫不妙。

    情急之下不容她做过多思考,拿出随身携带的报警器拉开扔到另一边草垛。

    尖锐的警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给陈路闻制造了短暂的进攻间隙,显然他现在也发现了后面的大壮,迅速解决掉前面两个,转过身和他缠打在一块。

    那边周彦一和另外两个马仔打得难分难舍,自顾不暇,还要嘴上占便宜骂道:“打架就打架,还抄家伙,狗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现在这个状况的骂声只会变成烈火焚烧之际倒下去的那桶油。

    陈路闻用了十成十的力度一记飞踢直踹大壮胸口,大壮也不甘示弱,不管不顾朝着他小腿挥刀,直直地喇了一道。

    刀刃划破皮肉,那股撕裂感瞬间蔓延四肢百骸,陈路闻眉头紧蹙,脸色瞬间煞白。

    尖锐的报警声对他们的攻击判断还是有一定影响,但受了伤的陈路闻到底由上风转成弱势,只能顾及来回闪躲。

    每经过一处,地面上就晕开星星点点的血迹。

    程欢的警报器,是她们家特意找人做的,上面有GPS定位和一键报警功能。不稍片刻,比警报器更大声的警笛鸣响从远处传来,逐渐清晰。

    一行人动作停顿片刻,听着这声,心里发怵。

    “大哥。”其中一个瘦猴有些慌了,手都在抖,不敢再轻举妄动,几个人面面相觑。

    好汉不吃眼前亏,思索片刻,大壮喊话:“撤!”

    本身这些人就是非法斗殴,这下也管不上别的。

    看着几个鼠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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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背影,陈路闻冷嘲哼笑,目光落在那颗两人合抱的老榕树定了会。

    “走啊,再不走想进局子坐坐?”周彦一这下也怕了,管不得陈路闻什么表情,勾着他脖子生拉硬拽将人拖走。

    原本打斗的场地,又只剩一片萧条。

    等人散光,程欢才捡回那枚报警器,缓步走到陈路闻刚刚站过的地方。

    布满灰土的地面,聚一滩鲜红的血渍,可见伤口有多深。

    ——

    回到出租屋的陈路闻,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淋浴间,抬手打开莲蓬头开关。

    夏夜里冰冷刺骨的冷水倾斜而出,顺着发梢,从头到脚,将身上的衣物浇了个透。

    不知道站了多久,大概是伤口发白,流进地漏里的水不再带血。亮面瓷砖发出一声闷响,陈路闻嘴角挂着自嘲的弧度,握拳抵在墙上。

    胆子还真大,明明警告过不要跟过来。

    她怎么敢。

    另一边跟警察交涉完的程欢,蹑手蹑脚回到花园洋房,重新开灯洗漱,才回到床上安稳入睡。

    “呀,欢欢,这三伏天怎么穿外套了。生病了?”宋姨将早餐从厨房端出,见程欢穿了件外套下楼,作势要过来摸她额头。

    程欢连忙摆手,“没有,外面日头大,披着...防晒。”呵呵,说出来她自己都信了。

    昨天晚上去跟警察交涉完,回来重新洗漱,才发现手上被灌木丛划了一道,应该是走的时候没注意,披肩外套挡一挡。

    “行吧,小姑娘爱美,阿姨知道。”见她说没事,宋姨才安心了些,转身又进了厨房忙活,把装好的餐盒口袋放在她手边。

    自程欢跟黎渺熟络起来,听了宋姨早前的话,早餐她都会多带一份回学校。

    一开始宋姨还乐呵得不行,说她终于在学校有交好的朋友。

    宋姨边装,边欣慰念叨:多好啊,学生时代的友情,是可以记一辈子的。

    当时程欢只当句好听的,没当回事。

    “宋姨,我出门啦。”吃完早餐,她站在玄关处换好鞋,打了声招呼便背着书包离开了。

    “路上小心点。”

    将早餐交给黎渺,回到教室时间还算早,只是破天荒的,每天雷打不动第一个到学校的陈路闻居然不在。

    难不成前天被大壮大内伤了回去了才发作?

    等早读铃响起,她那位同座才拖拖拉拉走进教室。耷拉着眼皮,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神。

    今天的陈路闻,又别着那股闷骚劲,什么话都不说。

    课代表在讲台上领早读,程欢在下面立起书脊挡脸,把脸埋在书页中间,压着声:“你不对劲。”

    平时怎么不爱说话,早读还是有声的,这下好了,连张嘴做做样子都懒。

    “......”

    旁边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留了个冷漠的侧颜。

    以为他没听见,程欢悄悄挪动手肘碰了碰他。而那位,跟触了电似得,迅速抽回。

    切,不搭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