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回廊上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一路上皆是寂静无声,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到了回廊尽头,便是一间里屋,只不过两人通过手电筒的光线看去,房门上紧紧贴着封条与符纸。
“怎么说?”
封烬三个字刚问出口,度朵就将符纸撕下,推开尘封已久的房门。
“当然是直接进,走吧。”
度朵转过头有点不解地看着方才在门口犹豫的封烬。
手电筒的光在房间中四处打量着,房顶上家具上全是蛛网成群,这个房间貌似像是古代下人住的地方。
“下一间吧,这间没什么好看的。”
度朵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什么有用的东西,转身向屋外走去。
而就在踏出屋外的一步时,朝她脸上吹来一股阴风。
度朵瞬间警觉起来,右手握住背在身后的苗刀。
原本屋内还在搜刮有无有用东西的封烬,看到她这动作,也是轻声快步走到度朵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走出屋门,好巧不巧往右一瞥,房门右边靠着童男童女的瓷俑。
度朵眉心一跳,好家伙,这两个瓷俑什么时候来的。
眼前的瓷俑表面上一层灰蒙蒙的东西覆盖着,但借灯光照射下可以看出瓷俑之前的彩绘图案。
若是说好听点这童男童女的瓷俑就是栩栩如生,难听点就是像拿活人做的。
度朵在这阴暗的地方被这俩瓷俑盯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封烬看她这样赶紧将她身子掰了过去,
“别看了继续走。”
度朵点点头,双手抱住自己胳膊赶紧扒拉两下,
“不看了不看了,这最后的委托钱有点难挣啊。”
两人忽视出现的童男童女瓷俑,继续朝另一方向走着,度朵有些好奇问道,
“我怎么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你的样子进这种地方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一直待在灵异界进各种空间副本。”
度朵听到他这话后有些恍惚,自己十一岁就跟着度姨进副本下了九年。
六年前自从度姨走后她就远离了灵异界,如今也是要回归老本行了。
想到这里度朵在寂静的深夜感慨道,
“接小委托接惯了,都忘了这种副本了。”
封烬走在她的右侧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讲完感慨。
不过度朵感慨完接着一声轻笑,
“你说后面的跟屁虫要跟我们多久?”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幽幽地盯着一直跟了一路的童男童女瓷佣。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一时分不清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那俩瓷佣见到两人停下脚步看向他们,也是僵硬地歪起头对视,直愣愣地向他们走来。
瓷佣迈出僵硬的步伐,瓷器在地上碰撞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封烬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沓纸钱,用打火机点燃纸钱后踱步到瓷佣面前,慢慢放在他们面前。
“打扰两位金童玉女,只想上门找两个人,无意冒犯这点钱拿着。”
封烬边烧边念叨着,见这俩瓷佣没什么恶意,烧点钱给他俩过个日子,别在这里跟着溜达了。
度朵在一旁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觉得有些稀奇,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和善,心思倒还挺细腻的。
心里这样吐槽着,脑海里突然冒出度姨之前讲的一句话,
“六门里封氏前几位家主都是不好惹的,但没想小烬倒是封氏里的小异类只是看起来凶。”
度朵被冒出的这一句话有些震惊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封烬起身就看到度朵一副走神的模样,在她眼前挥了几下手才将她的思绪给拉回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
两人收拾好后转身继续找李家两人。
“就是突然想起来一点,我们之前见过吗?”
封烬被她这句话整得顿了一下身子,
“见过,”封烬慢慢开口,“很多次。”
两人身后的瓷佣等待纸钱烧尽后才迈着笨重的步伐离开,没走几步停在度朵和封烬走远的地方,诡异地扭过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
***
在黑夜里打着亮光走着的两人,忽然感觉到周围空气温度骤降,一股霉味度卷而来。
背后传来尖细的嗓音,
“两位也是来听戏的吗?”
度朵封烬二人转头一看,一个身着古代服饰的女子眼神空洞地盯着她们。
还没等他们下一动作进行,那女人机械地抬起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两位请入座吧。”
度朵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再次回正头一瞧,眼前不再是黑白破败的府邸大厅,而是雕梁画栋的戏院内厅。
眼前戏台上青衣唱词锣鼓喧天,台下亦是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站在他们身后的女人还是保持着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度朵和封烬二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在前方找了坐度入座。
戏台前摆着十几二十张八仙桌,已有半数有“人”入座看戏。
请他俩入座的女人,在看见二人乖巧坐下后,移开空洞的视线转身离开。
度朵封烬坐下的八仙桌离戏台最远,但也是可以纵观全部的位置。
在他们看来,面前背对后方坐得笔直的观众只不过是一群皮俑罢了。
而戏台上唱着戏的才是真正的人,那是李钰。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李钰在戏台上唱着《锁麟囊》,比划着动作。
度朵撑着下巴闭着眼,貌似很陶醉地听着戏曲,
“你还别说他唱得还不错哦!”
封烬有些无奈,从包里摸出酷似弯牙的匕首,
“我记得你从不听戏。”
“唰”的一声,下一瞬封烬整个人弹射起步,用匕首刺向李钰。
李钰在台上似乎料到这一出,一个后撤步从地上拾起长枪挡住攻击。
度朵听着台上打斗的声音,这才睁开眼,
“你说对了,我从不听戏,听的是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度朵抽出苗刀,一个翻身后踢,后方传来瓷器碎掉的声音。
“给钱让你们滚,给我滚到这来了?”
抬眼看向屋梁上,两个血肉模糊四脚修长似尖刀的非人类物体挂在屋顶的角落上,面部只露出一口尖牙。
那两个非人类怪物身上的血肉零零散散挂着瓷器碎片,不出意外方才度朵后方的声音就是他们传出的。
两个怪物呲牙咧嘴地朝度朵嘶吼着,下一瞬像蜘蛛似地迅速交叉爬行,飞扑向下方的她。
度朵身体向右一个翻身,手持刀翻腕以刀背向下挂刀,斩向一只怪物刺来四肢。
一道撕裂声传来,同时冒出黑色毒液滋了度朵一脸,慢慢渗入她的皮肤里,
“爹的。”度朵暗骂一声,左手在脸上乱糊一把,看着面前齐上来的两只怪物,眸光幽深了几分。
两只怪物的一口尖牙里突然呲出黑色长舌试图勾住苗刀,两条长舌一左一右包围着度朵。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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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攻击来不及躲闪的度朵,只能后撤跳跃拉开一点距离,眨眼的瞬间眼眸变为蛇瞳,透着淡淡的金光。
“送钱不要,那就给你们一个礼物。”
说罢,待她抬起头叹出一口黑雾,那黑雾在空气中消散后又聚集,而后在两只怪物的背后出现黑影。
凄厉的惨叫声从两只怪物喉咙中传出,刹那间怪物瘫软倒地,血肉模糊的身体内涌动着什么东西,下一瞬两只黑影破出身体。
那两只黑影好似两条剧毒蛇一般,在怪物的身体上盘踞着。
度朵冷眼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开始慢慢化为血水,收起苗刀朝戏台走去。
转身走在途中的同时,两只黑影重新变为黑雾聚集在度朵头部周围,黑雾散去后蛇瞳重回正常。
顺着度朵眼神看去,戏台上封烬用那匕首抵在李钰的脖子,而他使的长枪被砍断在一旁。
度朵看着李钰半跪在地上,头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问他李伟健的下落了吗?”
“问了,他不知道。”
度朵蹲在李钰面前,强行将他的头抬起来,只见怨毒的眼神盯着她。
“你之前叫李伟健父亲怎么回事?你不是小李的亲哥吗?”
“亲哥?哈哈哈哈,我应该是他堂哥才对。我妈早死了,李伟健是我生父啊哈哈哈哈!”
李钰癫狂地笑着,脸上的油彩在诡异地扭曲在笑脸上。
“你是被过继的?”度朵眉头微皱,有些不理解。
还没问完疑问,李钰嘴中开始唱着另一段戏曲,原本端坐在下方的皮俑开始骚动起来。
封烬和度朵相视一眼,看着台下朝他们聚集的皮俑,觉得有些好笑。
“合着刚才你和他打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召唤这些皮俑?”
“嗯。”
“那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找李伟健。”
封烬踹了李钰一脚将他踢了出去,拿着匕首,
“来吧,我看看你这次要干嘛。”
度朵纵身一跃而起,跳在台下的八仙桌上,一眨眼没入远处的黑暗中。
***
李钰眼神里闪着疯狂的神色,周围的皮俑围在他身旁,
“好戏现在才开场!”
封烬手中的匕首闪着白光,一记横切喉扫倒前方的皮俑,空出一定的距离。
只见他左手的匕首一个转花接着上踢步,和大群皮俑激烈战斗着。
匕首起起落落刺向皮俑,那些皮俑被匕首扎进时,浑身冒出火光,瞬间浴火化成灰烬。
李钰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错愕,皮俑一个接着一个地化地灰烬数量急剧减少,
“你们俩到底什么来头?”
封烬将一个皮俑一脚踢到李钰的脚边,目光犀利透着寒光,紧盯着李钰一举一动,
“六门的人。”
听到这话后,李钰神色仿佛像换了一个人,戏谑地看着封烬。
“那些六门老家伙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就留你们这些小辈出来混?”
李钰说出的话语似乎和他年龄相差甚远,好似是个认得六门前人的老者说出的话一样。
“话真多。”
封烬扫荡前方一片的皮俑,手握匕首杀出重围,直击李钰。
匕首刺入李钰身体时,却不料眼前的他并未流出鲜血,而是只听见皮袋被划开的声音。
那分明不是李钰,而是某种幻术变成李钰的皮俑。
面前的“李钰”的脸上炸开一处裂缝,皮肤下是鲜血淋漓的皮袋。
“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