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重新开始
    随后,几乎不能等待,她强行拖着隐隐作痛的身体,和加斯说要去法师塔。无论加斯如何劝说,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最后看着她一脸的坚定,加斯叹了一口气,跟着她一起去法师塔了。

    等她去了法师塔,用徽章进入塔内后,被闻讯而来的米歇尔带入她曾经的房间。

    “我听说过你的事了......我为你感到惋惜,我的孩子。虽然你再也不能来法师塔了,但我依旧是你的朋友。你是来收拾东西的吗?”米歇尔恋爱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

    “女士......我是来问,法师塔内是否有办法修复我的魔法核?”乔勉强笑了笑,问。

    米歇尔沉默了一会,眼神中的同情几乎快淹没了乔。最终她叹了口气,说:“没有办法,魔法核被黑暗魔法消解吞噬,你的身体好像盐碱地一样,再也没办法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女士,其余精通药学的法师呢?”乔突然抓紧了米歇尔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执拗的可怕。

    米歇尔嘴唇颤抖着,最终她轻轻抱住了乔,又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在没说一句话。

    乔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兀自发着呆。

    连法师塔都没有办法了,她真的完蛋了啊。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魔鬼撕咬掉了肉。她走到窗边,从窗户处看着外面的风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行人如梭,这是熟悉的场景,好像她第一天来时看到的场景。

    窗框被夏天的太阳晒着,此刻有些发烫。她却不觉得一般,只是撑着窗户看向外面。

    她觉得她理应大哭出来。事实上,她此时眼睛干涩的可怕,居然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又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是痛苦,难过,但此时恐慌在胸膛疯狂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了。

    明天该怎么办呢?她想。或者说她这样,还有什么明天?

    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天,她就孜然一身,什么都没有。魔法是她唯一立足于世的资本。现在她连魔法都不能用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钱,也没有未来。

    没有魔法了,加斯真的还会爱她吗?如果加斯不爱她了,把她赶走,她还能干什么?随便嫁给一个农夫,重复着父辈那样的生活,在争吵和谩骂中消磨掉所有对生活的热情,然后再天天诅咒自己的孩子?

    站的久了,腹部开始发疼。她蹲下来,像小时候伤心时那样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希望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但也好像小时候一样,这个动作,从未带给她真正的安全感。

    接下来,是不是只有紧紧抓住加斯这个救生船了呢?她想着。

    那别让他等久了。万一......他不耐烦了呢?

    想到这里,乔有些害怕的站起来,捂住腹部站了起来,不顾腹部的痛,跌跌撞撞的往塔下走。

    一路小跑着,气喘吁吁的,跑到马车边,调整一下呼吸,拍了拍脸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扶着仆人上了马车。

    “抱歉久等了......”气息还是没调整好,腹腔隐隐发疼,但是她却扯出一个微笑,对着加斯说。

    加斯看到她的笑容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法师塔有办法治好你?”

    “没有......都是我不好,还害的你陪我过来。我只是认清事实罢了。”乔装作不在意的摇摇头,笑着说。

    加斯看着她反常的样子,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这不是他预料的反应。

    哪怕她大哭,大闹,哪怕哭天抢地都是他能理解的,但是乔的反应太平淡了。

    好像只是丢了一件衣服一双鞋,只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什么东西。

    但是她失去的是她引以为傲的魔法天赋。

    “先回去吧。”半响,加斯说。

    一路上沉默填满的车厢。加斯是思索乔究竟怎么了,正在观察她。而乔,张嘴,多次希望说些什么放松一下,但是几次想张口,发现涌上喉咙的,都是抱怨。

    “为什么路途这么漫长啊?”“为什么天气这么热啊?”“为什么这么颠簸啊?”于是这些话好像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说这些话实在没意思,还可能引起加斯的反感,算了吧,她想。

    最终一个无意义的微笑被她戴在了脸上,盖住了真实的感情。

    终于煎熬一样的路途结束,他们回到了帝都中的城堡中,然后又开始了非常痛苦的用餐时刻。刀叉好像刑具在餐盘上划动,每一刀都割的餐盘鲜血淋淋。

    乔看着光亮的银盘,那上面映照着她的脸。她一刀切开面前的西兰花,于是她的脸也支离破碎了起来。

    “其实,你还可以做很多事,生活除了魔法还有很多。你还有音乐,还有歌剧,不是吗?”加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平静。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加斯,眼里终于涌现了一点光彩:“我吗?”

    加斯顿了一下,接道:“是啊,之前你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学习魔法上,现在你重新开始,学习歌剧。凭借你的外貌和嗓音条件,你成为一个优秀的歌剧演员不是迟早的事吗?”

    乔嘴唇嗫嚅着,看着银盘中的自己,半响,她的脸庞突然模糊了起来。

    “是吗?”她固执的看着那渐渐模糊的脸,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问自己。

    一声轻叹传来,乔抬头,看着加斯从自己位置上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弯腰轻柔的擦过她脸颊的泪水:“你今天情绪很反常,我一直很担心你。现在看到你哭出来了,倒是让我放松了不少。”

    “让你担心了,但是我今天很好。”乔的嘴角艰难的上提,似乎是想笑。

    加斯没有说话,只是爱怜的抚上乔的脸,半响,露出一个有点哀伤的微笑:“没有,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痛苦。我也很理解你,如果换做我,我也会崩溃。你很勇敢,但是在我面前,你无需逼迫自己坚强,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后盾。”

    感觉嘴角的笑容挂上了10斤砝码,肌肉开始抽搐,她的微笑再也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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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不下去。终于,她放下叉子,猛的扑进了加斯的怀里。

    “我不甘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我本来应该前途无量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让我遭遇这样的事?”接近嘶吼的,她恸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倾诉着。

    加斯没有打断她,只是不断轻拍她的背部,一下一下,满是安慰。

    所有的心里防线在一瞬之间溃烂,痛苦不甘愤怒在她的大脑厮杀,她用哭嚎清理着那些情绪的尸体。一直哭的嗓子嘶哑喘气都喘不过来了。

    加斯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乔,最后,轻轻的亲了乔的嘴角。

    看乔没什么反应,他再次亲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可能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情绪宣泄上,乔觉得这个吻充满安慰,也好像另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于是她也回应了这个吻,加深。

    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晚餐。那个吻后她的脑子就被搅成了一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迷迷糊糊的。

    后来,等那种难过痛苦的情绪过去,她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曾经对魔法的执着此时全部投给了歌剧。加斯跟她分析,劝她首先去剧院做配角,继续学习声乐,表演,舞蹈,语言等合格歌剧女演员所必须的技巧,随后等她熟练之后,加斯承诺会捧她成为某个剧院的当红女演员。

    “你只要学习歌剧,其余什么都不需要你操心。”加斯摸着她的长发,说。

    而乔被加斯所描述的未来所吸引,斗志重新昂扬起来,愈发觉得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随后加斯带着她找到达莲娜所在的那家剧院,和伊芙琳父母商谈好,乔继续在这里学习,等差不多了加斯会带着乔去其余歌剧院发展或者再看。

    “辛苦二位照顾我的未婚妻了。这些是我的一些心意,麻烦二位了。”加斯和乔坐在剧院后方的一个小客厅内,微笑说。随即仆人们搬着一个木制小盒子递给了伊芙琳父母。

    伊芙琳的父亲伯格先生笑的眼角褶子挤成一团,谄媚的说:“我们能帮到伊芙琳的同学,也很高兴。阁下您太客气了。”说是这么说,确实爱不释手的摸着那个盒子。

    加斯只是笑着,没有回话。

    于是在这里学习的事情就这么敲定好了。今天乔还没准备好,于是先和加斯一起离开了。等她从走廊走过,看到门后一个身影斜斜靠着,修长的脖颈上带着精致的珍珠项链,双手抱胸,半个身子融在阴影中。

    “达莲娜?以后请多指教了。”乔有些惊喜的走近达莲娜。

    达莲娜神色莫测的看了加斯一眼,眼神中仿佛混着泥沙,看不清神色。随即看向乔,眼神温和的摸向她的脸。

    “你会很适合这里的。我从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很适合歌剧。你的眼睛很漂亮。”达莲娜温和的说。

    “谢谢。”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达莲娜露出一个迷离的微笑。她侧过头,天鹅一般美丽的颈部线条优美,只是眼神中带着别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