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余念念和小优凑在一起,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某个瞬间,一个男人的身影跨进茶馆,小优低呼:“就是他!”
余念念看了眼监控上显示的时间,晚上九点十七分,她正在从颜喜书画斋回茶馆的路上,茶馆里这个时间已经没几个客人,小优站在前台收拾着桌面,男人走进来后却不去前台点单,而是直接走到大堂中间,环视了一圈。
监控里,小优见男人进来,起身走到他身边,说了句什么,又指了指临近的一张空桌。
“我告诉他茶馆快打烊了,估计只能稍稍坐一会儿。”小优解释道。
但屏幕里的男人没有回应,仍是自顾自地在茶馆中间游荡,绕着中间几张桌子走了几圈,观察了墙上挂着的几幅画之后,就走出了茶馆大门。
“他很没礼貌,跟他说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小优翻了个白眼。
余念念又回看了一遍监控,在某个时间点敲下暂停键,男人的整个身体和脸正对着屏幕。
这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估计三十多岁,身穿最普通的黑色羽绒服和蓝色牛仔裤,长相发型都毫无特色,身材中等,放进人堆里,回头率可能为零。
“这个角度看,他肯定看到监控了,对吧?”余念念说。
“啊,对,正对着呢,没瞎的话肯定能看到。”
“但是你看,他完全没有顾忌监控,走路的姿势很放松。”
“......那说明什么?”
余念念瞥了小优一眼:“你平常肯定不看刑侦剧,这说明,他不怕监控呀。”
小优缩了缩脖子:“姐,我才打一天工,怎么就至于刑侦剧了......我有点害怕......”
余念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据我推测,他可能是来做竞品调研的。肯定不是老街上的店铺,老街的人我都认全了。可能是这附近其他某条街上的某个店铺老板,最近我们刚开张,阵仗大,人流量也大,他可能出于好奇或者危机意识,过来打探一下敌情。你看,他完全不避开监控,应该是没打算干什么坏事。”
小优:“有道理。老板,你懂得真多。”
“不会做心理分析的前广告策划师不能成为一个好的茶馆老板。”余念念张口就来,说完,还是严肃认真地交代:“虽然推断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暗箭难防,下次再看到他,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见小优点头后,余念念眼神又落到屏幕上的男人身上,好家伙,才开张三天而已,就要半只脚踏入商战的战场了么?
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时,她只是成百上千员工中的一名,还是最普通最基层的一名,公司的荣誉落不到她的头上,但危险和责任同样不会砸到她头上,她上面,有层层管理层在顶着公司的各种经营风险和竞争压力。
但现在,她是茶馆老板,虽然现在只有一名员工,但她已经投入了无数精力和所有家当。
余念念,你不能退,也不能怕——她对自己说。
——————
一周后的某个早晨,早起的老街街坊眼尖地看到茶馆的玻璃窗后多了一层展示柜,一排小巧精致的小铁盒摆在了柜面上,盒身正面映着一副与店内挂着的一模一样等比例缩小的画,背面则各有不同,有的印着一整副象棋棋盘,有的印了楚河汉界,有的则是一枚小小的“兵”......
寒亭夕照礼盒装上线了。
象棋大爷照例边闲聊边进了茶馆,坐下后,发现每张桌上也摆了两个小小的茶叶盒。
王大爷拿起一只,一眼看到背后画着的卡通小人:“欸?这小人,不是我么?”
茶叶盒的正面仍是寒亭夕照,背面画了一副卡通图——大大的象棋棋盘上,一个卡通小人立于棋盘中央,楚河汉界在他脚下,他仿佛是棋盘主宰,他一手撑着一枚大大的立起的“将”,另一手插兜,浑身散发霸气不羁的气息,头顶上两个卡通大字:棋王。
“哪里看出是你了?”对面的魏大爷不认同,“我觉得比较像我!”
其他桌的几位大爷显然不服,也加入争论,就算他们输的多赢的少,但也不能直接默认失去对棋王——现在是对这个卡通小人——的觊觎权。
余念念眼看差不多了,走入战局中央,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大爷们安静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对余念念已经完全买账了。茶馆里环境舒适价格合理,再也不用在河边吹冷风喝凉水,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专属于他们的聚光灯——此前大多处于家庭边缘人地位的大爷们哪抗拒得了这个。
余念念清了清嗓子,笑容甜美:“大爷们,马上过年了,我们茶馆给各位准备了这份小小的礼物,这个棋王小人不专属于在座的任何一位大爷,而是表达我们的祝福,预祝各位明年棋艺更上一层楼,天天荣登棋王榜首!”
“好!小余讲得真好!”“这包装真是用心了啊!”“这盒子我得留着!”
余念念:“今天呢,也是我们寒亭夕照礼盒茶叶上线的日子,除了桌上摆着的是送各位大爷的以外,我们还可以根据各位的需要定制专属包装的茶叶礼盒,自己喝,送人喝,都可以!”
不少大爷应和:“确实是个好主意,每年想送什么礼想得头大,今年就送这个了!”“好啊!我要定制我专属的象棋小人,以后我们家只喝这个茶叶!”
......
到了下午,余念念赶出来试水的第一批寒亭夕照礼盒已经售卖一空。
她没想到礼盒会这么受欢迎,但做生意么,哪有“早知道”这种好事。她拎了提前留下来的两盒茶叶,踏进了颜喜书画斋,将茶叶双手放到了白老面前,冲着白老的那面礼盒上,写了圆润讨喜的两个字——颜喜。
“白爷爷,给您留的寒亭夕照,它现在可受欢迎啦!”
白老笑呵呵地接过来,递给身后的白砚,交代:“以后我们书画斋的茶叶,都换成小余的寒亭夕照。”
余念念兴奋地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计算器,一通操作后,叹了口气:“按照寒亭夕照礼盒的利润,和老街客流量的估算,我的茶馆还要一年半才能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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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略带欣喜的扬眉:“上个礼拜还要三年呢,现在就只用一年半啦?”
余念念双手抱臂,用计算器一下一下碰着下巴:“一年半还是太久了,以我的积蓄,很可能活不到那时候。老街上的客户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大突破了,我得尽快拓展老街外的客群了。”
白老:“你有什么想法?”
余念念沉吟片刻,眼睛一亮:“我需要白砚,快,跟我走!”
——————
傍晚时分,茶馆三楼天台,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来。
白砚一边调整着角度,一边面无表情道:“明明是需要免费摄影劳动力,说什么需要我,回头你跟爷爷解释。”
余念念有些心虚,从颜喜书画斋出来的时候,白老一脸欣慰地把他们送到门口,脸上挂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显然是又误会什么了。
“我当时一门心思要赶日落,没想那么多......”
“上次,爷爷说,你们都已经这么了解和体谅对方啦?这次回去,他又要说,你们都已经这么需要对方啦?”白砚的嘴在相机后面念叨,随着角色变化还调整了声线。
余念念“噗”地笑出了声:“你怎么嘴越来越碎了,你还是我最开始认识的天仙么?”
白砚嘴角微微勾起,从相机后面冒出半颗脑袋:“不得不说,你也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酒鬼了。”
“哦?我变了么?”余念念看着他的眼睛问。
白砚没说话,被染上一层金色的眼睛与她对视着。
余念念习惯盯着别人的眼睛说话,他不挪开,她就一直盯着,盯到他睫毛微微一颤,低垂下去,又隐到相机后面,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挪开点,日落了。”
余念念面无表情地走开,转了半圈,走到白砚身后,看着落日的余晖撒上整条老街,也包裹住眼前这个人的轮廓。
如白砚所说,日落是一天最温柔的时刻。
一切都很温柔,除了余念念的胸口,那里残存着巨大的震荡余韵,震荡发生在刚刚白砚睫毛颤抖的那一秒。
这是......怎么了?!
恋爱小白余念念疑似确诊心悸心过速心脏不受控症——如果有这个症的话。
“过来一下,站在那里,看向老街。”白砚指了个地方。
余念念现在就是根木头,白砚说什么她做什么,乖乖听从指令,走过去站好。
日落结束,拍照结束,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从天台走下来。
走到店门口,白砚停住,转回身,问:“今天,满足你的需要了么?”
余念念瞳孔瞬间放大,刚才天台上对视的勇气此时毫无踪影,眼神飘开,疯狂点头。
白砚离开后,小优见余念念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凑到她面前:“老板,你怎么了?”
余念念:“......我,我要搞事业!”
小优:“嗯?什么东西?”
“来!跟我大声念:我要搞事业!我要搞事业!我要搞事业!”
我要专心搞事业!别来乱我道心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