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余念念,这家茶馆的老板。”余念念伸出手,与这个男人握了握,目光看到他手腕上某处,又不动声色道:“我都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个象棋学校,何先生看着不像个普通的老师。”
何景明眉头上挑,细长形的眼睛在金丝边框眼睛下露出有些意外的目光:“余老板何出此言?”
余念念微微一笑:“气质,觉得您的气质十分出众,就算当老师,也肯定不是默默无闻,而是业界翘楚。”
何景明立刻大笑起来,显然这句话让他十分受用,他指了指昨天来过的小男孩:“我的学生告诉我这家茶馆很好时,我还抱有怀疑,现在看来,他没说错。”
余念念点头接下奉承,等着他下面的话。
“我这次来呢,是受学生和家长委托,来考察一下,顺便看看您的茶馆和我们象棋学校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合作?余念念对合作向来是十分欢迎的,不管成不成,听听总没错。
“那太好了,您先上二楼坐,我泡壶好茶,马上上来跟您细聊。”
目视着何景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小优凑近,眯着眼:“老板,你对这个男人感兴趣?”
余念念边泡茶,边耸耸肩:“合作么,只要能赚钱,我都是感兴趣的。”
“我不是说合作,是说这个男人!虽然他长得不错,但我个人觉得,比小白哥还是差远了!”
余念念眉头一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那你刚刚一握手就夸他气质好?”
“我那是......”余念念将音量降低,“我那是看到他手上戴了个巨贵的手表,跟象棋老师的身份反差挺大的,但后来一想,可能是我个人见识少,就编了个话术圆了过来。”
茶泡好了,余念念冲散落在大堂各处的小孩们扬了扬下巴:“替我照顾好小孩哥小孩姐们,我上楼谈业务了!”
——————
二楼,何景明站在挂满照片的墙面前,正入神地看着什么,听见脚步声,转回身来,不知是不是余念念的错觉,他脸上的笑意里多了一丝殷勤。
“余老板与常主任很熟?”
余念念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某张照片上,余念念左手挽着常主任,右手挽着村长,笑得见眉不见眼,常主任和村长也笑得开怀——这是跨年活动当天,被老潘抓拍下来的一张照片。
“哦,还算熟吧,在老街上做生意的,总要去居委会走动走动的。不过,我很少去麻烦常主任,他忙着呢。”
余念念不愿凸显自己与常主任的关系,毕竟,常主任德高望重,背后家族实力雄厚,千方百计想与他搭上关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何先生,您刚刚说,学生和家长委托您来找我谈合作?”她把茶托放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把话题引回来。
“哦,是。”何景明走到桌边坐下,推了推金丝镜框,“昨天象棋学校临时放假,学生没地方去,在您店里下了一下午棋,回家在家长面前将您的店铺夸上了天,家长就来找我,抱怨象棋学校的氛围太严肃了,不如一家开在老街里的茶馆。”
他手指把弄着茶杯,轻笑道:“我们那几个学生家长,都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平时没什么事,就会动动嘴皮子,但是她们的意见我们也不能不听,所以,还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您店里取一下经。”
他的话语里对学生家长有着明显的轻视意味,余念念听得眉头微皱,不自觉地语调变硬:“哦,我们茶馆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只不过就是给老街上爱下棋的大爷们提供个自娱自乐的场所罢了。”
“余老板过谦了,您能得到常主任青睐,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余念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想了想,回道:“真的没有什么经验,只有一点,‘用心’就好。”
何景明仔细看她的眼睛,像是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片刻后,笑着点点头:“当然!不管在那个年代,真诚是必杀技,余老板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装模作样。
余念念明显感觉到何景明没相信自己的话,但也无所谓,陪着他又胡乱商业胡吹了几句。末了,他从怀中掏出张名片,递了过来:“余老板,小孩子的心愿,我们能支持的,还是尽量支持,要是有好的想法,您随时与我联系。”
这话倒是说得余念念心中一动,她收了名片,道了谢,将人送下了楼。
一楼,小孩们被小优照顾得很好,或一脸好奇地围观大爷们拌嘴,或自己占了张桌子摆开棋谱下棋。
何景明环视一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带logo的真皮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茶馆柜台上,微笑道:“孩子们叨扰了。”
“哎不用!”余念念在柜台后追出来,见人已经大步出了茶馆大门,悻悻地回身,将那几张钞票收起来。
“老板姐姐。”
一道童声响起,低头看,是昨天的小男孩。
余念念蹲下身,伸出只手:“昨天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余念念,你呢?”
小男孩老成地与她握了握手:“我叫唐小包,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小汤包。”
余念念乐出了声:“小汤包!这么巧,我也有个弟弟,叫小鱼丸!”
小汤包眨巴着眼睛:“你跟老师谈好了么?我们可以在这里下棋么?”
余念念思忖片刻,拉着他到了柜台后:“我还要再找你了解下情况......”
原来,何景明说是象棋学校的老师,实际并不负责教授学生下象棋,因为他擅长与学生家长交际,帮象棋学校招揽了附近不少对象棋感兴趣的学生,因此主要负责象棋学校的外联类工作。
前一天,小汤包去象棋学校走了空,他妈妈又约了人在外面赶不回来,才有了他趴在落地窗看大爷下棋的那一幕。晚上回家后,小汤包不知道怎么跟她妈妈夸张宣传的,几个学生家长微信群里便向象棋学校施了压,让他们改善学校机制和氛围,否则,便有学生流失的风险。
“小汤包,你真的喜欢我的茶馆么?”
“喜欢。”
“也喜欢下棋的大爷们?”
“喜欢。”
余念念思考着,摸了摸小汤包的脑袋:“好,那姐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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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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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茶馆天台上,一部老电影刚刚播放完毕,片尾曲的韵律中,几个年轻人恋恋不舍地走下楼梯。
余念念就着音乐慢悠悠收拾着,嘴里时不时跟着哼唱几句。
“心情很好?”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余念念一跳,转身,白砚站在几米之外,脸色隐晦不明。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白砚走近:“我来要我的‘今日份’。”
余念念脸上一热,低头道:“今日份什么......”
下一秒,手中的扫帚被抽走,身体被圈进一个怀抱里,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余念念,你少装蒜。”
清冷的香皂味钻进余念念鼻子里,她舒服地深呼吸一口,双手圈到腰上,闭眼道:“我本来想收拾完去找你的。”
身上的力道陡然一紧,白砚的呼吸在耳边急促了几分:“真的?可我听说,你的茶馆今天来了个好看的男人,你和他单独在二楼密聊了很久......”
余念念赶紧撑着白砚胳膊,看着他的眼睛问:“谁传出去的?”
白砚眼光一暗:“这么说,是真的?”
余念念猛摇头:“不不,什么‘密聊’,那是谈业务!”
白砚大为不满:“这么说,‘好看’是真的喽?”
“嘶——”余念念倒抽一口气,“谁允许你这么断章取义的!是小优传出去的吧?明天我就扣她工资!”
“整条老街都知道了,今天一天,有至少五个人来颜喜书画斋告诉我和爷爷这件事。”白砚淡淡道。
余念念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认怂,挣扎片刻,还是决定先澄清:“那个男人,他真的很没品!他不尊重女性,而且,想要通过我接近常主任,我是谁啊,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我三观正眼光高,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的——”
她突然顿住,小心翼翼抬眼去看白砚,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触到她的眼神,扬了扬眉:“说下去呀,好的是谁?”
余念念忿忿将头一偏:“告诉我,那五个人是谁,我明天一个个找他们算账!”
白砚低低笑了一声,将她重新抱住。
低低浅浅的音乐声在天台飘荡着,灯光昏暗,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良久,余念念极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几秒后——
“你说什么?!”
余念念赶紧捂住白砚的嘴——认识以来,她还从没听见白砚的音量如此之大:“你小点声!”
“你还要跟他单独吃饭?!”
“......都说了,是谈业务!”
白砚深呼吸几次,终于保持住了克制,淡淡道:“很好,我也去。”
余念念:“嗯?你去干嘛!”
“我作为茶馆老板的房东,有义务去旁听茶馆业务,以便监督茶馆经营。”
余念念:“......”
哪条规章制度规定了商铺的租户和房东之间有这重监督关系?余念念心里犟嘴,但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