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与非二十岁的那年,莫名觉醒了一股邪气欲念,那是在玄冥宗大难的前一夜晚。
她也不知为何突然间思想会失去控制,她会突然想到血,想到那些淋漓的鲜血在活物身上不断喷涌。
一想到这种画面她就控住不住地去兴奋,想去杀戮想去破坏。
可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她讨厌这样,像个怪物一样,可偏偏她就是控制不住这样想那些血腥的画面。
那天晚上她不停砸东西咬伤自己只为见到些血,在吮吸自己血的同时竟会产生快感。
刚好有同门的小师弟听到动静路过还被她一鞭子给打伤了。
那天晚上是楚皓川控制住了她,为此楚皓川损耗了大半生的修为克制她体内的这股邪气。
从那次觉醒后,楚与非每到月圆之夜都会无比痛苦,身体控制不住对血的兴奋与楚皓川在她体内留下的清寒正气不断冲突,这让她很抓狂。
所以每逢月圆之夜,她都头疼欲裂,满身修为全被封住无处施展,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但因楚与非住的地方偏僻又不与外人交往,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总会有有心人去打听。
“你确定在那晚看见楚与非发狂吗?就是掌门陨落那天。”若慕向那天晚上被楚与非伤过的同门小师弟求证。
“我确定,那天我就是听见动静路过,结果看到楚师姐简直跟个魔女一样,那眼神都布满红血丝,就像就像……”
“就像那些修炼嗜血术的邪修是吗?”若慕有些激动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睛突然睁大了。
“是是是,好像是这样。”小师弟点着头。
“我就知道,魔修生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她亲娘就是个嗜血的魔修。”若慕没好气道,“我爹说得没错,我们这些正道修士就该跟这些魔修断清关系,魔修生的孩子都是要不得的,他们魔修恶毒狠辣,还惯会欺骗人感情,楚与非要不是在正道恐怕早就手沾无数血腥了,也就大师兄心善仁慈看不透这恶女真实模样。”
小师弟没说话了,因为那天之后楚与非扔给他一罐很贵重的灵药一满袋的灵石之后就很冷酷地离开了,没说一句话。
其实他受的伤不算严重,还以为楚师姐不会记得他这么一个外门弟子,毕竟内门弟子一向看不起外门弟子,把外门弟子打伤的大有人在,只是没人去管这些。
虽然很多人不喜欢这位楚师姐,但他本心觉得楚与非其实好像没有那么坏。
但在若慕师姐面前他还是没说,因为若慕师姐很讨厌楚与非,这几乎是整个宗门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了。
“那你有那天的影像吗?我怀疑掌门之死与这妖女有关。”若慕问道。
“没、没有啊。”小师弟摇着头,“而且我觉得楚师姐——”
“那就造一个!”若慕心里有了主意,她看向天空,沉声道:“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据说修这种邪术人在月圆之夜会得到诅咒痛苦至极。”
"师、师姐,你想做什么?"小师弟拉住她的衣袖,"别忘了楚师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她的鞭子很厉害的,连宋师兄她都敢打,宋师兄可是当朝三皇子啊。"
"胆小鬼,剩下的事你还是别管了。"若慕鄙夷道。
小师弟咽了咽口水,他不愿意在若慕师姐面前怯弱,于是鼓起勇气道:"若慕师姐,你要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我都可以帮你。"
若慕扫了他一眼,心里却还是有些看不起他,"真的?"
"真的!"小师弟坚定点了点头,手心的拳头攥的很紧。
"帮我弄个影石还有只活鸡,其他的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别管。"若慕叉腰命令道。
小师弟点头应下了,随后赶忙去寻找这些东西。
看着小师弟的背影,若慕一脸不屑,在她眼里这世界上的男的只有三种,一种是余安泽这样的翩翩君子,另一种就是小师弟这样给她提鞋的,最后一种是给她提鞋都不配的。
但是女的,她眼里只有楚与非。
还没有那种人像楚与非这样令她如此讨厌,关键是楚与非还一直无视她,这就更让她生气了,总有一天,她要让楚与非身败名裂、万人唾弃,然后跪着仰望她。
或许若慕还没意识到,她对楚与非的讨厌之情早已经远远超过对余安泽的喜欢了。
***
这晚月圆之夜,楚与非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要面临的痛苦和折磨,她用捆妖绳帮自己绑在床上使自己无法动弹,撑过一个夜晚就好了,反正很多个夜晚都是这么过来的。
就当她以为这晚和平常一样时,却不料屋内被扔进来只带血的活鸡。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刺激着她,令她不断地想去挣扎。
最终欲念战胜了理智,楚与非挣扎着从捆妖绳里脱身出来,为此不惜使用本就残破的灵核冲破楚皓川留下的束缚,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当她正要走向那只活鸡的时候,那只活鸡却飞走了。
当即楚与非就恼了,"是谁,滚出来!"
若慕不答,她期待着楚与非接下来的发狂样子。
这可太让人期待了,谁让她平常一副高高在上模样,原来发起疯来,竟如此狼狈不堪。
她引着活鸡往人多的地方去,可楚与非偏不顺她意。
一边划伤自己一边往反方向去。
反方向?
那可是好位置。
那里有更多活物,更重要的是再往前可就很有可能遇到那些魔修了。
他们在这儿附近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好报复玄冥宗的,那里可是玄冥宗结界最薄弱处,听说呆在那里的魔修那是一群无赖流氓,没什么大本事,就专门挑那些柔弱又好看的灵修欺负。
为此玄冥宗禁止女修出入那里。
若慕跟着她,原本想看看楚与非会怎么被那些无赖缠上欺负,但看楚与非在雪地上狼狈翻滚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上前关怀道:“楚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啊,地上多凉啊。”
楚与非看着她手心殷红的血,连忙将她推开,“给我滚开!”
“你,楚与非你别不识好歹!”若慕还没说完,就被楚与非收进镇妖镜里了。
“真是聒噪,说人话都听不懂。”楚与非将镇妖镜扔到一边,摊在雪地里。
可还是控制不住嗜血杀人的念头。
真该死!</p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恍惚间看见林间蹦跶着的兔子,听见飞过的野鸟叫声,但她并不想逮着这些活物嗜血,太不雅观了,还咬一嘴的毛,很脏。
若出去杀几个魔修也好,总比啃着这些活物嗜血要好点,思及此,楚与非提着鞭摇摇晃晃出去了。
她依稀记得前方无赖颇多,正好打几个解气。
楚与非将"禁止门内弟子夜晚在此出行"的标志给毁了。
因为今晚之后,该是那群无赖们害怕并开始小心在这里出行了。
因为月圆之夜,这里会有个恶鬼女魔头在此出没。
“呀,稀品啊,这么好看的灵修来给哥哥——”他话还没说完手臂就已经被楚与非拿鞭子挥断了。
活生生的手臂就这么一鞭子被挥断了。
“啊!”那个魔修惨痛叫着。
楚与非斜睨了这人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她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那些魔修们,了然道:“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大半夜在这里蹲守,说吧,一个个来送死还是一起上!”
几个魔修面面相觑,还未见如此狂妄之人,于是便一起上准备给楚与非个教训。
楚与非站定了,一个挥鞭卷起风雪来,分别抽打在他们脸上、脖子上、腰上、腿上。
竹林落雪簌簌,最后只剩楚与非一人站定在这里。
她站在了这片唯一净土,而其余地方都被这群人的鲜血染红。
那些个伤残断手断腿的魔修痛苦地爬着,嘴里喊着她妖女魔头,而楚与非全然不在乎,这种骂法她听了很多回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明晃晃的月光照得雪地发亮,这让她的头更疼了,有那么一刻她都想自己抽死自己。
地上的血刺激着她,血腥味儿弥漫在四周,那些断腿断脚的魔修们爬着,楚与非看着他们只觉得脏,很脏。
不知怎地,脑海会想起江令舟,总觉得这家伙的血不会太脏,而且这家伙比她还狂妄,早就想吸干他的血了。
于是,她真就往江令舟方向走了,走到一半才觉不对劲。
她闲着没事儿找那家伙干嘛啊,打一架吗?
倒也不是不行。
可脑海里更多残忍的画面袭来,令她自己都有些厌恶了,她只好拿刀划伤着自己。
很痛,但是痛的同时能保持清醒。
她在雪地蜷缩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楚皓川在她体内留的那些清寒之气越来越重,已经压制住她体内那股邪火之气,只是灵力也随之完全被封印住了,疼痛感全部袭来。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江令舟。
在最狼狈无助的时候看见最讨厌的人,这无疑是天地间最难堪的事,至少对楚与非来说是这样。
"给我滚开!"楚与非强撑着站起来,手中挥的鞭子也正正好好落在了江令舟肩上,直接将他的肩上的披膊劈成两截露出道血痕来。
"你站在原地干嘛?滚开啊。"楚与非怒吼着,朝一个方向抽打着。
手里的鞭子丝毫没有留情,反而愈加猛烈。
可江令舟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她抽打着。
楚与非更加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