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他的话,还是后退了两步,他强撑着说:“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睡下去啊!”
这时陌又安从袖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放在宋易殊眼前,“这是雪莲冰峰水,喝下它,蛊虫即刻苏醒,桑儿也会醒来。”
“你真的做好桑儿永远忘了你的准备了吗?”
宋易殊跌跌撞撞地走向陌拂桑的床榻,苦笑着回到:“或许我和桑儿,本就该如此吧。”
“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前事已经如此。”他不死心地回头问陌又安:“我阿姐那边也没有解除相思蛊的法子吗?”
陌又安摇摇头。
宋易殊朝他伸手,“给我吧。”
陌又安将雪莲冰峰水交与他,就这么看着他将玉瓶凑在陌拂桑嘴边。
可陌拂桑牙关紧闭,冰峰水从她的唇缝间流走。
宋易殊面无表情地喝下冰峰水,俯身贴上她的嘴唇,冰峰水成功进入到陌拂桑体内。
不过片刻,陌拂桑便睁开了眼。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得知婚讯之时,又是一番问询,陌又安告知她一月之后便是她与宋亦淮的婚期,如今她是在府中待嫁,不得外出。
而屋外的宋易殊听着他们的对话,任由泪水滑落,他没有再多做停留,在确认陌拂桑无恙之后,便离开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婚期前一日。
这些日子里,陌拂桑都在学皇室规矩,虽皇家婚仪无需她这个准新娘操持,但她又忙着试嫁衣,又忙着学着料理内务,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由于陌家二老远在江川,陌又安大致在家书上讲了其中的缘由,如今已无法,又是圣上赐婚,故陌家二老也来到了京都送嫁。
“虽慎王构陷我在先,可如今他即将成为桑儿的夫婿,桑儿现在又......”陌谷呈叹口气,接着道:“既事已至此,我们也无法阻拦,且就随它去吧。”
陌又安搀扶着陌谷呈,往正堂走去,“现下确实别无他法,只希望那慎王,能够好好待桑儿吧。”
“那......太子那边怎么说呢?”陌谷呈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
陌又安摇摇头,“他也无法,他比我们更不愿意桑儿嫁给慎王,他也争取过,可圣上赐婚,他再不愿也无法。”
“嗐,殊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愿他能看开些吧,终归他们是有缘无分啊!”
这边陌家对陌拂桑的婚事再不甘愿,也得妥善准备着,更何况看着陌拂桑对这桩婚事的在意和欣喜,陌家人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虽都知道她的喜悦是何缘故,可陌家二老也暗自想着,只要女儿开怀,就这样也挺好。
而宋易殊却不这样想,明日便是宋亦淮和陌拂桑的婚期,他来到了芙蕖宫。
文姬见到他也无甚意外,还以为他就这样认命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文姬招呼着他坐下,给他斟了杯茶。
宋易殊端起茶啜了口,随即放下杯子问她:“阿姐,能不能帮帮我?”
文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宋易殊颇为为难道:“可不可以,麻烦阿姐操控圣上取消明天的婚仪?”
看着文姬的脸色淡下来,宋易殊连忙道:“我知道阿姐有你想做的事,可我只想要桑儿,求阿姐帮我。我可以立马带桑儿离开京都,再不踏入京都半步。”
“且不说我为何帮你,就算我顾念着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取消明天的婚约。”
看着宋易殊的面色不佳,她继续道:“你离开京都于我并无任何益处。”
宋易殊听出她的弦外之意,“那阿姐需要我做什么?”
此时的文姬已不似之前那般戾气深重,这些日子里,她渐渐放下了心结,接受了陌又安。
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会放弃复仇,毕竟宋鸷章才是她一切痛苦和不幸的来源,报复宋鸷章是她一直都想做的。
“明日的婚事乃是圣上亲赐,若无缘由怎会取消?”文姬故作矜持道:“除非——”
“除非什么?”
“若有国丧,那明日这婚事不就说什么都办不成了?”文姬看着宋易殊满不在意地说到。
宋易殊听闻却是一惊,他站起身,“阿姐是想要我杀了他?”
“你做不到?”文姬讥讽道,“当时宋亦淮是构陷了陌拂桑的父亲,她成了罪臣之女,所以无法再做你的太子妃。”
“如今陌谷呈已是平民一个,让我想想——”文姬转了一圈,故意道:“这次你可以构陷你的好兄弟陌又安啊,这样一来,陌拂桑不就成罪臣之妹了吗?这桩婚事也就有取消的理由了!”
看着宋易殊的面色越来越沉,迟迟不发一言,文姬面上也没好脸色。
“你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那我该怎么帮你呢?我的好弟弟!”
宋易殊挣扎道:“阿姐,你知道的,陌又安他是纯臣,心怀百姓,不贪不媚,我怎可构陷于他?”
“那你就只能杀了宋鸷章了。”
宋易殊眉头紧蹙,眼里痛色尽显,迟迟未回她,文姬看着也是火大。
“怎么?你不是只要你的陌拂桑吗?”文姬步步紧逼,“那这样不是既可以杀死逼死你阿娘的凶手,又可以自然而然地取消明日的婚仪吗?”
“至于相思蛊,你也不必担心,杀死宋鸷章之后,我会将一切推到宋亦淮身上,宋亦淮一死,那相思蛊不就解了吗?”
“宋鸷章死了,你又是太子,那继位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吗?”文姬的眼神散发出异样的光,“既我做不了这皇位,那你也是我们西部的血脉,你来做这个皇帝,想必阿爹他们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听她轻飘飘地说出杀人的话,杀的还是他的父亲,宋易殊简直难以置信,他后退几步,摇头道:“你让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又嫁祸给宋亦淮?虽他与我无甚感情,更是做了诸多错事,可他毕竟也是我的弟弟啊?”
文姬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她的眼神渐渐阴冷,“宋亦淮百般阻挠,先是设计取消了你和陌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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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的婚礼,后又用相思蛊得到陌拂桑的青睐,你居然还当他是你弟弟?宋鸷章更是逼死你的娘亲,害死你阿舅阿翁,你居然还对他这么仁慈?”
文姬失望地看着他,“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宋家的血脉,怎么一点宋家的冷血残暴都没有学到?”
“若是宋鸷章不死,宋亦淮迟早要反,他怎会允许大嵬皇权一直被我一个女子操控?你这般心慈手软,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宋易殊有些崩溃,“我只不过想坚守娘教给我的正直善良,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消失,可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逼我?”
文姬还是冷冷地看着他,“谁不想做一个纯善之人?谁想变成现在这般恶毒丑陋的样子?”
“谁又想汲汲营营地过完这一生?每天机关算尽?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既命运不公,那我何不做这掌棋人?”说着说着,文姬又开始怨恨起了所有的一切。
她扯着宋易殊的袖子走到里间,一把掀开厚重的帷幔,只见宋鸷章一整个瘫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宋易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你亲手杀了他。”文姬的眼神逐渐疯狂,把一旁的匕首交到他手上,“看着他被和他最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杀死,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从此以后我便不会再怨。”
“阿殊,杀了他,杀了他你和陌拂桑之间就不会再有阻碍。杀了他,也算是给阿姐一个解脱!”文姬缓缓闭上眼,她的泪顺着脸庞流下。
宋易殊摇着头,眼里几近崩溃,“哪怕我确实怨过他,也恨过他,可我确实无法亲手杀了他。”
宋鸷章的眼睛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直到此刻他才如此悔恨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文姬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你确定不肯满足阿姐唯一的心愿吗?”
宋易殊迟迟未给她回答,文姬索性不再问。
“那你还有什么资格求我帮你?”文姬冷声道。
宋易殊的泪落下,他的眼里痛苦满溢,“阿姐,我真的做不到,或许哪天,我能做到了,那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那你就亲眼看着,看着你的陌拂桑明日,是如何开开心心地嫁给宋亦淮的。你就亲眼看着他们洞房花烛、増儿添孙吧。”
“毕竟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坚持自以为的正直,放弃了我给你安排的大好人生。”文姬冷冷说到。
“我知道了,阿姐。”宋易殊深深明白,他和文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说完这话,他便离开了。
文姬静默地待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也好,去坚持你所认为对的吧,终归你我姐弟二人不同路。”她仰头任由泪水滑落。
而宋鸷章则瘫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易殊离去,又抬眼看着陷入情绪中的文姬,心里越发悔恨......
若是能重来,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可谁都无法站在今日的处境,去批判当年的自己。或许重来一次,一切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