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宋亦淮缓缓朝她移步,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摩挲着她的发顶,柔声道:“都依你,你不想做的事,我也不会强求,只要你喜欢我,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听他这么说,陌拂桑也放下心中芥蒂,“往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宋亦淮点点头,深深环住她。
日子就这么安然度过,由于宋易殊离京,宋鸷章又被操控,宋亦淮行事越发大胆起来。
这些日子他暗地里买下利州的一座矿山,偷偷铸造兵器,私下里豢养了数百号军士。
可这还不够,他还结交了南嵬的司马大将军秦漠,私下结交武将,这可是宋鸷章最忌讳的。
可如今他连他自身都已无法掌控,又如何干涉这一切的发生呢。
大嵬立章二十二年春,迎来了大嵬的第一个皇孙,慎王王姬张沁竹诞下一子,圣上大喜,赐名为宋见晖。
同时,宋亦淮求娶司马大将军之女秦素素为妻,帝允之。
如今朝中局势明朗,众人纷纷恭喜慎王,宋亦淮却着急回家。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陌拂桑并没有太多的排斥,相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中也生出了无限怜爱。
对于宋亦淮要娶秦素素为正妻之事,她和张沁竹都知道,虽她们心中都有不愿,府中多一个人,还是个女主人。
谁也不知道,这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平和,会不会被打破。但事关宋亦淮的利益,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陌拂桑觉得,她或许没有那么喜欢宋亦淮吧,不然她是绝不会允许他有别人的。
可若是她没有那么喜欢他,为何又会甘愿做妾也要嫁给他呢?
陌拂桑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思索,她只想好好珍惜现下的日子。
也还好,她嫁给了她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尊她重她,不愿强迫她。
而更好的是,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会为他争风吃醋、钻营设计。
自从娶了陌拂桑之后,府中之事有她操持,宋亦淮的后宅渐渐好起来,先前的通房侍妾也都赶走了,再无往日的乌烟瘴气。
现如今张沁竹又给他添了个儿子,他竟觉得人生十分圆满,一切都该提上日程了。
所以他提议与秦漠联姻,也是为了更深的合作。
看完孩子后,宋亦淮来到陌拂桑房中。
这么久以来,虽他与她一直未行房事,可他们之间却是琴瑟和鸣,他也多愿待在她的房里,见到她,他的心便能保持宁静,因此许多事,他也愿意同她说。
“若我成事,往后宫里的日子便像这样也挺好。”宋亦淮淡淡说到。
陌拂桑却有些吃惊,“非这样不可吗?圣上毕竟是你亲生父亲。”
“他是我父皇,可他已经不成了,早点退下也是好的。”
听出他话里的轻蔑,陌拂桑没打算再劝,只给他添上茶后便坐在椅上。
宋亦淮却有些不满足,如今朝中之事已尽数安排妥当,他也好久没有纾解过,他看向陌拂桑,难免起了心思。
他一把拉过陌拂桑放坐在自己腿上,细细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唇渐渐贴上她的脖颈。
陌拂桑被迫仰起头,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自他们成婚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她除了最后那步,其余都已做过。
宋亦淮早想彻底拥有她,可每当到那一步时,她总会推开他。
今日说什么,他也得彻底占有她。
不为别的,只是当他看到他的儿子时,他心里突然深有感触,若是陌拂桑也有了他的孩子,会不会和晖儿一样可爱。
他若成事,往后宫中定不会只她们几个女人,后宫女人争斗算计无休无止,有个孩儿傍身,于她总归有益。
思虑过后,他的手一边解开她的衣裳,一边抚上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衣物一件件掉落在地上,情难自抑之时,宋亦淮一把抱起陌拂桑往榻上走去。
陌拂桑看他这样亦有些心急,生怕他会不顾及她的想法。
衣物完全褪去之后,他们赤身相对,宋亦淮从来没有伺候过女人,故亲吻了会儿便想直接入势。
陌拂桑却一惊,伸手止住他,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她轻轻摇头,“亦淮哥哥。”
宋亦淮却挪开她的手,亲吻她的耳垂,“给我生个孩子。”
听到他的话,陌拂桑的眼神逐渐变得模糊,似是蒙了厚厚的雾,怎么也散不开。
她就那样倒在床上任他动作,机械地承受着,可眼角却有泪滑过......
一阵喘息后,宋亦淮躺在陌拂桑身侧,却没发现她的异样,他似累极,顷刻便呼呼睡去。
而陌拂桑则睁眼直至天明,她的眼还是糊了层纱般。
宋亦淮醒来,见她这样也未觉异常,抱着她亲了会儿便离开上朝去了。
见宋亦淮离去,小影推开门进来,便看到陌拂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走近,“小姐,该起了。”
听到她说话,陌拂桑才机械地起身,任小影替她梳洗打扮。
不知为何,小影总觉得今日的小姐似乎有哪里不对,可要细究,却又无从入手。
直到后面的日子,小影才发觉哪里不对。
陌拂桑还是会维持往日的习惯,可眼里没了光亮,做什么也没了兴致。
小影问她怎么了,她也只会淡淡地回“没事”。
渐渐地小影不再问,只每日更加尽心地看顾她。
只有在面对宋亦淮时,陌拂桑才会有所回魂,他说什么她都表现得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每日他们都会亲热,陌拂桑也会表现得十分顺从。虽宋亦淮也觉察出她的改变,他却认为那是女子变为女人必经的变化罢了。
只是她再也没在他面前显露出丁点儿的脾性,这让宋亦淮难免有些不适。
可他转念一想,依照他先前所见,陌拂桑与宋易殊相处便是如此,那如今说来,陌拂桑是已经全身心的爱上他了。
渐渐地,宋亦淮沉溺于陌拂桑的温顺之中,他总是留在陌拂桑这边过夜,去张沁竹那边也只是看看孩子。
张沁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就眼看着宋亦淮对陌拂桑越来越上心,看着他们这样朝夕相处,她内心生寒。
她担心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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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宋亦淮会爱上陌拂桑,要是陌拂桑生下了孩子,那她的晖儿怎么办?
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现下她无法,只得暗中观察,寻找时机了。
不知不觉间,到了宋亦淮迎娶王妃的日子。
这场婚仪规格不凡,象征着大嵬军力的司马大将军,与大嵬尊贵的王爷缔结婚约。
十二月的天,极寒刺骨,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
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喜笑颜开的新人身上似是为他们添了一层新装。陌拂桑看着宋亦淮迎新娘下轿,仿佛她嫁与他就在昨日,可今日又添新人。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陌拂桑静静看了会儿,便称身体不适离开了。
陌拂桑回到殿中,欣赏着这一场雪,记忆里她很少看见过雪,真希望,这雪永远不会停。
“姐姐身体不适,就不要在床边吹风了——”陌拂桑渐渐回神,原来是张沁竹来了。
“王姬怎么来了?快请进。”她呆愣着请张沁竹入内。
“妹妹得知姐姐不适,特意命厨房准备了鱼羹,姐姐快趁热喝了吧。”
张沁竹吩咐红果把鱼羹放下,又对着一旁正在倒茶的小影说到:“今儿个王爷大喜,给各屋都备了赏赐,也有你们的份儿,你和红果一同去领吧!”
小影看着陌拂桑,有些犹豫。
陌拂桑却打趣她,“快些去吧,我在这里好好的,你不要整天紧张兮兮的。”
听她这么说,小影便和红果去了。
张沁竹端过桌上的鱼羹,放到陌拂桑面前,“许是天凉,姐姐受了风寒才会觉得不适,快吃些鱼羹暖暖身子。”
陌拂桑定定看着张沁竹,眼神恢复片刻清明,“我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王姬之事,不知王姬此举何故?”
张沁竹见她挑明,索性也不再装了,她很恨地望向陌拂桑,“你不要在这儿装无辜,你当真不懂?”
见她还是一脸懵懂,张沁竹忍不住讽刺道:“你不是最爱你的易殊哥哥吗?为什么又要跟我抢表哥?”
“我当你是迫不得已才做了表哥的侧妃,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张沁竹看着陌拂桑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恨。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爱的时候要死要活,可一转头,说忘就忘了的人。”
听张沁竹说的这些,陌拂桑仍一脸疑惑,她不解地问:“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王姬对王爷娶我、或是他今日娶王妃有意见,可以直接向王爷提出,何必到我这来兜圈子?”
张沁竹听了她的话好生生气,她柳眉一横,看着陌拂桑的目光充满鄙夷,“你装什么装?京都谁人不知,你和宋易殊是青梅竹马。”
“怎么?现在宋易殊势弱,你便又攀上王爷了?不再为你的易殊哥哥守节了吗?”
听张沁竹说了这么一通,陌拂桑渐渐知晓了,原来她和宋易殊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怪不得她成婚那天,他那样失态。
可是为何她脑海里完全没有宋易殊的身影,就连此刻,她也无法记起他完整的样子。
她越想头越痛,渐渐地目光又开始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