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满一回到御天宗,直接抱着小孩往蝉百草那跑去。
不知是否由于先前的鞭打,小孩已经陷入了沉沉昏睡。
“师兄师兄,你快来看看他。”
钱满满见到蝉百草,便好似看到了主心骨,赶紧将小孩小心翼翼地放在软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这是谁,你也跟你师父一样开始捡小孩了?”
蝉百草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带着歉意看了钱满满一眼。
好在钱满满并没有在意,满心注意力全在小孩身上。
蝉百草松了口气,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孩的伤势,皱起双眉:
“他身上本就暗伤太多,如今添了新伤,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才晕过去。”
“那怎么办,能治好吗。”
钱满满闻言,着急地抬头看着蝉百草。
“师兄,求你救救他,他才这么小。”
“别担心。”
蝉百草安抚地看了她一眼。
“你应该有给他喂过回春丹,所以已经保住了他的命,至于其他伤病,我给他找个丹药服下就行。”
毕竟只是凡人之躯,将他治好对于蝉百草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听闻此言,钱满满的脸上才恢复了点笑意,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你先在这看着他,我去给他找找合适的药,再让药童拿套衣服过来。”
蝉百草身上都是修士用的高阶灵药,得去炼丹房找点杂役弟子们用的低阶丹药。
倒不是他吝啬,只是怕小孩承受不住灵药的药力,反到是害了他。
钱满满感激地连连答应,等蝉百草走后,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去小孩脸上的血污。
先前她没有注意,这才发现小孩长得极为俊秀,比起大师兄小时候也毫不逊色。
只是太瘦了,看着让人心里止不住难过。
擦干净脸,钱满满对着小孩已和血痂粘连在一起的残破衣物犯起了难。
“满满,我们一起帮忙吧。”
徐梦茹等人跟着来到了药宗,见到小孩身上的惨状,同样满心不忍。
卫真则是沉默不语,在心里盘算着等殷野伤好后,将其赶出御天宗的可能性。
徐梦茹打了盆温水过来,钱满满打湿帕子,再用帕子轻点在血痂上,又时不时地往伤口处吹一口气,生怕弄疼了小孩。
小孩身上的伤痕太多,光靠钱满满一个人得处理很久。
徐梦茹与凌霜雪对视了一眼,也拿出身上的帕子,想一起替小孩处理血痂。
没想到在她们碰到小孩身体的那一瞬,原本昏迷中的小孩猛然睁开了眼,躲开了她们的动作,整个人坐起缩到了钱满满怀里。
徐梦茹一怔,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打趣钱满满:
“这小孩还挺聪明,知道你对他最好。”
钱满满也被方才的意外愣了一下,她惊喜地看着怀中的小孩,摸了摸他的脸:
“你醒啦,我们在帮你处理伤口,得先把衣服脱了,不然不好上药,可能会有点疼,我们稍微忍一下好不好。”
小孩下意识地将脸颊更往钱满满手心凑了凑。
他愣愣地看着钱满满,眼中像是点燃了火种,原本雾沉沉的黑眸倏地明亮起来。
不是幻觉……
他昏迷前感受到的温暖竟然不是幻觉……
钱满满眉眼温软地看着他,以为他在害羞要脱衣服的事,不由得柔声说道:
“小乖没事的,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找个哥哥来帮你好吗。”
听到钱满满对他的称呼,小孩反应过来后先是耳根绯红,又低下头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从钱满满怀里站起,干脆利落地将衣服脱下。
他像是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哪怕动作间将伤口再次扯破,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钱满满却被他吓了一跳,马上握住了他的双手,不让他继续动作,回头着急地往门口看去:
“蝉师兄回来了吗。”
蝉百草刚踏入门口,便听到钱满满着急的声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怎么了满满。”
等见到小孩身上再次被拉扯破裂的模糊血肉,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蝉百草赶紧从怀里掏出伤药:
“快让他服下,这药能止痛。”
钱满满接过后,将药丸递到小孩嘴边。
然而小孩只是抬头安静地看着钱满满,没有说话也不张嘴。
钱满满想了想,先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含到自己嘴里,接着轻声哄道:
“像姐姐一样,一起把药吃了好吗,吃了药就不疼了,不苦的。”
小孩这才将药丸吞下去,却不是用手接过,而是将脑袋凑到了钱满满手指边,张开嘴把药丸抿走。
钱满满没察觉出什么异样,然而在一旁看着的卫真却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眼神惊疑不定。
别人不清楚便罢了,他却看过许多前辈们试图在殷野幼年进行救赎,却惨遭殷野痛下杀手的前车之鉴。
这也是他在奴隶市场见到殷野的惨状时,依然狠下心不愿将其带走的原因。
没想到在钱满满面前,殷野竟是如此乖顺。
卫真看向钱满满的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深思。
他明白了,一定是殷野在构思更大的阴谋,他得加把劲,早日让钱满满跟殷野分开。
小孩服下药丸,身上的伤口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并且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脸上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看向钱满满的双眸却愈发炙热依赖,像一只受伤的流浪小兽,终于遇见了心软的神。
钱满满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看吧,姐姐没骗你,现在是不是不痛了。对了,你有名字吗。”
小孩犹豫一瞬,摇了摇脑袋。
钱满满思考片刻,柔声道:
“我是钱满满,因为师父捡到我的时候是满月,但是他老人家觉得月亮变化无常,所以只叫我满满。我是十五的月亮,你叫初一好不好。”
初一目不转睛地看着钱满满的笑容,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真乖。”
钱满满将药童送来的新衣服给初一穿上,转头看向蝉百草。
“蝉师兄,麻烦你再看看初一身体怎么样了,如果没事的话,我现在带他回我那。”
其实按照钱满满的想法,将初一留在药宗也不错。
药宗弟子们大都性格温和,乐于助人,就算她偶尔忙于课业,也能有人帮忙照顾初一。
可一想到李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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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她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过如果跟她一起住望云峰的话……
钱满满不免有点心虚。
她自闭好几天后终于出门,第一时间却是跟师姐们下山,而不是跟小师叔和师兄请安。
若是让师叔师兄知道了,会不会生她气。
算了,先不想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带着初一回九重峰。
钱满满逃避似的将烦恼抛到脑后,抱起初一,与大家一一告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初一却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先前他身受重伤,没有力气走路,只能任由钱满满抱着走,现在伤势痊愈,再像个孩童般被抱着,心下难免有些别扭。
钱满满留意到他的动作,不禁失笑:
“初一是想自己走吗,那我牵着你好不好。”
闻着钱满满身上传来的清甜香气,初一白净的脸上再次漫开些许红晕,害羞地点点头。
钱满满笑眼弯弯,轻手轻脚地将初一放下,拉着他的手慢慢向外走去。
感受到初一手上的厚茧与疤痕,钱满满看向他的视线愈发怜惜温柔。
等钱满满在洞府中安置好初一,已是月没参横。
她仔细地将初一的被角捻好,与他道了晚安后离开房间。
柔软温暖的被子下,初一双拳紧握,克制着拉住钱满满的冲动。
要忍住,不能让满满留下来,再过一会儿,那个人就要出现了。
初一深呼吸了好几次,逼自己陷入睡眠。
然而今天发生的所有都好似一个美好的幻境,即使身体已疲惫到极致,他的大脑却兴奋地无法入睡,同时潜意识中也有隐约的恐惧,生怕一旦睡着,醒来时又回到了奴隶市场。
更确切的说,初一害怕的并不是回到奴隶市场,而是害怕钱满满的出现只是他死亡之前的一场美梦。
得到后再失去,向来比从未拥有更伤人。
几息过后,他满是困倦的黑瞳中,倏然闪过一道幽蓝的光芒。
下一瞬,初一从被子中伸出手,仔细打量着涂过祛疤膏药后白嫩了许多的手臂,稚嫩的小脸上浮起一抹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危险笑意。
这一切,正走到小院中的钱满满并不知道。
因为她正僵硬着身子,对不请自来出现在门口的叶浮舟尴尬一笑。
“师兄,晚上好呀。”
钱满满心中警铃大作,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叶浮舟的眼睛。
“晚上好,师妹在花灯会可玩的开心。”
叶浮舟柔柔地笑着,缓步走向钱满满。
完了,师兄果然知道了……
钱满满只觉得叶浮舟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对她的审判。
眼看着叶浮舟越来越近,钱满满慌乱之下心一横,闭上眼,主动出击直直地撞进叶浮舟怀里,又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师兄师兄不要骂我,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叶浮舟愣在原地,他唇角永远保持着从容仪态的弧度一僵,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手放在了钱满满的脑袋上。
“你呀……”
这还让他怎么狠下心,教训她再也不许私自下山。
明明是个笨蛋,为何总能拿捏住令他心软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