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出府
    虞青姝被江秋雁牵制,好在有风影凭空闪现来到她二人眼前,以一句“主子请虞姑娘前往水墨轩一趟”解了她的围。

    方才虞青姝便看望了老王爷的情况,眼下找她,恐怕是老王爷已经苏醒了过来。

    才踏进水墨轩三步,风影便不见了身影,虞青姝只听见里屋传来的声音,苍老之中虽然带着些底气不足,但气势仍在,不用想也知道是何许人也。

    “臭小子,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让二十多个暗卫守着这个破院子,自己就带一个人出门,哦,你安定王世子多能耐,你了不起,你一个人能杀十七八个是吧!”

    这老王爷的风格竟是如此……彪悍。

    过了片刻,便听见江云肆回道:“爷爷,风影是暗卫之首,我和他二人足矣,您的安危自然也不能疏忽。”

    自信的语气当中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虞青姝颇为震惊。

    “哼,我老头子的一条命,他们想拿还没那么容易。”

    后面的再听便不合适了,虞青姝适时推门而入,朝屋内三人微微躬身行礼。

    只见老王爷方才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眼下顿时喜笑颜开,一旁的江云肆和沈陵游二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老王爷朝门口招招手,虞青姝左顾右盼后才惊觉是在叫她,心下坦然,踱步到床边屈膝道:“老王爷,您现在感觉身子如何?”

    谁知他不在乎这些虚头八脑的礼数称呼,随意摆摆手道:“我感觉精气神都回来了,不过我也都听臭小子说了,你是他带回来的人,又救了我的命,便随他唤我爷爷即可。”

    只是一个称谓罢了,虞青姝亦不在意,只是“她是江云肆带回来的人”这句话听起来为何会有一种“她是江云肆的人”的错觉?

    江云肆见状咕咕哝哝说了一句:“也没见您对我这么亲切过。”

    “你小子也配!二十好几了还没让我抱上曾孙,你给我站一边去!”

    在亲人面前,江云肆收敛了脾性,倒还真的起来站在窗边,双手环抱于胸前,棱角分明的侧脸清晰可见。

    虞青姝不由得低声轻笑,这爷孙俩的相处模式倒是有趣,难得有人能治治这霸道无理的江云肆。

    老王爷还想多说两句,却又觉得当着漂亮姑娘面前这么不留情面地骂自己孙子有些不体面,干咳了一声,便摆摆手,不自然地说:“回来坐下,老爷子我还得仰头看你,像什么话!”

    “是是是,只要您好好的,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江云肆又坐了回去,和沈陵游二人同坐一桌。

    虞青姝亦然,她踱步到圆桌前,手持紫砂壶,从檀木茶具中轻轻拿起两只小杯,普洱之香瞬间弥漫整间屋子,倒是好茶。

    她并不认为江云肆叫她来就是为了承老王爷的情,思来想去也猜到了些许,便一边品茗一边主动提起了睡朦胧之毒。

    “爷爷所中之毒睡朦胧主要是由一种名叫睡梦莲的植物提炼而成,顾名思义,它虽看似与普通睡莲无异,但夜里有奇香,有治疗失眠之功效。”

    沈陵游闻及药材便来了兴致,对虞青姝的敬佩更是溢于言表,“青姝姑娘不愧是神医之徒,学识之渊博,陵游真是自愧不如,这天才之名应当给你才是。”

    江云肆啧了一声,凉凉道:“是比你那本破古书强一点。”旋即看向虞青姝时,眉眼却亮了几分。

    虞青姝淡然一笑,不作回应,自顾自继续说道:“睡梦莲主要产自南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

    剩下的事情不在虞青姝的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以江云肆的能力,查出投毒之人应当不难。

    只是虞青姝抬眼看向三人神色,老王爷闭目养神看不透是何心思,沈陵游简单多了,两眼发光,一副“又学到了”的模样。

    而江云肆,她竟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赞赏,一闪即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转念一想,这是安定王府的家事,江云肆手里的暗卫又布满整个王府,查清楚投毒之人不算难事。

    算了,别人的家事她不该掺和。

    众人在水墨轩用完早膳又亲眼看到老王爷服下今日份的中药后才离开,只是临行前老王爷给江云肆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臭小子,我已经老了,你是安定王府的世子,你父亲又镇守北疆,府内一切大小事务你全权做主,不必管我。”

    江云肆抱拳行礼,回了一个“是”,声音铿锵有力。

    虞青姝置若罔闻,兀自向前走去,谁知还未出水墨轩,便瞧见远处一个小胖妞踮着脚尖翘首以盼。

    又来了。

    “我竟不知你除了医术之外,还会拉拢人心。”江云肆凉凉开口,语带讽刺,从他的嘴里就听不到什么好话。

    虞青姝缓缓侧过身子抬头看他道:“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肯定我的医术。”

    沈陵游只当这是两人的趣味玩笑话,不由得笑出了声,“欸云肆,秋雁姑娘不就是这个性格吗?当初我来王府的时候,她不是也愿意同我玩耍吗?现在青姝姑娘来了,自然也是一样。”

    这怎能一样?

    虞青姝和江云肆默契回头盯了沈陵游片刻,又同步摇摇头。

    这沈陵游的心思倒也澄澈,只是可惜了秋雁姑娘的一片痴心。

    只见沈陵游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和江秋雁交谈,虞青姝想悄悄离开,江云肆这厮却一把搂住她的脖子。

    “躲什么?”

    他这人总是突如其来,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虞青姝并非毫无防备,那精巧锋利的银针正抵在江云肆的脖颈处。

    “世子,请自重。”虞青姝微恼道,“我不喜欢你突然对我动手动脚。”

    江云肆未把银针放在眼里,倒是低头更凑近了些,“以后定然提前跟你打招呼。”

    就在银针没入江云肆的皮肤之际,他松手了,这番行径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远离他总没坏处,虞青姝再次强调:“世子,我不愿与你有过多牵扯,希望你也如我所想一般,待老王爷康复之后放我离开。”

    江云肆一甩衣袖,负手而立道:“我并未限制你出行,你想走就走。”

    说得倒是轻巧,若非没有无名毒牵制于她,她自然会走。

    一想到此处虞青姝不禁又恼怒了几分,“我一介普通行医女子,竟能得到世子特殊对待,真是折煞我了。”

    她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因着怒色,面上升起一团绯红。

    江云肆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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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神,反应过来之时面色沉沉道:“天生红斑,不祥之女,克母害弟,不过五年却摇身一变成了神医弟子,当初丞相府那个见不得人的丑女如今却成了美人儿。”

    “虞青姝,你若是普通,天底下其他女子恐怕没有活路。”

    这些事迹只要细心一查便能知晓,虞青姝大方应道:“世子谬赞。”

    江云肆冷冷道:“你可知虞家是什么地方?”

    虞青姝不答反问:“那世子认为,安定王府是什么地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周遭的空气顿觉凝固,最终江云肆移开视线,冷冷哼了一声。

    风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虞青姝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江云肆带的暗卫跟他本人的风格真是如出一辙。

    风影附在江云肆耳边说了几句,只听见后者又沉着一张脸道:“去暗牢。”

    虞青姝眉眼微动,暗牢,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以前只听师傅说过,一般皇室家族私下设有暗牢或者地牢,专为奸细或是重犯之人建立,一旦进入暗牢,若不能提供出主人想要的价值,那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今日起得早,出门逛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江云肆也未限制她的出行。

    虞青姝简单收拾一番戴上斗笠便出了府,不料一辆淡粉色马车突然停在她的面前,她的右眼皮突然狂跳,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预感。

    “青姝姐姐。”

    果然是江秋雁。

    只是这一个上午还未过去,她怎么就以姐妹相称了?

    “青姝姐姐是要出门吗?正好我也要去购置几件衣裳,你和我一起去吧!”江秋雁真是个热情的姑娘,不等虞青姝答复便下来把她一起拉上了车。

    可能江家人骨子里就有独断霸道的这么一条血脉吧。

    “青姝姐姐,你为何出门戴斗笠啊?我们天晟王朝早在当朝天子登基之时便废除了许多对女子的限制条例,这其中一条就是女子出门不必再遮其面。”

    这个确实如此,天晟帝确实推陈出新,广大平民百姓纷纷称赞。只是她遮掩却是为了避免遇到一些麻烦,毕竟她现在可是虞家的嫡女。

    虞青姝来不及回答她上一个问题,便听见江秋雁继续兴奋说道:“青姝姐姐,多亏了你,我方才只是询问陵游哥哥你和世子哥哥的关系,没想到他就和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想想,一共有几句……十句,不对,十二句话!”

    “对了,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裳?还有颜色……”江秋雁说个滔滔不绝,虞青姝干脆抬手打断她。

    “秋雁姑娘,你我今早才见面,倒也不用……”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啊?可是你还未与世子哥哥成婚,我唤你一声嫂嫂不合适吧。”

    这都是什么事儿!

    邪恶的念头需要扼杀在摇篮里,虞青姝必须纠正她的错误观点,“实不相瞒,我和世子相识最多不过半月,我们……”

    “原来你们是一见钟情!”

    虞青姝:……

    她默默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天,瞧瞧形形色色的路人,听听此起彼伏且不重样的吆喝声,就是不愿再搭理那脑子清奇的江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