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转瞬即逝,接下来的一天几天,都是气温略低的晴天,秋风萧瑟地席卷过大地,呼呼吹得露台植物叶片哗哗响,像在奏响大自然的奇妙乐章。
清晨那段时间最冷,小雀连床都不敢下,本能就往顾舒身上凑,等被冷醒的顾舒幼稚地把小鸟戳醒,一无所知的小鸟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抿唇喊冷,还言之凿凿“小雀要一辈子住在床上”,为了他的一辈子,顾舒终日开着暖气,将小鸟裹成小鸟球,换得一个彼此都不被冷醒的祥和早晨。
天气一冷,人也有些惫倦,顾舒懒得去捉小鸟睡觉不老实的错处,按时上班、下班,家里的小雀也很老实,据助理椰菜汇报,小雀这几天学习刻苦,下课了都要抓着老师问问题,积极完成各项作业。
连带着顾舒也过上了逗小鸟还不用帮他写作业的好日子。
日子过得舒坦,顾舒整个人也明快许多,就连小爸也说,这段时间感觉她话变多了,不再是原来的嗯啊哦三字真言,居然还会给他的每日生活打卡点赞,敏锐的小爸还问她是不是有情况了,准备跟谁结婚,他可以开始准备喜糖吗等等,顾舒一下子没回,他已经一路跑偏到婚礼该在哪举行,婚礼进行曲选哪首。
当时顾舒正窝在被窝回信息,小雀穿着一身新的连体睡衣趴在床上玩平板,用大屏幕发射他的愤怒小鸟,玩着玩着还要在床上晃脚,惹得顾舒那也晃,她低头看了会小雀,敏感的小鸟抬眸看她,心虚地扯起唇讨好地笑了笑。
顾舒定定看他一会,给小爸回了个“还没,在养小鸟”,便把手机放到一边去跟小雀打闹,恐吓小鸟再乱晃床就把小鸟吃了,吓得小雀扑在床上被挠得哈哈笑,连连求饶说小雀不敢了。
轻松的日子里,唯一的问题就是顾舒一向规律的易感期延迟了。
姗姗来迟的易感期打乱了她原定出差的计划,她只得安排其他人替她走这一趟,自己则坐镇家中线上办公,等待易感期的到来。
现住的这套大平层有两个隔离室,分别在她跟小雀的主客卧有个暗门,平时都关着,顾舒本打算把小雀先送回他的公主领地睡觉,但小雀坚持自己的圆床已经是玩偶居民们的领地,他睡不了了,还说“就跟人类标记月球一样”,顾舒拿他没办法,只好跟小雀约好,只要她的信息素迅速飙升,半小时内,小雀必须回到客卧。
至于小雀“主人过河拆桥”“睡了不负责”一类的小鸟话,顾舒纯当没听见。
顾家家庭医生团队里原本有位Alpha专门负责顾舒的事,这回因为小雀在家,她从以往联系过的私人医生里找了位女性Beta来,姓李,扎着高马尾,人不怎么着调,好在医术过硬。
检查过程中,李医生一会凝眉,一会深思,弄得全程关注的小雀紧张兮兮的。
“姐姐怎么了吗?”
“嗯……要看看病历。”
小雀把病历拿出来,目光忐忑道:“就这个,姐姐是回家路上出的车祸,虽然有点大,但也有点小,很快就好了,应该没什么事才对啊。”
顾舒不经意看了小雀一眼。
小雀怎么知道她很快就好了?
李医生点点头,摸着下巴道:“没什么事,就是最近需要多补一补。”
“啊,姐姐的身体很虚吗?”
顾舒拉了一下小雀的衣角,冷静道:“坐好。”
小雀一屁股坐下来了,他扭头看看顾舒,又看看医生,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说不上来。
李医生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你们都补就好了。”
顾舒嗯了声,平淡道:“给他开健胃消食的。”
李医生抬眸和她对视一眼,敛起眼底讶异,轻快地应了声好。
顾舒微点了下头,问:“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这段时间他的易感期一直没来,是不是营养没跟上。”
旁边的小雀幽怨地瞟她。
顾舒面不改色。
“嗯……白少爷虽然体形偏瘦,但在Omega中还算正常,脉象摸着挺健康的,上次到现在隔了多久了?”
顾舒手肘肘了下小雀。
小雀抿唇。
被主人的目光注视,小雀抿了再抿,小声胡诌道:“不知道,可能是两三月前吧。”
两三月前小雀还是小鸟呢,怎么可能会有易感期。
小鸟幽怨地想,主人真是一点都不能体会小鸟初为小O的心情。
李医生顿了下,心里大致有了猜测,她边往检查记录上唰唰写字,边道:“可能是季节性易感期,一般的易感期一个多月来一次,有的每一季来一次,还有的半年或一年来一次都有,想要进一步确定的话,可以让北辰二院检测,我们跟那边有合作,抽一管子血送过去就好。”
见小雀瞪大了眼睛,一副“怎么还要抽血”的样子,她心里莫名心虚,低下头咳了声,收拾起东西:“当然,不能接受也可以等一等,从脉象和你们的描述来看,是没什么问题的,等过阵子看会不会来就知道了,不必忧虑。”
“另外,既然易感期临近,我的建议是你们这段时间趁早分房睡,免得激素波动共鸣,诱发易感期提前,这段时间都控制一下,不能过密接触。”
她轻轻颔首跟顾舒打过招呼,视线又轻飘飘滑过小雀的眼睛,像蝴蝶一般飞走,弯起唇:“再见,有事联系。”
小雀觉得她们不太可能再联系了。
等顾舒送人出门回来,小雀站在餐厅看她,跟在她身后回去。
“姐姐……”
“嗯?”
“小雀这样,”他伸出一根食指,试探地戳一戳,又收回去,半是忐忑半是羞涩地看她,带着欲说还休的羞涩,“这样戳你的手,算是过密接触吗?”
顾舒一顿,止步侧过身,垂眸打量他,她穿着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高领毛衣,眼睫这样一垂,显得有些生人勿近的冷漠。
小雀正想替自己解释,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把小雀带得往后仰了仰:“这样,算。”
这几天小雀通过日复一日的上网冲浪,已经学会了不少东西,比如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变成顶着鸡蛋的金鱼。
他站好,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瘪了瘪嘴,觉得主人特别坏。
幼稚的小雀要报复回去,他伸手环住顾舒的手臂:“这样算吗?”
“算。”
小鸟松开手臂,看了眼她的手,咬了下殷红的唇,又顺着她的手臂想去碰她的手,他试探着用手背贴了下她的手背:“这样算吗?”
凉凉的,有点滑。
顾舒的睫毛颤了下,眼神晦暗不明,她蜷了下手,按捺住心里莫名幽微滋长的情绪,淡声道:“算。”
这样也算?
小雀看着半倚在餐桌上的主人,总觉得她是在骗小鸟。
没办法,谁让主人总是骗小鸟,在小雀这里,主人已经失去了一定的可靠度。
他慢慢凑近,站在顾舒面前,仰起头看她:“那这样?”
距离有点近,顾舒低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小鸟被颤动不停的睫翼时遮时现的好奇眼神,纯真如稚子,偏偏唇瓣被他咬得有些红,沾了口水,好像刚被人亲过一样。
从顾舒的角度看过去,还能扫见他紧张地蜷缩起来的手,很适合被揽着腰突然带进怀里,咬上两口嘴巴,再看他软绵绵地半推半就一会,强行禁锢在怀里,亲完或是生气地跺脚说小鸟话,或是满面娇羞地避开她的眼神。
顾舒压着火,难得也有了想来根烟的冲动
说不定还能自动点火。
可惜她没有抽烟的习惯。
Alpha笑了下,笑容随性肆意:“算。”
小雀失落地啊了一声,低头闷闷地噘着嘴,神情不虞:“那不就都是过密接触吗?连拥抱都不行,唔……还有,不能在主人怀里玩手机了,不能靠着看电视了,也不能睡在一个被窝里了,要是小雀睡得远了,不小心掉下去,主人都不会发现小雀没有了的。”
他郁闷道:“那小雀还当什么小情人啊\(`Δ’)/。”
顾舒不是很懂小鸟的逻辑,但觉得很有意思。
她看着小雀在餐厅转悠来转悠去,看着很是着急,眉头也皱着,兔子棉拖转悠转悠着,差点把小鸟本人转晕了,啪一下差点撞到她怀里。
走得摇摇晃晃的,有点控制不住,还是反应过来的小鸟自己用手掌把握距离:“不要走过去。”
然后好不容易在离她有一点的地方稳住了。
小鸟劫后余生般松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
顾舒没忍住,压抑着肩头耸动,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弯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