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带着两团小秋衣和小斗篷回家了。
布料小,她揣在兜里只鼓起来一点,完全不显形,就连抓猫回来的常叔撞见她,都没发现她的兜里有东西,还问她怎么拿着一枝花在花园站着,今晚不在这住吗。
顾舒跟他怀里趴着的小猫对视一眼,发觉这猫咪长得挺别致。
“小爸送的,我今晚家里还有事,就不过夜了,”她摇摇头,把花收起来,看了眼停在外侧的车,顿了顿,还是迟疑地问:“常叔,你觉得小爸最近心情怎么样?”
今天小爸看着莫名有种忧愁感。
“夫人啊,夫人还是老样子,不太好也不太坏,偶尔自己笑一会,偶尔托着脸叹气,我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说是什么秘密,到时候我就知道了,上次他猜你有好消息兴奋了几天,还拉着我研究各地的婚俗礼仪,后面发现是乌龙一场,窝在家里边织东西边叹气,连准备种的花种都忘了浇水,现在还是种子。”
顾舒有些意外,她瞥了眼花园坑坑洼洼的洞:“原来是你们挖的?我还以为是母亲又让园丁造秋景。”
常叔摇了摇头,神情无奈:“洞是夫人喂的流浪狗刨出来的,种花是补救措施,我送您一程吧,边走边说。”
他把折腾不停的猫咪捞起来,教育小猫“冲姐姐挥挥手”,又跟顾舒道:“夫人其实还是想养小动物,顾董会过敏,他就跑外头喂,但总喂流浪猫狗也不是个事,这只就是有只流浪猫下的崽小花,胆子大得很,老是跑家里捣乱。”
小猫似乎是听见他在说自己,“喵”了声挥爪表示抗议。
“你等着,坏家伙。”
黄毛小花不屑地趴在他手臂上。
顾舒手揣兜里,偏头看过去,跟猫咪的侧脸对视了一会,觉得自家小鸟可爱得多,下意识揉了下口袋里柔软的布料。
常叔抱猫的姿势很熟练,是抱小婴儿的姿势,有点奇怪,但小花显然已经习惯了,搭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
他边说边走:“他喂了,家里确实热闹许多,每天猫啊狗啊鸟啊的,一大早可热闹了,你得空早上来一回就知道,还多了人。”
“先前隔壁那对小年轻找上门两次,说家里狗不见了,又听见我们这有叫声,麻烦夫人帮忙找,我们一帮人找来找去,后来才发现每天来蹭吃蹭喝的猫狗里有只假流浪的田园犬,就是他们家的,这狗不回家,每天就在小区四处溜达,到点来我们家蹭顿饭,自由得很,隔壁小O找到狗,没事也会来家里坐坐,跟夫人聊天。”
“这样啊……”
顾舒已经挺久没跟小爸聊这些了,骤然一听,还有些久违的怀念。
如果小鸟在家里,或许两人能折腾出很多动静。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两人止步车前,常叔把车门拉开:“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顾舒弯眸:“我会的,你和小爸也注意好身体。”
车门关上,她打开手机,时间还有些空档,跟前方司机交代:“走吧,去前面的手工集市买点东西。”
明亮的车内壁灯下,聊天软件的历史记录满满当当的,最早的一条来自六点半。
【小雀拍了拍你在养小鸟:D】
半分钟后,弹出来一条新的拍一拍后缀,随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零星几条信息弹出来。
【小雀拍了拍你主人——】
【小雀拍了拍你主人—】
【小雀拍了拍自己“你的主人在哪呀?”】
【小雀拍了拍自己不知道,小雀的主人不在家】
到了七点多,意识到没有提示音的拍一拍无法唤回主人,小鸟开始发信息了。
【小雀:.TOT.】
【小雀:小鸟飞走了.jpg】
【小雀:主人坏!】
顾舒往回认真地想了想。
那时候自己好像在厨房帮小爸出餐,提示音完全被咕噜咕噜的冒泡声盖下去了。
她淡淡心虚一秒,双击小鸟头像,复制粘贴,敲敲打打,删删改改。
【顾舒:TOT小鸟坏!】
【顾舒:九点到:D】
小鸟没回信息。
顾舒遗憾地想,应该是在做作业吧。
回到家快九点,她拎着袋子关上车门,往楼上望了一眼,家里亮着灯,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无数灯火明亮,有户人家露台的星星灯挂在围栏上,高低错落地垂下,顺着不知哪户的钢琴声和贝壳风铃声一晃一晃。
她往口袋里摸了摸,想掏手机出来,指尖触及布料的瞬间,忽然反应过来起风了。
风吹叶浪有如声声絮语,手背微凉,她索性松开捏住手机一角的手指,单手随意地插进兜里,往家的方向走。
路边的裁缝店和蛋糕店还亮着,玻璃明净如新,她路过从反光里瞥见自己的影子,旋即又消失,她不怎么在意,从一盏灯走向另一盏灯,就像从一个春天走向另一个春天,自如地走进暖风中。
自带混响的脚步声落在走廊有些空旷,电梯叮一声开关,她挪开步子,避开暖风口,从镜子里看见自己低垂的眼尾,随意敞开的长西装外套,内搭的太阳项链搭在上边,口袋里开出一朵花。
她的视线从花上收回,漫不经心地思索,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把东西给他:
“这是一位长辈送的礼物,刚好,你要养小鸟就养吧。”
奇怪,被迫让步一样。
“小雀,这是小爸给你的礼物。”
不妥,他俩还不认识,小雀听到小爸说不定会愣住,然后追问她怎么就把事情说出去了,说不定还会跟她扯上一段自己还是小情人的事。
电梯门开,暖光流淌,她换了棉拖,拎着袋子往里走:“晚上好,小雀。”
小雀不在客厅,但屋里很快响起咔哒咔哒的声音。
“小心摔了。”
脚步声又变成咔哒咔。
原来在书房。
轻易判断出方位的顾舒将礼物随手放在茶几,自己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占了他平时的位置,她数着脚步声,视线梭巡过自己的地盘。
客厅有点乱,但还算整洁,沙发在沙发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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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茶几在茶几的位置,电视也在电视的位置,遥控一个在沙发上,一个在电视柜上,规规矩矩地一正一反躺着,没有倒立当鸵鸟,很有进步。
家里随处可见坐在某个位置的小挂件,红木屋模样的牙签筒,篮子模样的纸巾盒,并排坐在墙面挂壁上的小鸟,还有咧开大嘴坐在沙发上的邪恶南瓜。
顾舒拍了拍隔壁南瓜的头,意外发现这只南瓜还会“呲”一下漏气。
好像是家里新出现的东西。
她的大脑缓慢转动,想起来小雀曾经说过南瓜是很邪恶的东西,她空白了一瞬,决定不去想这只邪恶的南瓜本月有没有出现在她长长的消费账单里。
小雀买的每一笔都会从她的卡上还划出去,自然也会生成账单。
最开始怀疑他是间谍的顾舒还会让裴总助时不时调一下那张副卡的账单,后面发现上面都是什么-3.98,-12.9,-5,-99.4,-12.9,-5……并在某个13.9之后再也没出现过12.9,顾舒就关掉了消费提示。
毕竟她隔三差五能看见小雀发来的甜筒照片,实在没什么好怀疑的:D
“主人!”
咔哒咔哒的声音消失,某只小鸟突然出现,并一下子差点把顾舒扑倒在沙发上。
她手肘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抵住小雀的脑袋,无奈道:“差点被小鸟撞出外伤。”
小雀不好意思地起身,伸手把她拉起来,从她身上爬下去,自己跪坐到一旁:“主人现在还伤吗?”
顾舒瞥了他一眼,把他露出肩膀的衣服拉好:“现在是内伤。”
“怎么今天穿成这样?”
小雀眨了下眼,困惑地歪头,边伸手展示边问:“不好看吗?”
小鸟今天穿了件过分宽大的薄款上衣,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看着就像被套裹小鸟,一不小心动作间就会露出肩膀,他下面又只穿了条短短的黑色短裤,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被被套般的上衣一罩,乍一看就跟没穿一样。
顾舒心里想着还好这天气他不可能穿到外边去,面上沉着地点了点头:“嗯,太大了,只能在家里穿。”
“啊……”
听上去怎么还有些遗憾的意味,她这样想着,也这么问了。
小雀看了看她,眼睫颤动:“大家都说好看的。”
顾舒捏他的脸:“谁说好看?”
“就,就是,小鸟啊,植物啊它们,”他说着说着,因为怕被主人发现自己是小鸟,声音也心虚似地小起来,“大家都说好看的。”
这可是全员认证的漂亮小鸟,主人居然说不好看。
顾舒哦了声,并不怎么在意,她把小雀的衣领拉好,又揉了揉他的脸,很软,她玩着小鸟面团,随口逗他:“再胡说八道就把小雀抓起来。”
小雀颤颤望她一眼,可怜垂睫:“好吧,小雀知道了。”
“腿呢,为什么就这么出来,小心给你冻成小鸟干。”
小鸟掀眸,可怜又可爱地看她:“小雀不会冻成小鸟干的,这个是,这个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