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如今正值盛夏,天上的烈阳将土地都炙烤的干燥发烫,可陈家的厨房却并没有被这热烈的阳光温暖到。

    陈知礼孤身一人处在这极度寂静的厨房里,他好像生病了,全身都止不住地轻微颤抖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蛇一样幽凉的缠绕在他身上。

    “知礼啊,娘今天得了点钱,给你一两,你这两天多买点好吃的改善一下伙食。”

    一阵突兀的话语响彻在厨房,陈知礼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吓得心跳一停,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来人。

    “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陈母看着陈知礼通红的的眼眶,狐疑地问道。

    “啊。”陈知礼任凭内心翻江倒海,表面上他还是努力强装镇定。

    “儿子这不是忧心母亲的事情吗?刚刚没忍住在厨房流了几滴泪。”陈知礼举起袖子挡住脸,声音沙哑的说道。

    “这样啊。”陈母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你个男儿家就不要操心这些了,娘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陈知礼闻言,一种悲哀又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质问母亲,质问母亲这所谓的办法就是卖了他这个儿子吗?

    他多想不管不顾的控诉自己这些年来遭受的不公,自己为陈家做出的贡献,他为家里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连个活路都不给他吗?

    而现实里,陈知礼只是痛苦无奈地咽下所有委屈难堪,佯装好奇的询问陈母,“是吗?娘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啊,是什么办法呢?”

    陈母被陈知礼这么一问,顿时有股说不清的怒气涌了上来。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喏,这银子你拿过去吧。”

    陈知礼悬着的心终于还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是多么可笑啊,在陈母回复前,他的心中仍然有着天真的期待。

    陈知礼扯了扯嘴角,麻木的走过去,把一两银子从陈母手中拿起。

    “娘,这银子我可以随便花吗?”陈知礼低着头问道。

    “什么随便花,这是一家人这两天的饭钱,多余的钱你要还给我的。”陈母下意识的说道。

    陈知礼闻言,心中更是悲凉,“哦,我还以为剩下的银钱我可以拿去买件新衣服呢。”

    陈母听着这话,眉头皱起,她几乎就要忍不住的呵斥陈知礼,呵斥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贪婪。

    但当她看见陈知礼身上穿着的打了补丁的旧衣服时,沉默几秒,一丝久违的愧疚让她退了一步。

    “嗯,行了,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一件新衣服就买一件吧,这一两银子也够你花了。”

    “不过这两天的饭菜你可得做好点,一两银子给了你,不是让你乱花的。”陈母不放心地叮嘱道。

    陈知礼听见了这么可笑的话语,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知道的,娘,你可真大方。”

    陈知礼说这话是带着一种讽刺的,但他没想到陈母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陈母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挺大方的。

    一共才二十两,她都舍得分给自己儿子一两,这可是二十里面的一啊,不是一百,更不是一千。

    “行了,今天晚上你炖个鸡汤,再炒个猪肉,其他的菜你再看着办吧。”

    想了想,陈母叮嘱道:“不要在外面逛的太久,耽误了吃饭时间。”

    陈知礼几乎快要冷笑,这就是他娘,如此自私,如此冷血。在卖儿子的最后两天里,还要让儿子好好操持家务,不能耽误了她吃饭!

    “我知道了,娘。”陈知礼平静回道。

    “嗯,我回屋补觉了,这两天,天天想着赌场的事情,觉都没睡好。”陈母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慢慢悠悠的回屋了。

    陈知礼跟在陈母身后,也踏出了厨房。

    在烈日的照耀下,他感觉身体有些眩晕,晕晕乎乎的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晕的他只想回房歇着。

    陈知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有点小。

    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两个大木箱,一个衣柜,就基本上把房间占的满满当当了,人在里面走可以,但再多的家具就放不下了。

    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空间,陈知礼怅然地环视一圈,将藏在大木箱最底下的五十三枚铜钱全部拿出来带着身上。

    他坐在床上,低头凝视自己大腿上用手帕垫着的一两银子和五十三枚铜钱。

    怎么办呢?陈知礼苦恼,他都想直接带着这些银钱跑了。

    但这样不行,他没有户引,直接离开,到了其他地方就成了流民,听说重新办户籍要好几两银子。

    陈知礼把银子包好,放进怀里,起身打开衣柜,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变卖的东西。

    在他反复翻看整理衣柜时,不知碰到了哪里的小木刺,手背一痛,流了几滴血,衣柜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陈知礼惊奇的看着原本放着衣柜的地方,如今那里空无一物。

    衣柜呢?衣柜在哪里呢?

    陈知礼想着想着,就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应,他闭眼,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衣柜。

    不过现在这个衣柜,只有衣柜里面的空间,他看见他原来放在衣柜里的东西都在这空间里出现。

    ‘上天有眼啊!’

    陈知礼睁开眼睛,无声大笑,他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了。

    衣柜里原本的东西很少,就几套旧衣物和一些小杂物。

    陈知礼想了想,决定衣柜里原本的东西都不扔,杂物整理一下,包在一起,节省空间。

    其他的,陈知礼翻看了一下大木箱和梳妆台,心里有了想法,决定等晚上回来再收,他现在该出门去买一些东西了。

    陈知礼背着背篓出门时,遇到了继父正带着他的女儿在院子里玩耍。

    继父怜悯的看了一眼陈知礼,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和自己女儿说着话。

    陈知礼有点恍然,看着那父女和谐的模样,抿了抿嘴,出门后轻声把大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父女玩闹的场景。

    他已经彻底不再对母亲抱有期望了,继父更不用多说,两个姐姐也不能依靠,如今他唯有相信自己了。

    陈知礼出来,先奔着小医馆去,他知道有种蒙汗药在小医馆那里可以买到。

    问了几家小医馆,终于找到有卖的了,十文一份,一份蒙汗药可以让一个人睡死。

    陈知礼想了想,拿出五十文,买了五份,然后借着把东西揣进怀里的功夫把蒙汗药放进空间。

    而后他又去成衣铺,买了一身适合外出的短打衣物,和一双靴子、一双布鞋。

    在成衣铺买完后,陈知礼的银子正好被找开,也方便他再去买其他东西。

    陈知礼想了想,决定先去菜市场把陈母要求的食材买好再说,他买了半只鸡、一块猪肉和几样素菜。

    买完这些,剩下的铜钱陈知礼也不打算再留着了。

    他去杂货铺买了五十根蜡烛,杂货铺送了他两个青铜灯台。

    然后陈知礼又买了一个水囊、一捆绳子和一块油布,他觉着这些东西以后应该都能用到。

    回去的路上,陈知礼闻着糕点铺的香气,犹豫地走了进去,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糕点了。

    如今他都快要生死不知了,干脆买几块尝尝味道,也算是完成一桩心愿。

    “真香啊。”近距离闻过糕点气味后,陈知礼不由发出感概。

    他买完糕点后选择直接在店里吃,如果带回去,说不定这几块糕点就轮不到他了。

    糕点铺里正好摆了一张桌子,陈知礼就在那儿坐下来吃,店员看见了,还给陈知礼端来一杯花茶。

    陈知礼小口小口细细品尝着这杯花茶,花茶不仅香,喝着也甜,“真是清甜可口啊。”

    此时,他在心里有种美好的期盼,糕点有点困难,他就不多想了。但以后他住在山上,弄些花茶应该不成问题吧。

    “谢谢你的花茶,非常好喝。”离开糕点铺前,陈知礼笑着对店员道谢。

    回到陈家,陈知礼先回自己屋里,把食材之外的其他东西全都收进空间,然后再去厨房做饭。

    等到晚饭差不多快做好时,陈知礼的继父走了过来。

    “知礼啊,你买完菜肉剩下的铜钱呢?”

    陈知礼动作一顿,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继父,“娘说了她今天给我的银子都由我自己花,爹现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陈知礼继父本想陈母对着银子的去留可能说的没那么清楚,他过来就可以把剩下的铜钱拿走,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年纪太小,拿不住这些钱。”

    陈知礼转头冷笑一声,没再看继父,“继父放心,我为家里琐事采买过不少东西,对于银钱价值心中有数。”

    陈知礼继父看着陈知礼忙碌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他想着还是算了,这钱拿着烫手,就当是为女儿积福了。

    等继父离开后,陈知礼呆坐在厨房中,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流下。

    陈知礼本身是个坚强的人,他想了想,倔强的咬着嘴唇,抬手把眼泪擦去。

    他在心中暗恨道,‘一个两个的,对于他的卖身钱倒是看得重。今晚之后,看她们花什么。’

    夏季的白天较长,饶是陈知礼今天做饭花的时间长了些,此时外面的天色才微暗映着黄昏。

    陈知礼把饭菜摆好,又把茶酒倒好,这才对着他娘说道:‘娘,菜都已经上齐了。’

    陈母看着今天的菜色,满意点头,“好,开饭吧。”

    酒过三巡,陈母又开始吹嘘她以前在赌场赢了多少,说她从前在学堂成绩是多么好,说她未来会多么多么厉害。

    陈知礼听着这些没用的废话仍和之前一样不言不语,继父也和之前一样连声附和着陈母。

    不知什么时候,陈母的声音越来越小,等陈知礼回过神去看时,发现她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爹爹,我困。”陈知礼听见小妹小声的和继父撒着娇。

    继父安抚了一下小妹,然后让陈知礼帮着她一起把陈母扶回屋里,陈知礼和往常一样应下。

    之前陈母也有过喝醉酒趴在桌子上的情况,所以今天陈知礼继父看见陈母这样并没有觉得奇怪。

    “好了,我带着湘湘去休息了,你把东西收拾好也去休息吧。”陈知礼继父对着陈知礼说道。

    陈知礼点头,默默开始收拾起来。

    此时,他的继父早已带着女儿回屋休息了。

    不知怎么,陈知礼继父感觉他今天也早早的有些困了。

    陈知礼照常把碗筷都收拾好,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熬肉酱,又做了十个白面饼子,把家里剩下的两个鸡蛋也煮熟装好。

    弄完这些,他又把背篓拿过来,在背篓里把油布、绳子、斧子、镰刀、盐、碗筷、刀依次放好,再把他做好的吃食放进去,把背篓收进空间里。

    陈知礼此时的内心非常平静,他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未来的准备,所以至少现在他想尽可能全面从容的收拾好一切。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舍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处风景。

    尽管他在这个家里并没有多少美好的记忆,但真到了这种再也不能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会非常的不舍和难过。

    过了今晚,他陈知礼就再也没有家了。

    陈知礼仔细的查看着自己的梳妆台,上面的东西非常少,就两根木簪、两条发带、一罐面脂、一罐手膏、一盒皂荚。

    这些东西他都要带走,以后都用得上,不过面脂、手膏已经用了一些,都还剩小半罐,到了新地方还得再买些。

    皂荚也是一样的,他这里有的不多了,一会儿该去其他房间看看。

    大木箱子里有陈知礼冬天的衣物,这肯定是要带走的。

    还有两床厚被子和一个枕头,枕头要带,厚被子带那床比较新的,另一床厚被子就算了,那床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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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如今已经不怎么保暖了。

    陈知礼把绳子拿出来,把厚被子、薄被子、冬天的衣物都用细麻绳捆起来,尽量让它们少占点空间。

    收完自己屋里的东西,陈知礼提着油灯去了陈母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翻着陈母的柜子,找今天陈母说的二十两银子。

    结果银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两瓶药油,陈知礼把药油收起来了。

    之后陈知礼又翻来覆去的找了一会儿,得到一罐用来治蚊虫叮咬的药膏和五根蜡烛,九枚铜钱。

    找这些东西也费了一番功夫,陈知礼疲惫的坐在陈母屋里的凳子上,他看着陈母在床上睡得正香,现在,没有找过的地方只有那里了。

    深吸一口气,陈知礼起身,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油灯,明亮的火光在他眼里燃起。

    他注意到自己的油灯旁有陈母的没有点燃的油灯,想了想,把这个没点燃的油灯收起来了。

    到了陈母床边,陈知礼打量一番,看见枕头下方隐隐露出一角的钱袋子,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的把钱袋子往外拉。

    陈知礼拿起钱袋子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喘息几声,幸好他在没有被呼吸憋死前拿到了。

    长时间的屏气让陈知礼的脸庞变得有点红,他打开钱袋子数了一下,里面还有十七两多。

    差不多了,中午陈母买的酒菜应该花了一些钱。

    陈知礼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陈母,在心中对陈母道着歉,而后轻轻出去把门关上。

    最后还有哪里要去呢?

    书房?两位姐姐的房间?继父的房间?

    陈知礼摇了摇头,这些房间他都不打算再去了,最后他把目光转向角落的柴房。

    柴房里面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干柴和皂荚,还有几个打火石。

    陈知礼收走了一半的皂荚,拿了两个打火石,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陈知礼在床上枯坐着。

    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直到外面打更人的声音传来,陈知礼这才如梦初醒,他把床上的床单收起,打翻了燃烧了一夜的油灯。

    而后,背起准备好的小包袱,头也不回的向镇外走去。

    虽然陈母要把陈知礼卖了,要把陈知礼往死路上赶,但不管怎么,她毕竟是陈知礼的母亲。

    杀死母亲,陈知礼做不到。

    他现在敢打翻油灯,也是因为打更人提醒的时间已经到了大部分人起床的时间,陈母不会有事。

    陈知礼打翻油灯的原因,是为了烧掉他自己的房间,烧掉一半的房间也行,他房间里柜子的消失总得有个原因。

    再后来,陈知礼在路上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从外表很难看出他是男是女。只要他不开口说话,他这样子也能避开不少危险。

    到达下一个镇子时,陈知礼找木匠购买了一个木架子,木架子放进空间里,他收纳方便了不少。

    就这么走啊走啊,陈知礼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反正有一天,他终于看见一座山,他没有犹豫,坚定的走进了这深山里面。

    后面陈知礼又历经多少艰辛才找到他现在住的山洞就不提了,反正等陈知礼好好安顿下来,又过了一段时间。

    他就像个勤勤恳恳的工蜂,不断的在山里忙碌,为他的山洞增添一样又一样东西。

    当陈知礼第二次捡到被冻死的兔子时,他意识到了什么,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啊。

    在山洞里思考一番后,陈知礼决定下山去买点什么,他现在还有十一两银子。

    也许是他真的运气很好吧,在前往镇上的路上,陈知礼偶遇到了一个要去镇上卖熊皮的猎户。

    那熊皮成色不是很好,表面有数道被缝起来的划痕,也不是一气呵成的一整块熊皮,是由两块熊皮拼接而来的,这种熊皮怎么也不能卖出高价的。

    陈知礼心动了,完美的熊皮不是他可以妄想的,但这种有多处损伤的熊皮,他也许可以拿下。

    在和猎户讨价还价一番后,这块熊皮连着板车上的兔毛帽子、兔毛鞋子、兔毛手套、兔毛围脖一起打包卖给了陈知礼。

    陈知礼的银子就这么全花完了,回到山上,他换上这兔毛全套,砍了些柴,把他前两天消耗的正好给补上。

    又过了些时日,山洞外的积雪垒的老高,已经到了不能再外出的程度。

    陈知礼全副武装,蜷缩在山洞里,他自认为准备的还比较充分,省着点儿,应该可以熬过这个冬天。

    可惜,等冬天过了,温度却并没有马上升起来,他哆哆嗦嗦的想去砍些柴回来,却悲哀的发现柴是湿的,根本烧不起来。

    后来的日子陈知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他的身上生了很多冻疮。

    天气暖合起来后,冻疮痒得不行,他用手去挠,挠下来一些腐烂的皮肉。

    他想尽办法去治,敷草药抹药膏,才终于让那些地方变成了疤痕,他活下来了。

    后面的事情很混乱,有一天陈知礼实在找不到水了,没办法就跟着大部队迁移,路上死了很多人。

    在这种环境下,陈知礼每天都过的心惊胆战,因为身怀隐秘,他也不能有交好的人。

    于是,再到后来,像陈知礼这种看着孤身一人的人成了所有人的靶子,是其他人的狩猎对象。

    没办法,为了死的好看点,陈知礼只能自己找个无人的地方自杀。

    他其实也活够了,每天都活得这么痛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好孤独,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痛苦拼命的活着。

    没想到,当陈知礼再次醒来时,他发现他回到了过去,他回到了那个极度寒冷的冬天的前一年。

    这一次,难道他又要重复上一世的经历吗?

    陈知礼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好像也有空间。

    或许,改变命运的契机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