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哟,你们这是买什么了?难不成还真信昨天村长的话啊?”

    许岁安她们三人回到村子里,差不多要到吃晚饭的时间点了,所以难免会遇到村里的其他人。

    这不,村里的丁怀英回家路上正好看见了许岁安三人和那明显拉了不少东西的驴车。

    她看着稀奇,然后这么一问,觉得这三人也太把村长的话当回事了。

    是,村长也没说错,今年的确温度低了些,收成也不如往年。

    但要是因为这点小问题,就专门去镇上花高价去买厚衣服、买粮食,那也太傻了吧。

    多浪费啊,现在的铜钱多难挣啊。还是她们打猎的钱来的容易呢,镇上的物价都翻倍了,她们还敢去镇上买这么东西。

    “是丁姐啊,我们买了点粮食,要不然冬天不够吃。”张有笑呵呵的说道。

    “毕竟我们俩主要靠打猎为生,没多少地,不专门去买粮食,后面哪里过得去呢。”

    丁怀英听张有这么说,倒是有些理解,“你们也不容易,今年粮食还涨价了。”

    张有抿了抿嘴唇,“涨价也得买啊,家里那么多人都等着吃呢,总不能饿死。”

    “不过张有,你不是才买了一亩地吗?还用得着专门再去买粮食啊?”丁怀英狐疑的看着张有。

    “要买,家里人多,今年收成又不好,还是丁姐你们活得好,那地里的粮食绝对是够了。”

    张有是真心实意的羡慕像丁怀英这样土地充足的人家的,她也一直想要拥有那么多的土地,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能不能有这么一天。

    丁怀英人不坏,听见张有这么说,还有点可怜她。

    “你家以后也可以的,今年不是才买了一亩地吗,要是年年都能买上一亩地,用不了几年,你就再也不用当猎户了。”

    张有笑了笑,“哪能年年都能买的上地呢,我这辈子就不指望了,希望我家孩子以后可以吧。”

    丁怀英听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和许春花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张有看着丁怀英离开的背影,对于卖地这件事更加纠结了,“春花妹子,你说我这地到底卖还是不卖啊?”

    这事儿许春花可不敢给出具体的意见,不管怎么说都会得罪人。

    “张姐,你这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啊,还是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再决定吧。”

    “对了,张姐,我突然想起这后面治疗风寒的药材也不知道会不会涨价,你要不要提前买些放着。”

    张有沉默了,她余下的银钱不多了啊,买药材又是一笔开销,可万一后面药材真的涨价了,她现在不买不就是亏了吗。

    “......谢谢春花妹子提醒,这件事我回去和家里人说说,药材我觉得还是提前买点好。”

    又过了一会儿,张有家到了,许春花帮着张有把她买的东西放下,对于张有让她先喝口水的提议也拒绝了。

    “张姐,我家没多远了,等我回去把东西放下,就把你的驴车还回来。”许春花说道。

    张有摆摆手,“没事,不着急,这个时间也没其他人会过来借驴车了,你慢慢来。”

    许春花笑了笑,“好,那我吃了晚饭再过来还驴车吧。”

    张有点头答应,本来早点儿晚点儿对她来说都一样,现在她最愁的事情还是银子和土地。

    一路无言,等许岁安她们到家时,晚饭也快做好了。

    许春花和许岁安两人待在堂屋里,等着开饭。

    “......张姐她活过这个寒冬了吗?”许春花问。

    许岁安沉默片刻,回想起记忆里看到的事情,“...她家只有她和她的两个孩子活过寒冬了。”不过张姨的儿子还没熬到极热期就死了。

    “那也行。”许春花说,“既然上辈子她们都能活下来,这辈子有了火炕活下来的人会更多。”

    张有是个挺好的人,如果可以,许春花还是希望她能活下来的。

    “吃饭了!”周林端着菜走进堂屋,“安安你去厨房把剩下的菜饭装进空间去。”

    许岁安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到厨房看见陈知礼正在摆放一次性餐盒。

    “知礼,我来啦。”许岁安笑嘻嘻的说道。

    陈知礼听见熟悉的声音,在一大堆餐盒的遮盖下,抬起头,看见来人,笑意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脸上。

    “妻主,饭菜都装好了,可以收进去了。”

    “好。”许岁安一挥手,放在桌子上的餐盒全部消失不见。

    “知礼真棒!”许岁安乐呵呵的过去拉着陈知礼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一抹绯红快速蔓延在陈知礼的脸颊上,他惊慌失措的四处看着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还好,没人。

    心里安定了,喜悦极快的裹挟到陈知礼全身,对于许岁安这种偶尔的突然袭击,陈知礼其实心里非常受用。

    堂屋里,许春花看着周林,眉头微皱的问道:“林林,你说我要不要劝张姐把那地卖了啊?”

    周林停下动作,想了想,“其实你劝不劝都没什么差别,最后还是看张姐自己的意思,她是个主意大的,要是真的决定了,其他人也拦不住她。”

    “但是妻主,如果你心里实在惦念,劝了也没什么,按村长说的,你劝她也是有理由的。”

    许春花叹息一声,“算了,看天意吧,要是后面我上山遇到了她,就劝一声吧。”

    “土地对于我们来说,终究是大事,她下不了决心也很正常。”

    “嗯,你想好就行,我去厨房把菜端过来。”周林点头,转身离开了。

    路上,周林正好碰见端菜过来的许岁安和陈知礼,“安安,菜端完了吗?”

    “端完了,还有两碗米饭没拿,爹去拿那个吧。”许岁安说道。

    外面的天色有点黑了,堂屋里有些昏暗,许岁安把菜放下,点燃油灯和蜡烛。

    暖黄光线的照耀下,摆好的饭菜,亲近的家人,许岁安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

    ......

    屋外漆黑如墨,零星的光亮点缀在这黑色的幕布上,清冷的月光遥遥笼罩下来,让小溪村没有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许岁安和陈知礼并排躺在床上,聊起了以后的事情。

    “妻主,等后面冷了大家住在一个屋,你还会亲亲我吗?”

    陈知礼语气黏黏乎乎的,这种话题对他来说有点大胆了,不过他非常想知道答案,所以还是羞涩的问了。

    许岁安眉眼柔和,“当然啦,我们不是每天都要亲亲吗?”

    这个答案是陈知礼喜欢的,但他还有其他的顾虑,“嗯,其实我有点舍不得。”

    许岁安明白陈知礼的想法,本来只有她们两个的屋子有了其他人,私密性不再,也不好再有什么亲密动作。

    “...其实,其实倒也不用担心。”

    许岁安说,“我刚刚突然想到了,等火炕搭起来后,我们可以在屋子里装帘子或者放屏风来分割空间,这样大家就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了。”

    “除了不隔音之外,和之前也没太大的差别。”

    “火炕长四米,到时候我们在中间放上桌子来隔离,一边我们,一边娘爹。”

    “你觉得怎么样,知礼?”

    听见许岁安这样说,陈知礼觉得好受许多。

    他本来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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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爱黏着许岁安,但如果会有其他人看到,那他和许岁安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在房间的时候老是贴在一起了。

    “那样的话,娘和爹是不是就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了?”

    许岁安温柔的笑了笑,“对啊,到时候我们还和现在一样,想抱抱就抱抱,想亲亲就亲亲。”

    “嗯。”陈知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许岁安的侧脸,像个快乐的小狗狗般贴近许岁安,在她的颈窝蹭着。

    “我好喜欢你啊,妻主。”

    又来了,又来了,许岁安对陈知礼这种不时的突然表白总是很无奈,他说的这样直接,让许岁安既感到甜蜜又觉得有点害羞。

    “我也是,喜欢你。”许岁安小声回应着。

    能够遇见知礼真是太好了,许岁安时常这样想,她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知礼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像另一个可能性的她,同样拥有空间,同样知道未来。

    如果她不是穿书,不是正好穿到了另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只是单纯的来到一个这样的世界,许岁安想,她大概会和陈知礼做同样的选择。

    她拥有空间,拥有物资,又知道未来天灾不断,就不会在想着融入社会,而是会专门找一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悄悄苟着。

    这样想来,知礼真的很坚强很厉害了,他的东西那么少,也敢独自在山里躲着,悄悄为生存而奋斗。

    许岁安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这种程度,平日里为生存不断忙碌还好,但总要闲着的时候。

    就比如这个漫长的寒冬,基本上就只能在山洞里窝着,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能无聊的看着周围的石头和眼前的火堆。

    一天两天还好,一月两月未免难以忍受,更不要说那寒冬持续时间早就超过一年了......

    “知礼,你真的很厉害。”许岁安认真说道。

    陈知礼不解,“怎么又突然夸我了?”

    许岁安低头亲了亲陈知礼的眉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厉害。”

    陈知礼害羞的红了耳垂,“妻主也很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许岁安笑了笑,她认为她自己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只是空间比较特殊,陈知礼觉得她这么好,大概是爱情滤镜吧。

    “知礼...”,被子下,许岁安和陈知礼十指相扣,“这次我们一定能活到最后的。”

    许岁安温柔坚定的话语萦绕在陈知礼耳边,陈知礼忽然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经历,那些独自躲在山洞里的时光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如今他再次回想起来,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感受到身旁另一个人的体温,陈知礼垂下眼帘,默默将自己挪的离那人更近,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陈知礼默默地握紧许岁安的手,他想,不管未来会怎样,都一定都会比他上一世好。

    如果她们活到了最后,可以一起开始过平淡又幸福的生活,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即使中途出了意外,自己没能活过最后,陈知礼觉得,单凭这段时间的生活,他也算是没有白重生了。

    但‘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啊...’,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陈知礼都感到了深深的幸福,幸福到他每天都害怕这是一场梦境。

    因为幸福,所以他贪婪,因为幸福,所以他不甘。

    陈知礼不甘心自己可能会在中途死去,他要一直一直和妻主在一起。

    等以后她们稳定了,这些天灾都过去了,他还要给妻主生一个女儿,他要拥有完整的一个家。

    所以,“嗯!”,陈知礼坚定回应道,“妻主,我们一定能一起活到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