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一个城边的破庙,此时外面有官兵把守,庙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一些人声。
卫楚泽让声东送秦宇明回去,让击西保护文知蕴,后独自一人前去探查。
不知过了多久,卫楚泽仍然没有归来,文知蕴有些担心:“击西,要不你去看下卫将军为何还未归来?”
击西冷淡的道:“将军让我保护好您。”
文知蕴着急:“可是你家将军一直没有回来。”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落到文知蕴的身边,而后听到卫楚泽道:“温大状元这是在关心我吗?”
突如其来的身影将文知蕴吓了一跳,而后道:“将军,您怎么神出鬼、鬼没的。”
若是声东在此,肯定会将他家将军夸奖一番,奈何留在这里的是击西,他只是冷着脸瞅了文知蕴一眼,意思很明显:大惊小怪。
卫楚泽听了这话,嘴角在暗夜里微微上扬:“这不是怕温大状元担心我吗?我这不麻溜的就赶回来了。”
文知蕴尴尬的笑了两声。
言归正传后,卫楚泽说了一下他去庙里探查的结果。
这座破庙,原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宅院,主人名陈鸿达,早年靠出海捕鱼发家致富,后投资丝绸生意,移居同水县。但不知为何,陈家子嗣稀缺,三代只生女,未诞下男孩,因此陈家每代只招上门女婿。即是这样陈家人也算是香火绵延。可是就在陈家第四代的时候,诞下的女孩却早夭,后续竟再无诞下一子。
没有子嗣,这可是对祖宗大不敬,于是陈家的第三代上门女婿便出了一个主意,找个外姓之女与之生子,后过继给陈家,陈家家主自然不愿,但后面不知为何竟然同意了这个主意。那外姓女子倒也争气,第一胎便生了个男孩,虽不是陈家家主所出,倒也是个好消息。
但是未曾想就是这个孩子弄得陈家四分五裂,以至于后来陈家没落,陈家的这所宅院也成了大家口中的凶宅。后有一日,有个自称高僧的和尚,算出此地乃是风水宝地,被当时的另一家富商李家建成了一所寺庙。李家没落后,寺庙也跟着一路江河日下,成为现在百姓口中的破庙。
听了这些话,文知蕴两眼一黑,没忍住吐槽:“将军,您打听了半天就打听了这些东西?”
却被卫楚泽的一句话逗笑了:“温大状元你不结巴了。”
文知蕴不得不扯了个谎:“卫将、将军,还不是因为您说的太惊世骇、骇俗。”
言下之意,一点用都没有。
当然刚才所言并不是卫楚泽所打听的,而是西南之地民间流传的故事,只要是长时间在这边待过应当都听过这个故事,因为听完这个故事击西冷冰冰的脸上都有一丝丝的疑惑。
文知蕴未曾来过西南,自然都此流传不知。
等逗完了文知蕴,卫楚泽终于说出此次探查的结果。破庙不仅门外有重兵巡视,庙内仍有另一层官兵把守着,而他们听到的那些细微人声,则是寺庙深处被囚禁的百姓的哀嚎之声。
被囚禁的百姓铺天盖地地歪倒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其中不乏老人妇孺,场面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
听完卫楚泽的描述,文知蕴内心麻木,往日文家灭门场景历历在目,当时大火漫天,鬼烂神焦。而后她用五年时间一步一步筹划走到现在开始他的复仇,她这一路上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死亡。
有些事情已然过去,她无法改变,她能做的只是让更多的人免于枉死。
但是在卫楚泽的面前,文知蕴泪如雨下,愤怒的道:“同水县的知、知县竟然做出如此惨绝人、人寰之事!我定要向陛下禀明、明实情!”
听了这话卫楚泽却笑了一声,道:“温大状元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听到这话,文知蕴故作惊讶:“他们竟然连朝廷命、命官都敢杀吗!”
卫楚泽冷冷的道:“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先前来暗杀的周大姐,估计就是他们的手笔。
文知蕴慌张地问道:“卫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怎么办?”
“回家。”
“啊?!!!”
卫楚泽所说的回家是回到秦宇明的家,现在仅凭他们四人肯定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不仅救不了城中百姓,自己会搭进去。
等到他们到家,已经过了二更,文知蕴前一日未睡好,太过疲惫,躺下不久便入了梦。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行刑的那日她没亲眼目睹,但事后却也听到别人提起。行刑的那日,已停半月的大雪忽然再次袭来,不消半刻便淹了脚踝,文致远腰背挺拔,坦坦荡荡,鲜血染红了一地的白雪,据说那天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
文知蕴梦到的便是那个场景,她在梦中大喊:“不要!不要!”
可是纵然她如何呐喊,却仍然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眼泪如珠子般不断落下。
文知蕴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卫楚泽那张俊美的脸。
文知蕴从噩梦中吓了一跳后紧接着又吓了一跳,问道:“卫、卫将军,缘何在、在这?”
只见卫楚泽缓缓抬起右手:“嗯?”
原来是文知蕴在梦中情急之下抓住了卫楚泽的手。
文知蕴立刻放开自己的手,而后尴尬的道歉:“对不、不起,我是有、有意的。”
听了这话,卫楚泽脸带笑意:“哦?”
文知蕴这才意识到,自己情境之下说错了话,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意的。”
而后看到卫楚泽被抓红的右手,愧疚的问道:“我是不是抓疼、疼您了?”
卫楚泽仍然面带笑意:“不碍事,温大状元的这点力气还不至于让本将军吃痛。”
“不过,温大状元,你这是做噩梦了?”
“嗯。”
见文知蕴脸色不佳,卫楚泽没问其他的,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后便起身出了门。
昨晚之事其实还有一点需要确认,破庙里既然囚禁了众多百姓,看样子百姓的疫病并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如此以来,必有许多百姓死亡,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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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死者的尸体被运往了何处。
文知蕴心中大概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她一睡醒便去寻了卫楚泽。
找了一圈却未见卫楚泽的身影,文知蕴去问了声东后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终于看到了他。
文知蕴自然不能暴露自己有武艺傍身,她在下面小声喊了一声:“卫将军。”见他没听到,便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了上去。
卫楚泽行军打仗多年,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使他顷刻警醒,他躲开石头后道:“何人?”
文知蕴在下面跳了一下笑着说:“卫将军,是、是我。”
卫楚泽看清来人后放松警惕,而后道:“原来是温大状元。”
文知蕴在下面满是讨好的道:“卫将军,我有些事想、想与你讨、讨教。”
“什么事?”
文知蕴抬头看了看卫楚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卫将军,我总不能就这样问、问你吧。”
卫楚泽道:“那你上来。”
半响,卫楚泽看着下面咧着大牙笑的文知蕴才明白她的意思,温大状元不会武功,卫楚泽一跳一跃后,文知蕴晃晃荡荡的站在了屋顶之上。
做戏要做全套,文知蕴到了上面,慌慌张张地道:“卫、卫将、将军,我不会摔、摔下去吧。”
卫楚泽似笑非笑地道:“温大状元,这是在害怕?昨日与我一同去破庙并未见你露怯。”
文知蕴解释道:“这两者不、不同。”
“哦,有何不同?”
“昨日是为民请、请命,我必然不能怕、怕。”
“那今日呢?”
“今日是我本身畏、畏惧之事。”
听了这番话,卫楚泽并未再次追问,而是弯腰坐下,并拍了拍身侧,文知蕴慢慢走过去也弯腰坐了下来。
卫楚泽看向远方,文知蕴方才到了屋顶才知卫楚泽在看什么,这个位置视角极佳,可以俯瞰整个同水县。由于暴雨洪灾,同水县下游的房子很多都被淹没,有些破旧老屋直接坍塌。
文知蕴没有开口,静静地陪着卫楚泽坐在屋顶,不知过了多久卫楚泽终于开口:“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去京城的高处,一坐就是一整天。”
文知蕴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卫楚泽继续道:“很多人都觉得我从小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因此对我心生忌惮。”
文知蕴听了这话终于开了口:“我想将军是在等远方之人而归吧。”
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放下心中的那层权力的眼睛,是个人都能想明白,可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不明白,高高在上的皇上亦看不清。与其说是他们看不清,不如说是他们打心底不愿相信罢了。
过了半响,文知蕴听到身旁的卫楚泽轻轻的嗯了一声。
随后卫楚泽问道:“温大状元找我想问什么?”
“卫将、将军,您可以别再喊我、我温大状元了吗?下官总觉受之有愧。”还很招摇。
卫楚泽嘴角微微上扬,道:“状元郎,你来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