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蕴没有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月婵,她怕她冲动之下,直接冲到关府。
而以她的武功水平,估计打不了几个人,就会被抓到,而后可能也会成为那冰窖中躺着的一具尸体。
文知蕴以为她会失眠,毕竟看到了那样的场景,任谁也不能安安稳稳的躺下休息,可是没想到,等她喝完一杯温水之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伴随着这股桂花香,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而她竟久违的做了个美梦。
“阿蕴,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辛苦了……”
“妹妹,我送你的那柄弓箭你还保存着吗?若是你弄丢了,哥哥可要生气了。”
“阿蕴,你看看你哪里有个女孩子的模样,整天就知道出去野。”
“哎,老爷,阿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好好,那我就不管了,到时候成了一个野丫头都怪你。”
“我们阿蕴一定会好好长大的……”
“爹,娘,哥哥……”
文知蕴睡醒惺忪地睁开双眼,朦胧的房间渐渐清晰,鸟鸣声清脆悦耳,窗外的太阳已高高挂起。
她怔了怔,拍了拍脸,披上外衣,趿着鞋子,推开门,院内低洼处有一些积水,几处菊花挂着水滴,在阳光的轻抚下晶莹剔透,想来是夜间下了场雨,一阵秋风袭来,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文知蕴这新住的小院还未来得及修饰,院内除了那几处零零散散的菊花,并无其他绿植,这桂花香应是从别处飘过来的。
坐在院内的清梧看到她醒来,脸上一变,面带喜色地跑了过来,道:“公子,您昨天睡得好吗?”
文知蕴点了点头,不但睡得很好,而且做了一个好梦。
文知蕴还未来得及回味,便听到清梧继续道:“昨天公子您躺下了之后,卫将军特意差人送来了一包安神散,说是点上公子您定能睡个好觉。”
“卫将军说的果然不错,公子您今日比往常多睡了将近两个时辰。”清梧满心欢喜的道,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文知蕴的表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文知蕴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清梧早已备好早饭,下过雨的早晨,空气无比新鲜,文知蕴洗漱好,便直接在院内用了早饭,收拾好一切,文知蕴回屋换了一件干净利落的衣服,一闪身便来到了将军府。
“何人在将军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在院中巡视的声东突然看到一道身影闪进将军府,左手握紧刀柄,右手指着那人,大喊道。
“东护卫,是我。”声东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温执已站在了院中,脸带笑意的看着他。
声东自是知道他们吵架只是伪装,因此再次在将军府看到文知蕴并不奇怪。但是他想起方才那道身轻如蝶,轻盈利索的身姿,一时间难以置信,他此时张着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盯着文知蕴。
他原以为温执此人只是读书多,足智多谋,所以他家将军才会与之合作,如今看到文知蕴如此轻功,不禁心中起伏万千。
“东护卫,卫将军在府内吗?”文知蕴问道。
声东像是没有听到文知蕴的话般仍然傻愣在原地,文知蕴走上前去,扬起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又喊了一声:“东护卫。”
“啊?!!你真的是温执温大人吗?莫不是别人假冒的!”声东有些不敢相信。
“如假包换。”文知蕴摊了摊手道。
“温大人来啦。”屋内的卫楚泽听到动静,推门走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声东不得不信,他面如土色,与之不同的是,站在屋顶之上,一向冷淡的击西,冰冷的脸上不经意间浮现了一丝笑意。
击西子屋顶飞到击西的身旁,一手持剑,一手伸到声东的面前。
文知蕴与卫楚泽虽不解其意,但一脸吃瓜模样,将目光聚焦到声东、击西二人身上。
“二十两。”击西恢复冰冷的表情,面无表情的道。
“什么二十两?”声东右手挠了挠头,装傻充愣。
“梁管家,那柄刀我看还是送给别人吧。”击西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道。
“刀?什么刀?”声东一听到刀立刻打起了精神,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声东平生最是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大刀。
击西没有说话,右手往声东面前又伸了伸。
“行行行,给你给你,就当我买了那把刀了。”结果银子刚到击西的手中,击西便转身一溜烟的跑了,而院中也没有梁管家的身影,声东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在院中暴跳如雷。
卫楚泽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是不是打赌又输给击西了。”
声东撇了撇嘴,脸颊两侧鼓起,看上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仓鼠。
原来是前两日声东与击西打了个赌,当然,这个赌是他自己提出来,且强迫击西参与的,内容是:温执会不会武功。
他觉得温执一直文文弱弱,肯定什么都不会,不知道为啥他家将军想不开,会与他合作。击西听到这个赌约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声东强行锁定了选项,赌注便是这二十两白银。
哪曾想过温执这一路上伪装的太好,他竟然毫无察觉,此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下子损失了二十两白银。
“击西,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声东跟了上去。
卫楚泽看着声东追上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西护卫有如此的一面,我一直以为他的脸上不会出现其他表情。”文知蕴同样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文知蕴跟着卫楚泽来到了他的书房,虽说之前在将军府小住过几日,也来过卫楚泽书房,今日却是第一次仔细观看。
卫楚泽的书房与她之前住的那间厢房,风格相同,纯粹简约,朴实无华,进门左转便可瞧见一书柜,上面琳琳琅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柜正前方,摆着一张方方正正的长桌,上有文房四宝。
若是不知道这里是卫楚泽的书房,文知蕴会觉得这是一个书生的房间。
“温大人,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卫楚泽看向文知蕴问道。
“多谢卫将军关心,下官已经恢复了。”文知蕴实话实说。
“那就好。”
“昨日多谢卫将军了。”一是谢卫楚泽在冰窖之中的安抚,二是谢他派人送去安神散。
卫楚泽自是明白文知蕴所谢何事,脸上露出笑容,不谦让的收下了这句感谢。
“卫将军很喜欢看书吗?”文知蕴看向那满满当当的书柜。
“温大人觉得我像吗?”卫楚泽带着笑意问道。
“卫将军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文知蕴道。
“如今你都这样问了,我自然是想听真话的。”卫楚泽道。
“说实话,我觉得不喜欢。”文知蕴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卫楚泽“哈哈”大笑了两声,他走到书柜面前,摸了摸书柜的侧面,道:“温大人猜的不错,我的确不喜读书。”
卫楚泽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没等她问,便继续道:“这间书房本是爹爹的,这些书大多数也是他的,温大人想必也有所耳闻,爹爹是个书生,平日里素爱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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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从小便强迫我,让我也跟着他一起读书,对我来说,读书是一件特别枯燥的事情,根本坐不住。我小时候生性顽劣,最喜爱的是练武,最讨厌的便是读书,因此经常找娘亲告状。爹爹素日最听我娘亲的话,我娘亲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可是读书这一条,娘亲竟然与爹爹同一阵营,一起逼着我。”说到这里,卫楚泽脸上浮现笑意。
卫楚泽转身看向文知蕴,问道:“温大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知蕴看向卫楚泽,二人四目相对,道:“我猜昭云将军定是怕你跟她一样。”
“你说的不错,我小时候十分不理解,为何娘亲可以领兵打仗,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却不让我习武,非要逼着我读书。”
“因为昭云将军怕你如同她一般。”
上战场,卫疆土,打胜仗,名远扬,从来不是世人看上去的那么容易。你需要与敌人拼杀,需要流汗,需要流血,其中苦楚,各种心酸,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最残酷的是不知哪一天你就死在了沙场。
纵然你的威名响彻大地,可是你早已战死,这些虚名对你什么意义呢?
“对,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文知蕴盯着卫楚泽道:“可是卫将军还是去做了。”
不是为了那些虚名,而是为了大燕国的百姓。
那些虚名对于死去的人确实没有意义,可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他们幸福平静的生活,本身就是意义。
所以昭云将军刘青云义无反顾的去做了,他的儿子卫楚泽义无反顾的去做了,往后还有其他人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件事情。
文知蕴心中五味杂陈,一是感慨,二是遗憾,三是愤懑。
不过这些感情今日不易多谈,因为文知蕴今日前来除了道谢,还有与卫楚泽商讨如何当面揭露关英杰的真面目,她收了收心中的情绪,开口道:“卫将军可有想法?”
卫楚泽笑道:“看温大人这表情,是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吗?”
文知蕴道:“应对之策谈不上,就是心中有了个想法,想问一下卫将军的看法。”
“哦?”卫楚泽拉开一把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文知蕴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卫楚泽坐到她的身旁,只听文知蕴继续道:“若是让这件事公布于天下,第一,要当着他的面。”
卫楚泽静静地听着,等着文知蕴往下说。
“第二,需要有见证人;第二,需要有被害人的家属。”说完文知蕴喝了一口茶。
第一条,当着他的面,自是让他无法狡辩;第二,找一个见证人,则是让他无法推脱;第三,需要有被害人的家属,则是这件事的催化剂,把事情闹大。
卫楚泽自是明白文知蕴所说的,他道:“温大人果然足智多谋,不过看温大人如此淡定,想必已经找到这些人了吧。”
文知蕴却摇了摇头,道:“这第一条与第三条我确实已经找到了人,但是第二条,我目前没有具体的人选,而且以我目前在朝中的地位,也没办法请一些位高权重之人。”
听了这话,卫楚泽思考了片刻,道:“杨大人你觉得可以吗?”
文知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卫楚泽口中的这个杨大人是谁,她停顿了几秒,问道:“是我认识的那个杨大人吗?”
“是。”
“自然可以,杨首领可直达圣听,若是他看到了,自是会向皇上禀告,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城中再闹得沸沸扬扬,关忍就是再也能耐,关英杰也是在所难逃。”
“好,那就依温大人的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