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陶予柠一到老宅,就往二楼跑。

    “哥,予柠姐跑这么快是要干什么?”周枝漾指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周肆年咬紧了嘴唇,不禁呲牙,“还能干什么,去听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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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珩煦年少时,曾经为一个女孩动过心。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那个女孩是周枝漾的同学林晓夏,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孩。

    她站在人群中,是最显眼也是最让人着迷的女孩。

    只不过,林晓夏在高中毕业前夕,坠楼去世了。

    宋珩煦认识林晓夏,是周枝漾生日那天遇到的。

    她听过他唱歌,他也只喜欢在除了学校外大声唱歌。

    林晓夏很喜欢宋珩煦唱歌,也很喜欢宋珩煦作的词。

    宋珩煦喜欢林晓夏,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心中的情愫芽在生根。

    林晓夏很聪明,在班上也有人喜欢和她做朋友。

    宋珩煦那时候太内向,有时候会躲在学校天台哼歌。

    有次林晓夏心情不好,去天台散心时正好看到宋珩煦坐在一个铁迹斑斑的板子上哼着歌。

    “宋珩煦,你唱的歌很好听。为什么老喜欢往天台跑。”林晓夏坐在她旁边,微风拂过她的发丝时,发丝的清香掠过宋珩煦的鼻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在天台唱歌?”

    其实,林晓夏家境不是很好。在学校没几个人知道,她觉得压力大时,也爱往天台跑。

    可天台上多了一个人,林晓夏不想去。她偷偷看了眼宋珩煦的侧颜,没看几秒又跑下楼去。

    直到周枝漾生日时,她才认得他。

    “来过几次,见你在天台我就没上来了。”

    当时,他不以为然。

    除了周家兄妹,没几个人喜欢听他唱歌。

    林晓夏是第一个夸赞他唱歌好听的人,后来两人时不时的约着上天台唱歌。

    可谁知,高考前林晓夏失约了。

    她从二十楼跳了下来,再也没回来。

    周枝漾告诉他,她是原生态家庭,家里有个体质虚弱的弟弟。

    父母重男轻女,即使自己是班上的第一名,全年级第一。

    父母从来没有以此为傲,她每天放学后要即时到家,帮着父母照顾弟弟,教他认字。

    他们会打骂她,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姑娘,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

    可是弟弟一出生,医生却说这个孩子有哮喘症。

    父母不舍得孩子外出,只好让林晓夏教弟弟认字,学知识。

    直到最后,林晓夏再也支撑不下去,从房间一跃而下。

    她跳楼之前,只留了2封信。

    一封是给周枝漾的,另一封是给宋珩煦的。

    她和宋珩煦说,我喜欢你,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宋珩煦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后,含泪泣下:“要是我早一点和你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就不会丢下我了。”

    这首曲子,宋珩煦给它取了一个很好听的歌名《忆夏》。

    那个夏天,他们相识。

    那个夏天,他们结束。

    林晓夏,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这才是《忆夏》的意义。

    陶予柠听完整首歌后,她忍不住杳然泪下。

    她知道,宋珩煦主打的都是情歌,有时欢快有时舒缓。却没有一首歌,是回忆。

    陶予柠忽然想起当时,她问宋珩煦要这首歌时,大家好像都愣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宋珩煦的逆鳞,这难道就是宋珩煦不想把它放在专辑里面的意义。

    陶予柠眼角噙着泪,她忽地从床上跑了出去。

    打开门正好迎面碰到从她门口经过的周肆年,她一股脑地撞上了周肆年的胸脯。

    “陶老板,这是第几次吃我豆腐了?”周肆年刚从房间出来想去冰箱找些喝的,就被陶予柠给撞上了。

    陶予柠眸子一掀,那眼角的泪水还挂着。

    “我不过就是故意捉弄你下,你也不至于哭吧?”周肆年看她眼角挂着泪珠,一度心慌地想赶紧哄好她。

    要是把这位大小姐惹毛了,后果可想而知。

    陶予柠没解释,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一把拉住周肆年的手往她房间拉。

    周肆年脸忽然红了一边,他没想到陶予柠背地里竟然是这么开/放的女孩。

    “你一大晚上的把我拉到你房间,有点不合适吧。”周肆年靠在门板上,双手交叉在身后紧张地摸着手指。

    陶予柠把宋珩煦的那首音乐播了出来,也只播放了一两句歌词就暂停了。

    周肆年听过宋珩煦的《忆夏》,是前年宋珩煦回榕城时,他们在马厂篝火,宋珩煦喝醉了时唱的。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忆夏》被填了词。

    有句歌词,当时都唱到了周肆年的心坎里面了。

    那年夏天喝着橘子汽水

    你对我说橘子汽水是对青春的告白

    宋珩煦喜欢喝橘子汽水,但当时却不知道那时林晓夏早已喜欢上了他。

    “你大半夜把我拉进来就是让我听你爱豆的歌?”周肆年轻轻推开陶予柠,借机想走。

    “那个你先别走,我有事问你。”陶予柠擦了擦眼角泪水,镇定地看着他。

    周肆年停住了脚步,他望向她:“什么事?”

    “宋珩煦的这首歌是不是他的真实写照。”

    从陶予柠听了一段后,再加上伴奏。她能深刻体会到从歌词中走进一个作为作词和作谱人的内心。

    沉寂许久,周肆年才微微点头:“是的,所以你问他要这首歌时,我们都惊讶了。他能把歌分享给你时,我们以为他不会。”

    后来,陶予柠拉着周肆年说了好久,才知道宋珩煦和林晓夏的过去。

    “你说,我要不要和他说声抱歉。”陶予柠听完整个故事后,忍不住问他。

    陶予柠只认识舞台上的宋珩煦,他站在舞台上是那么的耀眼。可在生活中,却那么的小心翼翼。

    他保护着逝去的那份爱,将仅存的记忆只留在身边。

    《忆夏》这首歌很好听,如果他不愿,她也不会强求宋珩煦去发这首歌。

    “不用了,他既然能给你歌,说明他想起楚了。只是,我还以为陶老板是个潇洒的,却没想到是个感性的。”

    陶予柠以前没谈过恋爱,对于两人感情这块,她有一种说不上来感觉。

    但是如果是听到旁人的感情拉扯,她会感动深受的融入到里面去。

    “要你管!”陶予柠自知被周肆年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于是准备推他出去。

    周肆年拦着门框,挑逗道:“难道你上学时没有过喜欢的人吗?”

    “我看你长成这样,估计也没女朋友。甚至连初吻还在呢。”

    周肆年冷眼看她,“要你管!”

    说完,周肆年回了房间。

    陶予柠洗完脸正准备睡觉,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周肆年竟然发给她一条微信。

    【ZSN:听完了,就忘了吧。这首歌不适合你这种单身女性听,要不然找不到男朋友的。】

    【柠片酸甜:那我也恭祝你孤独终老。】

    晚上,陶予柠离奇的睡得很香。

    她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和一个男孩儿接吻。等意识初醒时,那个男孩把她推开。

    陶予柠才看到男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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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赫然被惊醒了。

    那个男孩竟然是周肆年。

    之后,和宋珩煦的每一次见面,陶予柠始终都没有提到关于《忆夏》的歌词。

    他们五人在周肆年的那套房子里聚会。房子很大,院子也很大。

    陶予柠终于知道,为什么宋珩煦会说周肆年的坏话了。

    “你为什么说你这套房子偏凉,还老是往老宅跑。”陶予柠终于逮了个机会和周肆年碰上了。

    “这俩都是我房子,我爱住哪里就住哪里。陶予柠,我咋觉得你管的有点宽呢?”

    周肆年和她杠上了。

    幸好周枝漾和陆萧亭跑过来把他们拉扯开来。

    “我们要不玩个游戏,怎么样?”周枝漾心思最多,反正几个人聚在一起不是吃就是喝,还不如找一些游戏玩一玩,缓和一下气氛。

    陶予柠问她:“什么游戏?”

    周枝漾说:“我爱你VS不要脸。”

    游戏名一提,陶予柠眉头紧蹙,这都什么聚会小游戏,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恶俗。

    “萧亭哥,你玩吗?”周枝漾抬着下巴问周肆年,那硕大的眼珠子眨巴眨巴着。

    “玩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陆萧亭见周枝漾有意撮合陶予柠和周肆年,这样的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少的了。

    于是,他又拉拢宋珩煦来玩。

    就这样,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为了公平起见,周枝漾拿了10张扑克牌,其中有5张是相邻数。

    抽到数字后,要靠着抽到你相邻数的人坐。

    周枝漾把扑克牌摊在桌上,笑着说:“大家抽吧。”

    陆萧亭第一个先抽的,接着剩余的几个人都抽了。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酒瓶的瓶口朝向谁,谁就要和右边的人说不要脸。接着再和左边的人说我爱你。要连续说三次,说错的人罚一杯苦瓜汁。”

    每个人按照自己抽的扑克牌调整好后,周枝漾作为游戏裁判,她说:“那我就开始转动酒瓶啦。”

    五个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转动的酒瓶,直到酒瓶的瓶口停在了陶予柠的面前。

    陶予柠瞬间感叹:“看来运气不错,第一个就是我。可这个运气我好像不太想要。”

    她左边是周肆年,右边是宋珩煦。

    她抽到牌位置换好后,陶予柠有那么一刻,她多么希望这俩人能换个位置。

    对着宋珩煦说不要脸,就当是开玩笑。可是对着周肆年要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啊!

    周肆年嘴角扯出弧度,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挑逗着:“怎么,陶老板不敢?”

    陶予柠心虚,她的确不敢。

    她又不爱他,为什么要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

    陶予柠有点后悔参与这个游戏了。

    她咬着牙,嗓门忽地提高:“谁怕谁啊,来就来。”

    几人相视而笑,陶予柠憋着一股气,先对宋珩煦说声不好意思,然后脱口道:“不要脸。”

    接着,她又将视线看向周肆年,周肆年这家伙竟然坐得笔直笔直的,像极了等人告白似的。

    此刻,陶予柠两只耳朵早已通红,心里无数只小鹿在乱撞。

    “我-我-我爱你!”陶予柠说的声音极小,小得连根针落在地面,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周肆年摆着一张脸,那唇角的弯度早就扬到天边去了。

    陶予柠干脆闭上眼睛,咬着牙大声道:“我爱你!”

    沉寂2秒后,整个屋子忽然被一道得意又欠揍的语气给打破。

    “噢,我听到了!”

    “周肆年,你是不是找抽。”

    “陶予柠,你别停呀,还有两遍我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