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骗子与混蛋(双更合一)
    “嗯?”

    此言一出,原本凶神恶煞的恶鬼神情一滞,旋即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不可能!”

    陆时瞥了他一眼,恶鬼被威势所震慑,立刻讲出了自己的依据:“因为那个害了我们全家的人,脖子上就戴着这个脖链!他就是我的仇人!”

    刘梓旭也终于弄明白了始末:“你就是因为这个追杀我?”

    他欲哭无泪:“你弄错了!我一直遵纪守法,别说杀人,就是开车闯红灯我都不敢……”

    然而恶鬼道:“我绝不会认错,因为那是我女儿缠着我要我给她买的礼物!”

    陆时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出面打断了这场没必要的争执,他首先看向恶鬼:“说说吧,你全家的死是怎么回事?”

    “是。”

    恶鬼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娓娓道来:“我是一个工人,妻子给我生了一个女儿,我们辛苦的工作,女儿也发愤图强地读书,这种平静的日子直到老师给我们打来电话,说我们的女儿一连几天都旷课……”

    “我们心急如焚到处找她,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但是一无所获,就在我们已经绝望的时候,女儿回来了。”

    “面对我们的质问,她始终缄口不发一言,我们大吵一架,她也不再去上学,我和妻子一直以为是我们逼她太紧,导致她有了心理压力,妻子整日以泪洗面……直到女儿的好友看不下去,告诉了我们真相——女儿消失的那些天都是去追星了。”

    “那个人是一个乐队的主场,她们有一次周末结伴出去玩的时候去了他们唱歌的地方。我的女儿被他们唱的一首歌打动,就对那个乐队的表演一见倾心,后来,这种感情被延续到主唱身上。”

    恶鬼说着,声音气愤:“我也是那时才知道,那半年里,女儿为了追星,省吃俭用,将每天的饭钱生活费全部用来支持那个乐队,甚至……跟他在一起!”

    “女儿的好友给我看了那个人的照片。染了头粉毛,化着浓重的死人妆,妖里妖气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好人。我跟女儿说了,但她却认为我是在反驳她的偶像……”

    恶鬼的声音变得哽咽,充满了伤痛。

    “她还第一次对我动了手。”

    “这跟你的死因有什么关系?”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系统猫,它实在难以理解追星是怎么跟全家的死扯上关系。

    “当然有关系!”

    恶鬼的声音变得激动:“跟女儿闹掰之后,我就找上了那个粉毛谈心,试图让他离开我女儿,我失败了。”

    “但那次谈心还是有用处的,女儿虽然依旧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但,也会去学校读书,他也会偶尔上门拜访,带着礼物,就像……”

    他最终还是没能将那个词说出来,继续道:“事情好像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一家人仿佛回到了当初没有闹矛盾之前,就连妻子也劝我接受那个粉毛,可……”

    系统猫试探地接话道:“又出意外了?”

    恶鬼重重点头,沉浸在回忆里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猫会说话有何不妥:“没错,半年后,女儿高考失利,成绩只能够上一所很差的大专。”

    “而那个粉毛却自称接到了一个国外巡演的机会,说可以供我的女儿去国外读书……”

    “我当然是不想答应,毕竟那是国外,太远太远了,但妻子却一直拿女儿前途来劝我,最终,我还是准备答应。”

    “我去找那个粉毛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却意外撞见了他的真面目!他想把女儿带去国外,根本不是为了供女儿读书,而是想卖了女儿——”

    “国外有个畜生富豪发布悬赏亚洲的女性!而我的女儿,正好符合要求……”

    恶鬼声声泣血:“他想骗我的女儿出国,将她卖给那个符号,拿一大笔的佣金!那就是个畜生!我没有看错他!”

    已经不用系统猫的催促,沉浸在愤怒中的恶鬼将后来发生的一切悉数说出:“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冲上前就想要打死这个心死歹毒的混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还有同伙。”

    “我被制服,这群畜生见到事情败露,就起了杀心。而目标,不止是我一人,还有我的妻子和……女儿。”

    “他们怕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们,或者因为我的死让他们遭到怀疑,于是,用我的电话把她们全部骗来,然后……当着我的面,用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砸死了他们。”

    残忍的死法令系统猫都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嘶……”

    “是我害死了她们……”恶鬼的声音悲恸无比,受到情绪波动的影响,其身躯也在开始剧烈颤动:“我恨!我发誓,就是做鬼,也要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我家祖上跟道沾点边,我记得一个秘法。我舍弃了轮回的机会,将自己的魂寄居在他杀人时沾染了我血的脖链上,夜夜入梦尝试咒杀那个混蛋!”

    “只是那时我实在太弱,那个混蛋也实在鸡贼,我被一个道门的人彻底封禁在脖链之中一连几年,直到昨天晚上,潜心修行的我终于破开封印,得以向这个杀我全家的畜生复仇!”

    “他,必须死!”

    他猛地爆起,冲向听故事听入迷,以至于感同身受沉浸在气中愤、全然忘了自己是恶鬼眼中寻仇对象的刘梓旭!

    而在他利爪洞穿刘梓旭胸膛之前,陆时并指一挥,一股巨力将恶鬼掀飞在地上。

    陆时蹙眉道:“都说了,你找错人了。”

    恶鬼自是不信,紧咬的牙关剧颤。

    陆时没管,只是淡然举例:“理由有三,其一,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记不住真凶的面貌,但,据你所说,那人是小乐队主唱出身,而刘梓旭则是演员世家。”

    “背靠他的影帝影后父母和名导爷爷,他是正经科班出身,出道的第一部作品就是电影,虽然扑了,但怎么也沦落不到那种地步。”

    “呃……”

    刘梓旭终于从死亡的威吓下回神,即便知道陆时是在救自己,但仍是止不住地赶到窘迫。

    这不是说他资源咖吗……

    他的反应却不在陆时考虑范围之内,继续道:“其二,那条choker,就算他刘梓旭真是凶手,他既然将你封印,还是几年那想必是知道这是你的藏身之所,他又怎么会一直保留?他缺心眼吗?”

    原本不忿的恶鬼逐渐陷入了沉思。

    “至于其三,你说昨夜你就已然突破封印,可是如今却依然没有杀了刘梓旭,想必是遭到了不少看不见的阻碍吧。”

    “您怎么知道?”

    恶鬼虽然非常不愿,但还是点头承认:“对,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一道屏障,我无数次攻击都被挡开,用一些间接的手段,也都被他避开……”

    “就好像上天在帮他一样。”

    陆时道:“这是自然,他祖辈都是善人,能让他们唯一的大孙子惨死?”

    他抬起手指虚空一点在刘梓旭头顶,顿时,一道金光闪闪的屏障出现在恶鬼眼前。

    “自己看吧。”

    对道术有所了解的恶鬼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刘梓旭能在他手底下活到现在的原因——功德。

    他陷入了沉默,但陆时清晰地看到抬起来的手掌放下了,他又转头看向正一脸新奇地看着自己身上金光的刘梓旭:“你脖子上那个东西,还要留着?”

    刘梓旭这才意识到脖子上这条自己宝贝无比的脖链上一个主人是杀人犯,尖叫着摘下来后就想扔掉,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

    他惊恐地看向陆时:“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中术了,自你戴上它的那一天起,你们就被绑在了一起。”

    不等他再发问,陆时就已经将解除的方法徐徐道来:“要么佩戴着身死,要么……找到真凶消除恶鬼的怨气,他自己便会消失。”

    刘梓旭听到后半段立刻欣喜异常,急忙说道:“送这条choker给我的人是……”

    却被打断。

    “不必同我说。”

    陆时垂眸,抚摸着系统猫的毛皮的同时,幽幽道:“解决方法告诉你了,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

    “陆时!”

    “墨迹的已经足够久了,该回去了。”

    刘梓旭的脸色变得惊恐,然而陆时却再度望向他,他正要生出希望,又被陆时亲自撕碎。

    他冷声道:“我不想看到闲杂人等来扰我清净。”

    刘梓旭的脸色唰地白了。

    他意识到陆时是在勒令他不能将今天撞见的事情说出来,可如果没有人作证,他如果真跟别人说我被鬼盯上了,别人还不把他当傻子?

    思索之时,陆时在离开前扫了他一眼:“如果你当我的话只是儿戏,尽可以一试。”

    这一句话压下了他所有的蠢蠢欲动。

    眼睁睁望着陆时抱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他陷入了绝望:“完了,我完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恶鬼的声音:“我不会再杀你,但,你要帮我复仇。”

    刘梓旭立刻想要拒绝:“我告诉你是谁给的,你自己去……”

    “他身边有道士,天克我!只有你帮我,我才能去取他性命!”

    刘梓旭尖叫:“你要不去求陆时——”

    “能帮的他都已经帮了,求人不如求己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我不行的!我就是个废物,妈宝男,懒狗……”

    他竭力列举自己的缺点,然而他忽略了面前的人是恶鬼,而恶鬼,是不讲道理的!

    他眼中鬼气横流:“你不做,那就别怪我缠着你一辈子!”

    “不——”

    回家的陆时,系统猫好奇地问:“你最后跟他那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你做了什么后手?”

    “嗯,下了个禁制。”

    “禁制?”

    系统猫眼前浮现出王康文的惨状,陆时却精准洞穿他心中所想,道:“没那么夸张,只是让他对任何人都无法透露出我的存在而已。”

    系统猫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陆时你不是那种残暴的人。”又好奇问:“你说刘梓旭会怎么解决那个仇人?”

    陆时摇头:“不知道。”也并不关心。

    “你不是一直想着退休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是比我还热衷于管闲事?”

    系统猫如梦初醒:“对哦,我管这些干什么。”它认真思索后,试图找出一个答案:“大概,是还没适应吧。”

    “没适应么?”

    系统猫点头:“是的,总感觉,跟我们在元初界做任务时,也没有两样……”又不迭改口:“啊,可能是我上班上了太久,现在突然退休在家,导致思维一时间没有转过来。”

    陆时眼中陷入思考。

    两人沿着原路回到了榕城新寓,然而陆时却始终没有拿钥匙开门,系统猫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去,走廊尽头阴影中缓步走出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今早见过的欢都娱乐经纪人林彤。

    只是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半点作为那个金牌经纪人意气风发的模样,衣衫凌乱、裙子上带着大片的灰尘污渍,脸上也没有了自信。

    畏惧、惶恐、愤恨……这些属于失败者的情绪在她脸上齐聚一堂。

    她开口,声音晦涩:“公司账目被举报,是你干的!对不对!”

    陆时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我就知道!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彤发出尖锐的指责,然而陆时没有说什么。看向林彤的目光并没有愤怒,对方早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说完了吗?那就从我家门口离开。”

    平静的语气瞬间点燃了林彤的怒火:“我对你那么好,把小白的你签回来,付出资源卖力捧你,给你找门路牵线搭桥,结果你不懂感恩就算了,竟然还用这种方法报复我——”

    陆时蹙眉,冷声打断:“一份同事勾心斗角,以身体为代价去换取外部资源,怎么都算不上优良的工作在你眼里竟然等同再造之恩?”

    “你自己都不觉得这个借口蹩脚?还是说,这已经是你绞尽脑汁、深思熟虑半天想出的托词?”

    林彤瞳孔一缩,被精准踩中了痛点的她恼羞成怒,抄起了手中的文件夹,对着陆时砸了过去:“闭嘴!”

    陆时神情骤冷,伸手抓住了她扔来的文件夹。

    林彤立刻说道:“陆时,你以为举报了公司我就能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你跟公司签订的合同上可是清楚地记载,不论任何情况都不得作出损毁公司利益的事情,否则公司造成的损失,公司有权向你发出十倍索赔!”

    陆时点头:“是有这么一条。”

    听到陆时承认,林彤就像是彻底达成目的一样,面色狰狞,眼神歹毒:“你害公司损失了四亿,就算你真的继承了五十万克黄金的遗产,你也赔不起——”

    “公司绝不会放过你,我也是!我要你余生为今日的举动赔罪!”

    陆时不急不缓继续说道:“但你好像忘了一个前提,合同的条款若是与国家法律相互违背,那便会自动失去约束效应。”

    “环都娱乐偷税漏税真假,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林彤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看来是知道。”

    陆时继续道:“而且我记得我当初跟你签合同时附赠过一个条款?合同不止对我,对甲方同样有约束力。”

    林彤睁大了眼,大概是想起了遥远的记忆,身体开始发颤。

    “换言之,等税务局给环都娱乐下达处罚令的那一刻,我就有权可以向法院主张申请索赔,毕竟经纪公司犯法,对旗下演员会造成恶劣影响不是么?”

    “就算只按我年平均收入作为参考,每年五百万,我主张40%的波动幅度,也就是单年二百万。法院必定会支持,十倍赔偿就是单年两千万,而我们的经纪合约可还有十年,也就是……”

    “两亿。”

    这个数字说出口的那一刻,林彤颤抖的幅度就越大。

    “环都娱乐正在跟背后资本对赌吧?刚被罚了4亿,还有钱支付我的违约金么?”

    当然没有!

    损失了四亿已经让上面的人无比气愤,追责到了她投上,她刺来就是为了拿下陆时给上面人一个交代。

    结果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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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成,还因为她当初的一时疏忽,又害得公司面临两亿的损失,这件事如果报上去,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林彤慌了,她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惜一切代价要封住陆时的嘴!

    她冷声威胁道:“陆时,我说过,有些钱,你有命拿,没命花!我告诉你陆时,黑市上雇佣一个专业的杀手只要四百万,而一个家人遭遇绝症、弹尽粮绝的大车司机的价格只是一张医院的付款单。”

    陆时笑了:“你在威胁我?”

    “陆时,识相点,对你我都好。”

    陆时没有跟她继续废话,而是当着她的面召出灵力,立时凌厉的剑光将文件夹绞碎成无数微末细小的碎末——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碎!”

    在林彤骤然惊恐地目光中,陆时松开了手,任由掌心中的纸沙飘散的同时,冷声道:“你如果想玩特别的手段,那我不介意陪你玩玩,但你要做好把自己性命押上赌桌的打算。”

    他的威势太盛。

    “是你干的!”

    林彤终于将这神秘的手段跟面前的陆时联系在一起,顿时,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落,将林彤充盈的怒火彻底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还不算太蠢。”

    她被吓得双腿一软,跌在地上瑟瑟发抖:“别、别过来。”

    陆时抬手,冷冷道:“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滚出我的视野。”

    林彤头也不回地跑了,此刻她连怨恨都已没有胆量挂在脸上。

    系统猫鄙夷的收回了目光,总结道:“又菜又爱玩,真是不长眼。不过陆时你刚刚这一手真是帅呆了,吓完再给一个禁制,让她说不出口,真是解气。”

    陆时却道:“我没给她下禁制。”

    “啊?你就不怕她到处乱说?”

    陆时眼中浮现出狠意:“那只会让人以为她疯了,而疯子,没有利用价值。好了,她们两边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有我的好叔叔那边了。”

    话音未落,手机上适时传来了微信的提示音。

    “嗯?”

    发信的则是一个来往并不密切的亲戚,陆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解锁查看具体内容,看完后,他笑了。

    系统猫好奇:“怎么了陆时?”

    “真应了那句因果报应。”

    他将手机递给系统猫,对方好奇看去,当看清发生了什么后,倏地睁大了猫眼:“你叔因为你那个表哥的事情跟你婶打架,还输了,被捅成重伤现在还在急救?你婶也被刑拘?来向你借钱。”

    它无语地将手机还给了陆时:“这都什么事啊……”

    陆时接过后,将信息连同对方联系方式一起删掉,然后道:“算了,看来短时间之内是讨债不得了。”

    陆时环顾自己称得上算是空寂的房屋,脑中回想起了系统猫先前有关不适应的吐槽,陷入了凝思。

    许久后,他忽然毫无征兆地发出提议:“统,环游世界去么?”

    系统猫都惊了:“环游世界?啊?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陆时答道:“你刚刚说的很有道理,得做点什么把心态转变回来,退休就得有退休的样子。”

    他找了几个博主,将他们拍到的美景给系统猫看:“去到处看看风景,吹吹无忧无虑的海风,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系统猫肉垫扒拉在那海上落日、雪山冰光的绝景上,豪迈一点头:“可!”

    它又问:“怎么去啊?”

    陆时想了想,道:“自驾吧,累了还能御剑,不怕人看到。”

    “陆时你想的真周到!”夸赞完,又觉得不对:“陆时,你有车吗?”

    陆时一愣:“还没,你提醒我了,得去提辆车。”

    他打开了地图,去了最近一家汽车品牌的4s店,爽快地定了一辆现车。

    刷卡做合同,被带去上牌期间,销售随口问道:“先生用车场景主要是哪块呢?商务接待,还是?”

    陆时道:“自驾。”

    “哦哦,请问您的目的地是哪里呢?我们的管家可以为您安排线路……”

    陆时想了想,给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先开到莫斯科?再从那边进入西欧……”

    “陆先生,请过来拍照。”

    “嗯。”

    陆时离席,独留销售看着自己手里三叉星辉的车钥匙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迈巴赫……自驾环球?好小众的搭配。”

    这趟旅行就这么草草地开始了。

    而返程的时间,却远超陆时的预期。

    两年后,南极洲。

    一辆挂着丑陋蓝牌的黑色高级车在飞速狂奔,而主驾驶坐上却不见驾驶的人影——

    系统猫拼命拉长自己身体,以让肉垫能扒稳方向盘的同时让脚尽可能的把油门踩进邮箱里提速再提速。

    这颗大v8心脏爆发出了它的全部实力,200多的时速在雪原上一骑绝尘。

    同时系统猫不时回望蜷缩在后座航空座椅上的青年,出言安慰:“陆时,你再忍忍,只有10公里就回御灵阵了,到那儿再生啊!”

    它气愤道:“早知道就不该听你那今天不会生,被撺掇过来海岸线上搞什么磷虾新鲜烧烤了!靠!一出门就坏事!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薛定谔定理!”

    陆时咬紧牙关,苦笑道:“是墨菲……”

    “别说了,你再撑撑!”

    “知道了……”

    陆时捂住了小腹,感受着掌心下强劲跳动的心脏,面露欣慰的同时也有苦笑:“小东西,跟你那个混蛋爹一个样子,闹腾的厉害……”

    灵府旧伤被触动,剧痛令陆时闭上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提到的缘故,那张早已被他遗忘的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封……烬?”

    望着闭眼盘腿像是在打坐的青年英武的面容,被折磨的翻来覆去的陆时忽然有些不爽。

    他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报复性地狠狠拧了一把。

    嗡。

    眼前人忽然睁开眼,血红色眸光灼灼滚烫,却还没触及到陆时身上,这道虚影就辱水中月,啪的一声骤然碎裂。

    陆时却顿感快意:“活该,大混蛋,要你当初非要在里面……”

    未尽的话被疼痛的闷哼盖过。

    许久,他听到系统如释重负高喊:“我们到了!陆时!”

    “嗯……”

    自以为只是幻觉一场的陆时并不知道,元初界,那个坐拥一界、最尊贵的青年毫无风度地找遍了寄遥殿每一处。

    仍是不得见,又将天诛宗翻了个遍,连一块石头下的细小空隙都没有放过……

    直到接受一无所获的事实。

    封烬沉着脸进了寄遥殿,解开层层法阵的庇护,而这用仙道大阵守护之物却令人大跌眼镜。

    是两个酒坛。

    只是一个空了,而另一个,也所剩无几。

    封烬却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它们。嗅着空气中那缥缈的浓郁酒香,又不可避免地浮现出那堪称沉痛的回忆。

    “明明说只此一坛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