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外头天气热,屋内的气氛似乎比外边更为燥热,明明衣裳尽褪,却仍然抵挡不了从胸口涌上的渴望与热意。比夏日的日光还热烈。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黏在她身上,火热滚烫,满是侵略性。纵然沈书瑶告诉自己,现在是白日,谢屹不会做出格的事,但他灼热的视线,还是难以忽略。

    比夜晚的眼神,更令她心悸不已。好似平静的湖面,逐渐荡起了涟漪,一圈圈细小的波纹荡漾开来,难以平静。

    半响,沈书瑶抢过他手中的帕子,气鼓鼓的说了声:“出去,我自己擦。”

    转身过去,彻底不看那张隐忍的脸庞,但身上的热意依然没消散。

    吞咽的声音响起,显得那么突兀。

    谢屹后知后觉的回神,方才察觉自己此刻的窘态,他摸摸鼻子,脸上的表情难得的不自然,用尽全力压下那股渴望,扭头出去等她。

    离开她身边,谢屹仰头大口喘气,那股淡雅的香气终于远离他,能静静平复下来了。

    就在刚才,他差点失控,而且是在白日。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他不允许自己失控,特别是在情事上,可是刚才,若不是顾忌场合不对,他怕是…

    谢屹闭了闭眼,十分懊恼,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半壶凉茶下肚,体内的火消了不少,但脑子一转,火热色|情的场景依然在脑海回荡,越想忽略,出现的越频繁。

    男人紧绷着下颌,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文武要一百两铸剑,等会拿给我。”

    沈书瑶擦拭完,正在穿兜衣,手绕在背后系带,可是缠绕半天都没系好,不免气恼。于是朝外边把人喊进来。

    谢屹没起身,怕自己进去就像个傻子似的盯着看,倒不是不好意思看,就是觉得现在是白日,若是晚上的话会更合适。但也矛盾,要是晚上的话,没白日来的刺激,毕竟光线明亮,看的更清楚。

    屋内半响没声,沈书瑶又唤了声,怕他误会,便解释两句,保证自己没坏心思,纯粹是手笨。这会谢屹起身了,步子沉稳的朝她走来。

    背后一热,沈书瑶轻颤下,宽厚的手掌摩挲着,整个身体都抖了下。

    “沈文武找你借钱,他怎么不找我?”

    男人喉结滚动,说话似乎咬着牙,一股紧绷感:“当着众人的面开口,不好拒绝。”

    他的手指灵活,三两下就把细带系好,然后又从衣桁上拿下准备好的衣裙,为她穿好。

    第一次享受谢屹的服侍,沈书瑶很享受,抿唇偷乐。就是手下没轻重,好几次碰到皮肤,刮疼了。

    沈书瑶微微皱眉,感觉男人粗粝的手指在肩头移动,内心生出了些许悸动,好像是兴奋,她喜欢和谢屹这样,手指纠缠,目光缱绻。让她心情大好。

    “嗯,知道了。”

    沈文武是她亲弟,从小关系亲近,但也没少吵闹,对弟弟她当然关心,可沈文武今年才十五,做事全凭一腔热血,说不准过了劲头就放弃了。再说他零用钱才多少,借了一百两,也不知何时还?

    谢屹听她嘀咕一番,依旧垂首,狭长的眼微微眯着,眸色晦暗。

    “你想怎样?”

    高耸的喉结上下滑动,面上不动声色,唯有那双移动的手腕青筋凸起,透露男人情绪。

    沈书瑶挑眉道:“银子当然是要还,免得日后他得寸进尺。”

    就算是自己亲弟弟,沈书瑶也不想着惯着。

    衣裳穿好,谢屹仰头呼吸,脚下往后退了两步,看似简单的穿衣,不想这么煎熬,夫人服侍自己,真是辛苦了。

    沈书瑶低头瞧瞧,勾着唇笑,对谢屹的手艺停满意,看来平日观察仔细。

    “银票在妆台,自己拿。”

    谢屹还没换衣服,闻言嗯了声,解盘扣的手没停。脑中一闪,又想起件事来,问:“陈姑娘是不是到了?”

    男女宾客分开,谢屹没瞧见陈淑怡正常。

    沈书瑶步子一顿,点头说是,“她跟二弟此时在后园呢,时辰差不多了,我先过去,别让他们尴尬。”

    谢屹偏头一笑,“嗯,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男人侧身,宽肩窄腰,下颌线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尤为显眼,薄唇轻轻合上,泛着水光,看着挺好亲的。

    沈书瑶不安分的念头又来了,她倏地靠近,昂起下颌踮起脚尖,红唇微张,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都看的出来她的意图,也会知趣的回应。

    偏偏,谢屹是个木头,察觉她贴上来的娇躯,立马就将人扯开,一本正经的说道:“青天白日,成何体统。”

    沈书瑶扬眉,在心底啧啧两声,暗想果然是个木头。

    “嗯。”无趣。

    一阵香风从鼻尖过,谢屹忍不住回头,只看到一片消失的衣角。

    他的身体顿时放松,无需再绷着了。

    谢屹换衣服快,三两下就换了件深蓝色的长袍,紧跟着沈书瑶而去。

    -

    此时约莫午时,前院正热闹着,作为今日的主人翁,少不了要多应酬些。

    所以等沈书瑶回后园的时候,只有陈淑怡在原地,她坐在方才的石头上,头微微垂着,似乎在笑。

    沈书瑶只瞧了眼便知道,她与谢俊聊得开心。

    “淑怡。”

    陈淑怡起身,笑意收敛些,藏起了波动的情绪。

    “瑶瑶。”

    两人无需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如何?二公子呢?”

    “嗯。”陈淑怡娇羞的点点头,又道:“他去找谢夫人了,等会过来。”

    沈书瑶哦了声,没继续问,其实陈淑怡这模样也不用问,看就看的出来,大概是看对眼了。

    沉默须臾,陈淑怡抬头看了眼周遭,为难道:“刚才韵姐姐看见我了,我过去打个招呼,等会二公子来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啊?”

    沈书瑶不想在中间当传话筒,一次就够了,来个两三次她真受不了。她舔舔下唇,拒绝的话就要出口,不想袖口晃荡两下,陈淑怡对她撒娇说软话了。

    “瑶瑶,拜托了,我很快就过来的。”

    一个是自己好姐妹,另一个是小叔子,她好像没拒绝的理由。无奈,沈书瑶只好点头答应。

    陈淑怡兴高采烈,搂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夸她好,而沈书瑶,尴尬且无奈的笑。

    午时日头烈,微风也裹挟着热意,佛在身上一点凉意没有,全是燥热。好在她坐的地方旁边有棵树挡着,也就没那么热了。

    陈淑怡离开小半会,她就等的不耐烦了,想走。但答应了陈淑怡,怎好失信于人,沈书瑶叹气,继续等着。

    穗华见她没了耐心,提议让她先走,由她在此等人,也算不上失信。沈书瑶眸光微亮,连连点头,赞道的确是个好主意。

    不过没等她实施,谢俊便带着一身酒意来了。

    “嫂嫂。”

    沈书瑶苦着一张脸,再抬头,又是谢俊熟悉的笑脸,“淑怡有点事,等会过来,让我知会你一声。”

    谢俊被灌了几杯酒,脸颊微红,此刻一路小跑过来,脸上的红晕半响没褪。他不胜酒力,脑子有一瞬间的晕晕乎乎,被风吹了半刻,稍微好点。

    谢俊温润笑着,想起自己还没跟嫂嫂道谢,于是又低下了头。

    “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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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有劳嫂嫂了,改日定重谢。”

    沈书瑶笑了笑,弯起的眼睛明亮干净,笑得开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更何况淑怡我密友,理应帮忙。”

    沈书瑶在谢府总是带着惯有的面具,就算是在笑,那笑容也少了几分真心。偶尔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让人不适的笑容。

    可现在不一样,她的笑容温柔明媚,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俊多看了一眼,打心底的觉着嫂嫂好,于是更没顾忌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松弛感,那是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有得感觉。

    “话是这么说,但您能帮忙,我还是要谢的。”

    沈书瑶与他多聊了两句,瞅着时辰差不多便要走了。过来这么久,估计林氏要找她。

    走前看见谢俊脖子还红着,于是好言叮嘱两句:“回去喝碗醒酒汤吧。”

    “好。”

    沈书瑶转身走了,走了好远的距离,确定谢俊看不见她,便回头望了眼,刚好瞧见陈淑怡回来,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面无表情的垂头,过了半刻重新抬头,眼睛眯着,情绪不明。

    沈书瑶轻呼下,头也不回的真走了。可她不知道,方才的一举一动,落在谢屹眼里。

    谢屹沉着脸,问阿四:“少夫人和二公子很熟吗?”

    阿四为难,往底下看了眼,又看谢屹,实在不知怎么回答。犹豫半刻,还是回了一句:“应该不熟吧。”

    阿四真怕自家公子误会,于是又说一句:“自打跟您成亲,少夫人跟二公子没见几次,他们见面都是因为陈姑娘。”

    是吗?

    谢屹显然是不信,他向来敏锐,稍有异样就能察觉到。就像刚才,沈书瑶最后那一眼是何意?

    不是关心,不是好奇,说不上的怪异。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但透着微妙。

    还有她的笑容,他第一次看见沈书瑶那样的笑,毫无防备,没有虚情假意,更没讨好谄媚,是纯粹干净的笑容。

    哪像往日,不是皮笑肉不笑,就是讨好恭维的笑,要么就跟刚才在房内似的,带着点玩味恶劣的笑容。

    她为何对二弟那样?却不对自己那般。自己是她夫君,枕边人,没人比他们亲密了。

    谢屹想不通,冷着一张脸在原地站了好久。

    -

    沈书瑶回去晚了,宴席过半才出现,林氏为此说了她几句,她有点心虚,便安静听着了。今日客多,林氏不好多说,说了她几句就算了。

    后半场,沈书瑶忙着应付那些夫人,到最后脑子嗡嗡的响,被吵的。没办法,女人太多,说话停不下来,只好受着了。

    午后遇上谢屹,她笑眯眯的过去想聊两句,告诉他,她看见傅应承了,傅应承对她赔罪来着,说上次谢屹送那位花魁是他的主意,跟谢屹无关。那会她还生气了,现在想想有点可笑。

    但她瞧谢屹脸色不佳,漆黑的眸沉着,阴恻恻的,便罢了。

    那张俊脸直到晚上就寝也没好过,沈书瑶不免纳闷,谢屹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谁给他气受?

    沈书瑶沐浴上榻,谢屹已经在榻上躺着了,看见她上来也不挪挪身子,就那么直直的躺在那不动,故意似的。

    她看着来气,故意在他腿上踩了一脚,这会终于看她。眼神晦暗不明,不带情绪。

    谢屹不喊疼。

    “吹灯。”

    “脚疼,被你踩的。”

    刚躺下的人,又猛地起来,气呼呼的看他。

    好,那就这么睡吧,累了一天,不想搭理他。

    阖上眸许久,一道冷淡的嗓音传来。

    “你觉得二弟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