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翌日
云雁行上课的时候，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坐在他一侧的包妍霏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趁着老师没注意，悄悄戳了戳他的肩膀，“小云，你怎么了？”
云雁行抬头看了一眼老师，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移动，“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啊？你是不是知道了？”
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云雁行有些疑惑，自己知道什么了？
大概是云雁行脸上的疑惑实在是太过显眼，包妍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
说漏嘴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和我有关的？”
包妍霏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之后，云雁行肯定会追根究底的，便干脆直接发给了云雁行一个网址，同时在他打开之前，又低声和云雁行保证，“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保证！”
云雁行：？？？？？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怎么搞的好像是在战队似的？
抱着狐疑的态度打开了那个链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吵架吵了几千层楼的那个帖子。
云雁行简单翻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个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那位名叫单钧的人的同校校友，正在和宜中大学艺术学院的人打口水仗。
宜中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直接扒出了云雁行的其他作品用作佐证，力证那幅双峰舞剑图就是云雁行自己亲手画的。
但是对面学校的人却总是会拿着考号说话。
从绘画的风格上来说，云雁行的那几幅作品其实相当统一，就算是不怎么会画画的人，也能够察觉到那些画作之间那强烈的联系。
但是，单钧的作品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云雁行的那些同学都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单钧以前的画作，此时将画作放在一起后，那副双峰舞剑图顿时变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或许一个不会画画的人很难说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但是那种违和的感觉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所以，只要是有感知的人，就会发现，单钧的作品之间并没有连续性，他好像是一夜之间，就突然开窍了，然后在一场大比赛上直接拿了第一，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开窍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错误的，所谓开窍不就是量变引起质变的那一瞬间吗？”
“哎嘿，这个总结好！”
“赞同！”
“那么你们又怎么评价三位院长的眼力？”
“烫知识，三位院长可是按照考号来确认每一幅作品的归属的。”
“好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没有任何涂改痕迹的考号是怎么出现在那副双峰舞剑图上的呢？”
“……”
“说不出话来了吧！”
“你真的觉得考号就能说明一切？那么以前那些替考的又是怎么操作的？”
“……”
*
简单翻看了几页之后，云雁行就没有再翻下去了。
一旁的包妍霏小心观察着云雁行的脸色，像是生怕他被气晕过去。
“其实我们也不是愿意和他们吵架，主要是他们实在是太欠揍了，直接跑到我们的学校论坛里嘲讽，这谁能够受得了啊。”包妍霏颇有些不忿地开口，“正所谓先撩着贱，我们就是在正常回击，更何况……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肯定是你画的。”
“而且……”包妍霏压低了声音，“我怀疑，是他们用法术干的！”
云雁行：……
该说不说，经过这一次次的洗礼，云雁行的内心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个念头，该不会真的是什么法术吧？
虽然在很多人看起来，云雁行即算卦，又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非常奇怪，但对于云雁行而言，所有的卦象都是可以解的，又怎么能不算是一种科学呢？
而且，云雁行再次想起了游戏中那位鹤师兄的话。
师弟，我需要借你的身体一用！
但是一个全息游戏里生成的智能NPC，真的可以借助人类的身体来到现实世界吗？
如果是用不科学的角度却解释，那不就是所谓的附身吗？
这真的可以吗？
说真的，如果不是担心安全问题的话，云雁行实在是很想尝试的。
在鹤冲渊提出这个建议后，云雁行当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委婉地说自己会考虑。
但其实，在聪明人的眼里，这其实就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了。
云雁行原本还担心自己的拒绝会直接掉好多的好感值，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拒绝的同时，好感度下降了十，但很快又增加了二十的好感度。
这几乎像是过山车一样的好感值增加方式，让云雁行的心脏也跟着来了一把过山车。
掉好感度的原因云雁行很能理解，那涨好感度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
游戏里，鹤冲渊正在闭目养神，但实际上，他正在警惕地注意着自己的四周。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四周有一股让他无法忽视的窥视感。
那种窥视和云雁行的注视不同，带着打量，窃喜，权衡，估量……
那里面所透露出来的情感让鹤冲渊极其不喜。
任谁一言一行都被别人注意着，窥探着，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
而更让鹤冲渊无法忍受的是，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明媚的阳光下，鹤冲渊坐在摇椅上，屋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看下半张脸的时候，会觉得他的下颌似乎有些锋利，可若是和上半张脸一结合，又会让人觉得那部分的弧度恰到好处。
云雁行登录游戏后，看到的就是正惬意地晒着太阳的鹤冲渊。
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他微微抬起头，只睁开了一半儿的眸子里还带着些许笑意，“来了？”
“嗯，来了。”云雁行坐到鹤冲渊的身旁，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开口，“我答应。”
“嗯？”鹤冲渊还有一些茫然。
云雁行直起身体，注视着一旁的鹤冲渊，缓慢而坚定地道，“师兄上一次的提议，我答应。”
鹤冲渊的神色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小师弟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对于如今的鹤冲渊而言，他暂时只能栖居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慢慢温养自己的魂魄。
有时候，鹤冲渊也不知道是自己如今□□不存的情况更糟糕一点儿，还是师弟这般直接转生的情况更糟糕一些。
但无论如何，如今他们是兄弟二人还能够在异世界相遇，师弟也还是和以前那般信任自己，对于鹤冲渊而言，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
“师弟。”鹤冲渊缓缓道，“你真的想好了？”
云雁行点头，“是，我想好了，如果师兄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
鹤冲渊注视着云雁行，片刻后，他伸出手去，蒙住了云雁行的眼睛。
这让云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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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觉得十分不解。
但下一瞬，他便察觉到师兄的靠近，即使被捂着眼睛，他仍旧察觉到了额头那温和的触感，以及逸散在自己脸庞上的空气。
这全息游戏的模拟是真的好逼真啊……
云雁行如此想着。
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借用身体到底是怎么个操作法儿。
等了好一会儿后，云雁行忍不住开口呼唤道，“师兄？”
然而，无人回应。
他小心地睁开眼睛， 旁边的躺椅上空无一人。
*
游戏外，躺在床上的云雁行忽然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开眼睛，他就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绑”在自己的眼睛上，他下意识地伸手取掉，发现那是一个他此前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鹤冲渊把玩了那全息眼镜一会儿，就将其放到一旁，观察起周围来。
这一看，便让鹤冲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好小。”
鹤冲渊不曾想到，自己小师弟在现实中的居所，居然这般狭窄。
而且，更让鹤冲渊心疼的，是他发现了另外三张床，那意味着自己的小师弟要和其他三个人同住。
不过，有一张床上是空的，堆满了杂物，大概不是用来住人的。
所以，这个狭窄逼仄的房间里竟然挤下了三个人。
自家小师弟的生活竟然如此艰苦。
将小师弟的床铺收拾整齐，鹤冲渊直接从上铺跳了下去。
虽然调整了落地姿势，然而落地那一瞬间的冲击还是让鹤冲渊有些震惊。
怎么回事？！
自己小师弟的□□怎么这般脆弱了？！
虽然还在宗门的时候，小师弟的体术并不算多么的突出，可是也绝不至于从大约人高的位置跳下去后被震得骨头疼。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自责和歉疚。
“小师弟前世记忆已失，自然不记得那些修炼法门。”鹤冲渊叹息着道，“还是我这个做师兄的太过失职，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只因为小师弟在那个奇怪的空间里仍旧和前一世一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才让鹤冲渊忽略了这一点。
但此时陷入了自责和内疚的鹤冲渊哪里还能想到那些？
他下意识地运转功法，吐纳着四周的灵气。
此处灵气虽然比不得前一世宗门的宽裕，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在循环了一个大周天后，鹤冲渊看着自己身上被排出来的杂质，有些为难。
这周围的灵气并不足以让他凝聚出水流来给自己洗澡，那边只能借助外力了。
只是，此处的沐浴之所又在哪里呢？
就在鹤冲渊疑惑的时候，宿舍房门打开，李相和商闳与鹤冲渊面面相觑。
“我去！”商闳目瞪口呆地道，“小云，你这是从哪个泥坑里滚了一边出来吗？”
虽然商闳的话说得有点儿不好听，但是以鹤冲渊如今的这副模样，说是去泥坑里滚了也不算奇怪。
这二人便是小师弟的朋友吗？
看上去倒是颇为良善。
“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见鹤冲渊迟迟不动，李相赶紧把人推进了浴室里面边去，“你要是不洗干净，可千万别出来！”
鹤冲渊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又看了看完全没见过的各种现代化淋浴设施，想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先脱衣服吧。
剩下等脱完了再研究。